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小受總是在死
&嘉,別喝多了。」齊墨截過紀嘉手中陶碗,拿在自己手中,被南宮璋滿上的酒水,清亮的水面上折射出金紅的火燒雲的色彩,齊墨眼神隱晦,瞥了南宮璋一眼,對他舉了舉手上的酒碗,一飲而盡,喝完有才轉頭,去看紀嘉道,「你前段時間才受傷,接下來都別喝了。」
紀嘉看着遠方,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因為篝火大熱,臉頰紅撲撲的,聽見齊墨的話,稍微反應了一會兒才愣愣的點了頭。
一旁的篝火燒的噼啪作響,身邊的戰友們舉杯歡暢,還有不少大兵們唱起了家鄉的歌謠,熱鬧非凡。
但齊墨眼中卻只能看見身側的少年。
夕陽為好看的少年身上鍍上一層金光,連那烏黑的髮絲似乎都染上了色彩,少年的眉眼也變得異常柔和,有一種虛幻的美麗。齊墨看着心中忍不住嘆息,忍不住讚嘆,他原以為紀嘉會很不適應邊關,很難接受戰場的殘酷,可他沒有想到,紀嘉比他想像的堅強的多……儘管一開始也有非常不適應的時期,但他克服的非常快,也非常果決,讓他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嘆服,也更加心折。
齊墨知道,恐怕南宮璋也是如此。
不要問他為什麼會知道,這是一種感覺,非常奇妙,雖然南宮璋表現的,只是對紀嘉無比欣賞,頗有些禮賢下士的感覺,但他就是知道。這個時候,齊墨無比慶幸紀嘉的腦子不開化,這樣的話誰都不會有機會,然而比起南宮璋,齊墨無比肯定,他在紀嘉心中的好感肯定比南宮璋高不知道多少倍。
看着紀嘉可愛的樣子,齊墨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伸手探了探紀嘉的額頭,有順手摸了摸紀嘉的臉頰,看紀嘉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樂了,果然又喝醉了。
南宮璋也噗的笑了一聲,顯然注意到紀嘉的情況。
&墨。」突然被叫到名字,齊墨反射般的答應了一聲,無論在哪裏,似乎這樣叫他的名字的,永遠都只有紀嘉一個人。
&紀嘉看着遠方,神色有些飄渺,眼神有些迷離,了解紀嘉的人仔細去看的話,很容易發現紀嘉是醉酒之態,可他說話吐詞卻非常清晰,「我沒有喝醉。」
通常說自己沒有喝醉的人,都已經醉的不要不要的了。齊墨心中好笑,也知道喝醉的人不能計較,只好順着紀嘉說,「好好好,沒醉,沒醉,你紀嘉最熊,千杯不醉。」
紀嘉聞言輕輕笑了,贊同的點了點頭,伸手管齊墨要陶碗。
齊墨更是哭笑不得,酒碗自然是不能再給的,「你上次輸給我一局棋忘了沒,沒贏還想喝?」
紀嘉聽了一怔,果真不再要陶碗了,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看着兵士們笑鬧。
身邊歡騰一片,不知是誰先叫了一句,「左將軍大人,不能喝酒也罷,不如唱首歌補償一下?」
&啊是啊,紀嘉,難得今天這麼高興,你就別推辭了!我這把破鑼嗓子都唱了,你怎麼能沉默呢?」是與紀嘉同樣等級的另外一位武將,他剛剛唱了一段魔音穿腦,忍不住調侃起紀嘉來。
&了,你們都別鬧了,紀嘉他喝醉了。」齊墨無奈的幫紀嘉說了一句,這幫兵蛋子,真想熱鬧他是管不住的。
下面的大兵們還來不及抱怨齊墨偏袒呢,就聽紀嘉在一邊已經反駁了,「我沒喝醉。」吐字清晰,身姿挺直,一點不像喝醉。
&是嘛。」兵士們一陣哄鬧,豪氣道,「左將軍,來唱!」
紀嘉抿了抿唇,也爽口的答應了,「一首歌而已,沒有什麼難的。」
齊墨眼睛一亮,驚奇道,「嘉嘉,你真會唱歌?」
男人唱歌,其實在軍營里不少,家鄉的歌謠誰都能哼上幾句,高興的時候也哼上幾句,就圖個樂趣。軍營也不像是京中,男子唱曲就覺得各種不好。軍隊裏紀律第一,其餘時候都是隨性。
紀嘉堅定的點頭,他不僅會,還能唱的很好,他的唱腔,可是很受追捧的,這是他人生之前的十七年唯一真實的東西。
南宮璋詫異的看了紀嘉一眼,不過也早就習慣軍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微微抿了一口酒,明明使用的粗糙的陶碗,卻硬是被他用處一種好瓷的感覺,吃酒賞樂,豈不樂哉,催促道,「神神秘秘做什麼,是男人就別磨磨蹭蹭的,趕緊唱!」
圍在周圍的士兵們,因為大感興起,也紛紛期待的看過來。
紀嘉微微一笑,漂亮的鳳眼看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清冷的聲音琅琅唱道,「熙攘凡塵中兀自憂思,誰人鎖着眉心?勒馬嘶鳴眾群分散去,誰人步步緊逼?意氣風發得志年盛里,誓不負蒼天賜我命,耳畔響起水流的回音,攪亂滿眼墨跡。但見花落燕去無留意,他只傾滿腔恣意,倒映出狂輪卷醉淋漓,火燒雲紅了誰的鬢?但見水天相接揚帆起,他只笑此險共臨,神駒浪濤中盈俠氣,嘆一聲瞬息可憶。」
