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小受總是在死
紀謙驀然捏緊了拳頭,臉上的神色驀然變得難看——紀嘉!他竟然如此赤-裸-裸的嘲諷他!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這首詩正是他結識三皇子之後,為得到三皇子的賞識做的詩篇,為了讓三皇子與其所屬見識他的才華,他刻意挑了這首大氣磅礴的詩,表現他之前被壓抑,以及遇見三皇子這位伯樂的開懷,如今不僅是紀嘉踩到腳下嘲笑了一番,還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紀嘉話里話外,無一不是指正今天這件事是他自導自演,如此小肚雞腸手段拙劣為人不恥,面對表達自己虛懷若谷的詩篇,他的臉面往哪裏放?以後當如何在貴族圈子立足!
有紀嘉一天,就會不斷提醒人們他有這樣一段污點!紀謙臉色變得陰沉,慘白的臉蛋,可憐的神色,配合淬毒般的眼神,顯得狠厲無比——人們總是健忘的不是嗎?!
只要沒有紀嘉!只要他權勢夠高!誰敢違逆他!
一定不能讓紀嘉活下去!否則他所想的一切都會化作幻影!
對,已經到了這個時代,這個時代,人命就是不值錢,他今天逃避,以後也不得不去面對這個問題——那愚蠢的堅持,除了讓他自己更難過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他沒有錯!
錯的人是紀嘉!三番二次設計他,今天這事雖然被他反轉了黑白,但毫無疑問就是紀嘉做的!除了紀嘉,這個家裏誰還會處心積慮謀害他?他栽贓也只是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罷了!
是紀嘉先嫉妒他,是紀嘉先惡毒的!在古代,感冒都可能死人的!秋日落水,而且「紀謙」本不會水,如果不是他會游泳,他早就死了!
紀謙似乎想通什麼一般,露出了一抹冰冷至極的笑意,他以後不會再留手,紀嘉和他,註定一個要將另外一個踩在腳下,被踩的那人絕不會是他!
只是,今天的紀嘉很是奇怪。
往日,紀嘉並沒有這般……牙尖嘴利。
原本的紀嘉他與他不過半斤八兩,雖然有些才華,可他來自文明更加發展的現代,儘管沒有上什麼高等學府,可有的是標新立異的先進想法。反觀紀嘉,卻被寵過了頭,過於自傲和放肆。紀嘉性格說不上好,下巴恨不得抬上天,所以下人對紀嘉也無多少好感——一旦有衝突他總是可以佔據上風,就像今天開始一樣,大家都是偏向他的!
可,突然不同了。
紀謙暗自沉思,具體哪裏不同他也說不上來,但就是有那種感覺,而且他對紀嘉的厭惡似乎更加嚴重了,還隱隱有種畏懼之感。果然是八字不合。
前幾日紀嘉還嫉妒的發狂,早就失去了理智,今天這件事,他原本以為可以一招將他拿下,卻沒想到被紀嘉反將一軍!最好用的示弱也完全沒有任何收效,當真是失策!
再要想對付紀嘉,恐怕是難於登天了!
紀謙憤憤的咬住下唇,心中恨不得將紀嘉的得意的笑臉撕得粉碎,他討厭紀嘉的笑,紀嘉的眼神,紀嘉輕蔑的語氣,都讓他反感無比——就仿佛他多低賤似得!
不都一樣是人嗎?憑什麼他瞧不起他!所以他就是要比紀嘉優秀,讓紀嘉瘋狂的嫉妒他,無論做什麼都趕不上他!他遲早有一天,也要將紀嘉所有的自尊摔在地上,踩進泥里,看紀嘉還能得意個什麼勁兒!
