[快穿]小受總是在死
當一個人只會怨天尤人的時候,那麼他便再也做不出什麼成就了。
現在的紀謙已經快到邊緣了吧,內心卻對紀嘉恨到了極點,卻還會不斷的從六皇子那裏知道最新的戰報,知道紀嘉不斷的立功,恐怕牙齒都要咬斷,可是不得不笑的溫良,違心的說出真誠的讚揚的話來,這樣的雙重極端,加上生活上的不順,以致他的精神已經快要崩壞,現在他能撐着一口氣,恐怕就是端着一定要報復的心思吧?
紀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因為紀謙最清楚,如同他也最清楚紀謙,兩個人除非有一方死去,否則這段恩怨是不會了結的。
所以紀婉才會讓他多加防範——就怕紀謙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情。
紀嘉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悲哀。
就如同一開始他所說的,他們之間一開始就是你死我活的結局,誰輸了都怨不着別人,誰都是自己的正義。
紀謙現在承受的,不過是當初紀嘉承受過的罷了。
一方失意,一方得意,還是踩在失意頭上得意。可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
大軍終於要到達京城,在百里之外的地方安營紮寨,只余元帥副帥監軍並親兵等帶領功勞足夠大的士兵或者將領京城聽封。
紀嘉就在其中。
趕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入城之時百姓夾道相迎,歡呼聲一陣高過一陣,這皇帝害怕臣子功高震主絕對不是子虛烏有,原來以為安插副帥一個、並三個分量超重的監軍就已經是極限,現在紀嘉也覺得皇帝的心慌不是沒有緣由。大臣有這種威勢,他若是皇帝他也心慌。
一路由着齊墨,領着兵士們直奔皇宮,紀嘉等人當然是沒有權利覲見皇帝陛下本人的,只能等在宣德門外,元帥副帥與監軍歇下兵器前去稟告戰況,紀嘉這一等,就等了將近一個時辰。
等齊墨一行人出來的時候,紀嘉幾乎要睡着了。
一路奔波,舟車尚且勞頓,何況紀嘉騎馬,還是跟着大軍隨行,累的夠嗆。
齊墨手中拿着明黃色的綢布,滿面都是笑意,所有的人見此,都趕緊跪地聽旨。皇帝一共下發了三道聖旨,一道是褒獎軍隊,犒賞三軍;二道是封賞主要的有功之臣,該封官的封官,該升官的升官,該賞爵的賜爵,獎賞都是少不了的;三道是晚上有慶功大宴,因為皇帝本人身體不適,將由三皇子和六皇子兩人代皇帝出席,希望能夠君臣同樂。
紀嘉得了正五品的官職,兵部侍中,與其他三位侍□□同掌管兵籍(士兵戶籍信息)。
就紀嘉立的功勞來說,這個官位其實是小了,但紀嘉屬於並肩王一派,給在有實權的兵部,但卻權利不大的兵籍,是皇帝的考量。京官五品起,其中沒有實權的人佔大多數,能去兵部,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且今天的慶功宴,皇帝自己不出席,並且把儲君派到江南辦案,讓儲君太子也不能出席,叫自己的另外兩個沒有啥實權的兒子出席,未必沒有壓一壓齊墨的想法,叫下面的大臣搞清楚形式,不要忘記自己究竟是誰家的奴才。
正五品,很好。
已經足夠他分出府去了,紀國清沒死,接出紀夫人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樣正好,讓他可以有一個地方,來囚禁紀謙。
讓紀謙消失,且查不到他頭上,紀嘉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手中的權利盡夠了。
***
又是一番忙碌,紀嘉終於換上了新得到的朝服,來到了熱鬧非凡的慶功晚宴。
找到自己的位置,紀嘉從容的坐下,大臣們也紛紛而至,有功之臣們的坐位是安排在一起的,紀嘉一一寒暄,既不會太熱絡,也不會很失禮,不一會兒齊墨也到了,目光巡視了一圈,準確的找到了紀嘉。
沒有顧忌什麼宴會默認的規矩,齊墨在紀嘉身旁的坐位上坐下,湊到紀嘉耳邊說笑。
紀嘉白了他一眼,備了專用的位置不坐,和他這樣的小人物擠一起,不過想到齊墨有可能是不想那麼惹人注目,加上這排有功之臣都可以坐,紀嘉也就沒管那麼多,小聲的和齊墨說話。
殊不知整個目光焦點的齊墨,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眾人打量的目標。
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太監叫唱的三皇子與六皇子到場的聲音,一片官員又是刷刷刷的跪下,三呼萬歲,兩位皇子說了一些外交辭令,無非是皇帝怎麼不能來了,表揚有功的人,因為齊墨的身份已經很高了,不能再往上封,皇帝親賜了京中另外一座豪華府邸,是前朝某王爺的府邸,雖然有些失修,但是無論地段還是規格來說,都十分合適讓齊墨做府邸。
另外御筆親書了牌匾,也算是一種莫大的殊榮,雖然齊墨並不怎麼稀罕。
儘管齊墨並沒有坐在為他安排好的顯眼位置上,沒有遵守一直以來宴會的規矩,但過來敬酒的人不多,大臣們都守着規矩呢,領導(代表)還沒說話,就輪不到下屬說話,不能因為上司不守規則,自己就失了禮數。
三皇子與六皇子也沒有辜負眾人的期待,兩個人都端着酒杯到了齊墨面前。
南宮璋狀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紀嘉,將手中的酒杯遞給齊墨,口中說着些恭喜的話,南宮玖陪在一邊,身邊跟着一個人,紀嘉仔細一看,居然是紀謙!