人群漸漸沉寂下來,靜謐的夜空下只有這一道優美冷清的聲音在飛揚,悅耳動聽,寄託了一種思念,帶着強烈的感染力。
雖然不知這詞之中的「他」是誰,也不知究竟是何種感情,但最後那一聲深重的嘆息,重重的擊在人們的心上。
篝火映照下,人們驀地想起了很多很多,想到了在戰場上拼殺的日日夜夜,想到了一場又一場慘烈而火熱的戰鬥,想起了遠方的親人,守候在家中的愛人,深深的感動,心思飄向了遠方的家中。
這個脫去沉重鎧甲,臉龐甚至沒有退去天真稚氣的少年,清越高歌的身影,變成了一副永恆的畫面,烙印在無數人的心中,再也不能抹滅。
與沉醉在歌聲之中的眾人不同,齊墨緊緊的皺着眉頭,這歌聲的確好聽無比,哪怕沒有一丁點的配樂,都足以感動聽到的所有人,但齊墨卻覺得焦慮,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想要衝破牢固的鐐銬,但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一樣。
冥冥之中,齊墨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歌聲,他似乎聽過,他記得這歌聲。
可為什麼?他以前也從來不知道紀嘉會唱歌,也從沒有聽過紀嘉唱歌,可他卻覺得,他是知道這個歌聲的。這歌聲,不該是這樣充滿嘆息的,而是一種……一種什麼呢?
……纏綿而又繾綣。該是這樣的。
一片沉寂下,南宮璋等人滿面驚訝地瞧着紀嘉,終於忍不住鼓起了掌,大聲叫好。
掌聲雷動,響徹全營!
&紀嘉,你唱的太好了!比京中……」南宮璋原是想夸的,可突然覺得不合適,也不顧尷尬的笑了幾聲,拍了拍紀嘉的肩膀,對紀嘉一笑,紀嘉回了一個笑容,和平常不同,這笑容就像是小孩子吃到糖一般的滿足和純真,南宮璋只看一眼便覺得心跳如鼓,立刻轉移了視線,與旁邊一個將領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清澈的酒水飛濺而出,快樂蔓延。
南宮璋的叫好聲驀然驚醒了沉思之中的齊墨,齊墨回過神來,覺得心慌還是有些不能抑制,目光連忙去尋找紀嘉,看到紀嘉好好的坐在他的身邊,正腦袋一點一點要睡着時,總算鬆了一口氣。
齊墨搖了搖頭,甩掉腦中奇怪的想法,心中也忍不住有些自嘲,難道他是喜歡紀嘉喜歡到瘋魔了,所以才會有這種紀嘉做什麼,他都似曾相識的感覺?還真是……蠢透了。
無奈的笑了一下,齊墨扶住紀嘉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順手接下披風,輕輕的蓋在了紀嘉的身上。轉過頭,參與到兵士的鬧熱之中。
篝火燃燒了整整一晚,徹夜狂歡。
***
慶元三十三年春,胡漢戰爭結束,大宇軍大獲全勝,得胡人大王子為質,終於班師回朝。
紀嘉騎在高頭大馬上,跟着龐大的隊伍向着京城出發了,心思有些複雜,雖然這一年多都在軍中,可是紀嘉與京中並沒有斷了聯繫,他的任務並不是建功立業,來建立功勳不過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對於紀謙的情況,他比任何人都要關心。
大軍開發,帶走了對紀謙最為欣賞的三皇子,加上之前紀嘉所做的鋪墊,根本讓他無從崛起,只能跟在六皇子身邊做好人,然而六皇子身為皇子,自然會對戰事報以非常高的關注,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理會紀謙。而且軍情是不允許隨便打探的,所以他只能憋着。這是紀夫人信中提取的信息。
加上紀夫人又擔心他的生活,到處給他相看人家,心中定下一家好的,便一定會招紀謙前去詢問,這是長輩的好意,紀謙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得好聲好氣的講話,一旦他把拒絕的意思講了清楚,紀夫人也會很尊重他,只有親自去小姐家登門致歉,只把紀謙擠兌的里外不是人。加上後來的良妾並不省事,已經鬧得紀謙房中擊飛狗跳,常常焦頭爛額。這是紀妤信中的意思。
紀婉也送了信,說她的丈夫與紀謙相識,經常聽到紀謙辱罵、詛咒紀嘉,讓他回來之時千萬要防備紀謙,不要上了當。
紀謙已經在不能崛起了,紀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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