想到這裏,紀謙終於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就算今天吃了一個虧,可三皇子的神色他看了,三皇子並未相信紀嘉的詭辯,他勝算大着!三皇子惜才,早有暗示想將他收入麾下,他卻一直沒答應,想借着皇子提高自己的身價,好在府中更加有地位,慢慢奪去世子、乃至爵位。
他的便宜爹紀國清,他可是看得清楚,自私的跟什麼似的,權勢是親爹!的確,他沒有看錯,他得三皇子青睞的消息才露出一絲痕跡,他這個便宜爹,對他態度就大有不同,甚至連嫡子的紀嘉都不如他。
他只要能牢牢抱住三皇子這棵大樹,還怕不能勝過紀嘉那個黃毛小兒嗎?紀謙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在紀國清安排的下人護送下回自己的院子,一邊查詢系統,要用什麼樣的詩篇再次引起三皇子愛才之心,一定要大氣又華麗的詩篇,一邊又思量着該怎麼對付紀嘉,心中對紀嘉恨得不行。
身上被風一吹,冷的他瑟瑟發抖,可也不得不端着架子,只是忍不住加快腳步。
旁的家奴看到這樣的場景,暗自對紀謙不屑,果然賤婢生的就是高貴不起來,之前仗着老爺喜歡神氣什麼呀,如今被打回原因也真是有臉!
五少爺那是正正經經的少爺,規規矩矩的主子!賤婢之子,還敢構陷少爺,當真是貪心不足的下流胚子!
叫夫人知道,恐怕又有好戲看呢。
這一回神,紀謙立刻感受到身旁那些下人那令他屈辱的視線,頭腦昏昏沉沉恨不得昏死過去,牙齒咬住了舌尖,紀謙在心中狠狠發誓,他一定要叫這些下人知道他的厲害,讓紀嘉嘗嘗他今日所受的屈辱的滋味!
***
紀嘉同紀國清將兩位皇子並眾位公子送至門口,紀國清一路上好話說遍了,就怕兩位皇子對他有不好的印象,眾位公子一一告辭,紀國清才面色尷尬,看向紀嘉,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展顏一笑,紀嘉對紀國清行了一禮,道,「父親還有事忙,兒子就先回了。姐姐今日才從寺里回來,我得去陪陪姐姐。」
大宇世家女出嫁前一年,都時興在聲望好的寺廟之中住上一月半月,沾染些佛氣慈悲,能讓出嫁之後更加順遂,更快的懷上孩子。
紀國清這才緩和了面色,道,「去吧去吧。」
完了又叫住了紀嘉,面色有些猶豫。
紀嘉保持着微笑,輕言細語恭順的道,「父親,還有什麼事嗎?」
&二哥……」紀國清看着紀嘉,對這個嫡子,他原是滿意的,只是,「你二哥才華出眾,定非池中之物,縱使今天這事是另有陰謀,你也不該如此下他的顏面。」
那該如何?乾脆承認了這件事,好叫你出色的兒子給你爭權利,然後順理成章的踩着堂堂嫡子上位?今天來的,除了皇子都是嫡系,紀嘉在這裏失了顏面,以後在嫡系之中還怎麼立足?