心中大驚之下,紀嘉猛地站了起來——有哪裏不對勁。
這慶功會雖然要求不如年關宮宴那麼嚴格,但紀謙這樣沒有爵位沒有官職的人,應該是不能參加才對,但是紀謙不僅來了,還跟在了六皇子的身邊!
紀謙表現的非常普通,正常的不行。
可就是這樣的正常,才越發讓紀嘉覺得不妙,就像是一個人,你明知道他是個恐怖分子,突然卻表現的熱愛人類了一樣。
紀嘉突然站起來,嚇了齊墨一跳,飲下杯中的酒,齊墨回頭,怕紀嘉又喝醉了,伸手探了探紀嘉額頭的溫度,才輕聲問道,「嘉嘉,怎麼了?」
頗為複雜的掃了一眼紀謙,紀嘉搖了搖頭,心中的不安卻是越擴越大。
紀嘉的目光顯然被六皇子看到了,南宮玖頓時有些不悅,原本這麼久沒有見到紀嘉,他的心中也很是想念,但一見到,紀嘉就因為紀謙對他甩臉子,紀謙是他帶來的,紀嘉這樣看紀謙,是幾個意思?
難道他會允許一個威脅宴會的人出現嗎?再說,紀謙也不會做那些事,為什麼紀嘉就是這樣固執,除了自己誰也不肯相信,一條路走到底,如果紀嘉能用公平的眼神看待紀謙,兩個人很快就能冰釋前嫌。
六皇子不悅,臉上自然就帶上了幾分情緒,變得冷淡起來,「怎麼,紀嘉,你對本宮帶的朋友有什麼意見嗎?」
紀嘉抿了抿唇,低頭恭敬道,「下官不敢。」
南宮玖更加覺得不爽。
齊墨在寬大的袖子掩蓋下,悄悄的捏了一下紀嘉的手,示意他不是擔心,這樣大的場合,紀謙再怎麼,也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
南宮璋也是這樣的想法,紀謙固然是個小人,可他也是個聰明的小人,不會這樣不知死活。
紀嘉卻是緊緊的皺住了眉頭,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顯然,在宴會上動手的確是非常愚蠢的,但究竟動不動手,取決於紀謙的瘋狂程度,紀嘉按下心中不安,又默默的觀察了一下紀謙,發現紀謙言笑晏晏,並無不妥,紀嘉也只得相信紀謙還是有理智的,想要站在高處,將他踩在腳下,親自報仇雪恨。
坐了下來,紀嘉卻不能平靜如初,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齊墨喝了三皇子敬的三杯酒,沒道理不喝六皇子敬的,宮宴上盛酒的杯子都是銀質,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檢驗出□□等東西,六皇子敬的酒,在銀質的杯子中清可見底,也難免齊墨覺得紀嘉多心。
齊墨接過了酒杯,先後飲了兩杯,就在第三杯的時候,紀嘉卻看見紀謙對他露出了惡毒的笑容,那毒蛇一般冰冷的眼神,原本好看的大眼睛尤其恐怖,滿眼的惡意顯露無疑。
來吧——紀嘉,來吧,你怎麼選?
看着朋友死在面前,還是選擇自己去死呢?無論是哪一方,我都樂意看見!紀謙的漂亮的眼睛因為心中的惡意變得恐怖無比,卻在一瞬間掩蓋住,快的仿佛就像是錯覺一樣。
但那樣明顯毛骨悚然的感覺,絕對不會是錯覺!
紀嘉猛然站起來,拉住了齊墨執杯的右手,杯中清澈的酒水晃蕩了一下,撒出的幾滴在空中折射出宮燈明亮的光彩。
南宮玖很不高興,虎下臉瞪向紀嘉,「紀嘉,你這是何意?」
紀嘉臉色發白,看着紀謙越發溫文爾雅的笑靨,心中一片冰涼,他想他知道紀謙是什麼打算了——紀謙,果然已經瘋了。
宮宴行刺是大罪,足以凌遲處死。
可紀謙已經不畏懼凌遲的恐懼了,他借着一直以來討好的六皇子,不僅進了宮宴,還堂而皇之的下了毒了,看準的就是齊墨身為臣子,不能拒絕這一點。
所有的人都不會相信他會在宮宴上作妖,這一點心理上的鬆懈,被紀謙完美的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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