心中覺得諷刺,紀嘉還是笑的很陽光,有幾分驕縱的樣子,「父親說的我也知道。二哥是我侯府嫡子,我的嫡親兄長,所以母親對二哥也是視如己出,只是二哥明里暗裏非說那事是我做的,對我侯府利益名聲受損毫不關心,我可不會背這巨大的無名黑鍋。父親還是趕緊想想到底是誰和我寧國侯府過不去吧,二哥如此篤定是我做的,幕後定然很深!我擔心之後還有更大的陰謀針對我們!」
聽到此處,紀國清陰沉了面色,點了點頭之後先行走了。
等到紀國清走遠之後,紀嘉才嗤笑出聲,眼神諷刺無比——難怪原來的紀嘉會瘋魔,有這樣唯利是圖視親情無物的父親,哪能讓人寄託一絲感情呢。
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話,因為有利可圖,嫡子什麼的,失了顏面在貴族圈子中無法立足也沒關係呢。如此短視,紀家不在他的手中泯滅,真是幸運e>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紀嘉回頭看到了六皇子那張俊逸的臉龐,他一挑眉有些戲謔的道,「嘉嘉在笑什麼?」
紀嘉笑着睨了南宮玖一眼,輕聲道,「我笑可笑之人。」
南宮玖突然覺得有些心虛,眼神閃爍了兩下,摸了摸鼻子轉移了話題,「嘉嘉今日真是給我驚喜,我還記得當年嘉嘉也是如此呢,一見我面便說要給我點教訓呢。」
紀嘉五歲時,被國公爺送進宮中給皇子們做伴讀人選,七歲的南宮玖說紀嘉像女孩子,便被紀嘉給揍了,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之後南宮玖便選了紀嘉做伴讀之一。
後來三年,國公爺去世,紀嘉是直系嫡孫,被皇上許了丁憂,便不必伴讀了。紀嘉便被紀母接了回家,三年過去還談什麼伴讀的事情。
之後兩人也有來往,比起小時候的親近那是差遠了,不過到底有當年的情分在,也維持在一個普通朋友的標準。但兩人從本質上有不同,對於南宮玖來說,紀嘉這樣的朋友有一堆,紀嘉不過其中最普通的;但紀嘉卻是將南宮玖當成最好的朋友之一的,紀嘉雖然有些小傲慢,對南宮玖那是真心好。
最近南宮玖因為「好玩樂不思進取」被他的貴妃母親拘着讀經背典,已經三月不曾出門了。
出門就遇見這樣的好戲呢,原本這件事,成為了兩人關係破裂的開始。
&呵,現在在下可不敢冒犯您的權威,」紀嘉垂下眼瞼輕笑,語氣像是朋友之間的打趣,掩住眼中的不屑,「殿下請不要說笑。」
朋友?真是令人發笑。真的朋友,在紀嘉困難之時,隨便拉他一把,他至於被執念困住,忘記所有美好的事情嗎?現在在那個空間的,真正的紀嘉,除了嫉妒瘋狂,以及這些瘋狂帶給他的力量,他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南宮玖覺得有點愧疚,紀嘉的冷淡他看得出,之前他冷眼旁觀,恐怕有些傷了這位朋友的心了。但嫡庶之爭向來如此,不爭就算了,爭不贏的沒有資格讓他相幫,他瞧不起輸在簡單計謀之上的人。
但如此被這樣冷淡對待,南宮玖難免又覺得有些難受了。
&吧嘉嘉,」南宮玖攤了攤手,笑道,「之前沒幫你是我不好,但你要知道,我不能時時刻刻都幫你。不過我也相信你有那個能力,事實證明你做到了不是嗎?」
&下說的我記下了,謝過殿下。希望殿下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稍微幫我一下呢。」紀嘉不可置否的一笑,不再計較這個問題,「殿下呢,又返回來就是想同我說這些?」
最關鍵的時候幫他?這話怎麼感覺有些怪異。
南宮玖甩掉紀嘉話語帶給他的奇怪感覺,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嘉嘉,紀謙是三皇兄看好的人,你這次過火了。」
縱使是紀嘉,聽了這話也不禁冷了面色,抿了抿唇對南宮玖拱手道,「宴請中途而終,是在下思慮不周,殿下有何不滿還請擔待,下次設宴款待殿下,定會先自罰三杯,殿下慢走,在下不送了!」
說完也不管愣住了的南宮玖,直接跨過門檻回府了。
南宮玖看着寧國公府的高門大院,有些頭疼的敲了敲腦袋,哎呀,這次可桶着馬蜂窩了,紀嘉生氣起來,可以整一個月不和他說話呢。
雖是苦惱,南宮玖臉上卻出現了懷念的笑容。
時隔多年,沒有想到,年少的夥伴再次……回到了他最可愛的一面。而且,還出乎他意料的優秀,讓他欣慰的同時,都有些欣喜與期待了。
南宮玖轉身離開,唇畔帶了一抹笑,他可要好好想招,讓紀嘉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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