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小受總是在死
紀謙被紀嘉的眼神看的極不舒服,那種高高在上仿佛他只是一隻蟑螂一般,讓他反感的不行,可他善於偽裝,自然不會讓別人發現不妥,他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顫抖着,他身上還濕噠噠的滴着水,看上去可憐極了。他低下頭半晌,似乎是委屈極了,抬起頭來故作堅強,半是害怕半是大度,「五、五弟……你何必如此、如此咄咄逼人,你這樣對我,我都不介意了,我只是有感而發……你以後不要在這樣,你只要說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我是做兄長的,自然會原諒你……我有什麼不好,我都可以改……」
紀國清在一邊吹鬍子瞪眼睛,眼看就要炸了,恨不得在大人物面前立刻發作一番,整治一下紀嘉來維持本來就要沒了的顏面。
&呵。」紀嘉眨了眨眼,一臉天真,「原來二哥還知道你兄長的身份啊,其實我也想問二哥,我為何要欺負你。」
紀謙動了動嘴唇,似乎很害怕紀嘉,「我怎麼會知道,五弟哪裏又看我不順眼了……剛才的事情,三殿下、六殿下和並肩王都看見了……」
紀嘉噗的一聲笑了。
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襟處的皺褶,那動作優雅無比,也十分放鬆,似乎眼前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紀嘉挑眉笑道,「二哥真是糊塗,本子同根生啊。弟弟再不濟,托六殿下的青眼有幸伴讀,得太尉張巍之大人教導一二。弟弟愚鈍,不敢說成就了大才,卻也知詩書明禮儀,懂大局曉規矩,如何會在此等大場面下下手害你?你我同屬嫡系,同氣連枝,你丟了顏面失了禮儀,難道弟弟臉上會格外有光不成?弟弟發了拜帖請了諸位世兄,殿下也賞光,令我侯府蓬蓽生光,諸位貴客也給足顏面前來,我等作為東道主,一言一行都是代表我定遠侯府,弟弟豈會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敗壞自家名聲?弟弟的腦子又沒有被豬啃,也沒有被門夾!」
這赤-裸裸的諷刺被紀嘉一臉坦然的說出來,旁人倒不覺得如何,紀國清的火消了一大半,沒錯,拜帖是以紀嘉名義發的,內容是志學之年拜請世兄們一聚,這樣的情況下,紀嘉就算對他要引見紀謙的事情不滿,也斷不會如此行事,這太不聰明了。
紀謙眼中驚訝一閃而過,害怕一般的往後邊退了退,紀嘉說話確實巧妙,難道今天真不是紀嘉做的?可事情既然發生了,就算今天不是他,那麼就有可能是明天、後天——紀嘉想要脫身,也要問問他紀謙答不答應!
一舉讓這個煩人的紀嘉,再也蹦躂不起來。
想到這裏,紀謙捂着嘴咳嗽了兩聲,若是在現代,自然可以讓所有人人覺得他是受害方,把譴責的目光投向紀嘉,民眾總是處於被刻意誘導的愚蠢地位,只要一點點風吹,他們都會立刻改變觀點,隨大流是本能。可現在這裏的人哪一個都不是無主見的人。除了紀國清與三皇子有由,其他人都是觀望態度。
&本不是母親親子,記在母親名下已是造化,母親對我極好,有什麼好的都是先想着我,父親也是對我關愛非常,五弟因為嫉妒,我都能夠理解,就算五弟怎麼對我,我也是應該的,但也不應該——」
&哥糊塗!」紀嘉厲聲打斷紀謙的話,對紫禁城方向拱了拱手,「聖上以孝治國,萬民稱頌,二哥既為嫡子,就該記得母親是母親,斷不能說出這樣叫母親與祖母傷心的話來!」
原來大宇的嫡庶制度的明細是這樣的!記名在嫡母名下,就得當自己是親生……吃了不知道規矩的虧!一番話下來,紀謙終於白了面色,他腦中急轉,想要扭轉劣勢,看紀嘉成竹在胸的樣子簡直氣的不行,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黑鍋丟給紀嘉背,仿佛被紀嘉厲聲嚇到一般,紀謙話說的斷斷續續,像是怕極了紀嘉會暴-起殺人,他小聲道,「弟弟不要發火,算是哥哥錯了好不好?哥哥給你認錯……哥哥佔了嫡長子的位置,卻也從沒有想過世子的位置,五弟不要擔心,哥哥一定不跟你搶世子的位置,你別害我……」
搶奪寵愛的理由滑鐵盧了,就瞄準了爭搶世子的名目了,不得不說,紀謙腦筋轉的很快。
紀嘉卻有些憤怒了,他才碰到紀謙這種不要臉的人,話語之中處處指正他是兇手,到處都是陷阱,他是不善良,可紀謙就是好人了嗎?擺一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一面毫不猶豫的扣着黑帽!
&真是好笑。」紀嘉冷笑一聲,「二哥在說什麼?我靠這種程度的計策謀害自家兄弟就為了一個世子之位?真正的大丈夫,誰想只靠着祖上的封蔭過活?我等成長是受聖上的恩澤,哪能不思進取只知襲爵,自古以來多少能臣賢臣,出生布衣的大有人在,他們靠封蔭了嗎。只要肯努力肯鑽研,哪愁不能為國效力!一個小小承爵世子,哪裏是我等世家子夢想的終點?」
周圍圍觀的「觀眾們」,聽到此處不由得感同身受,微微頷首,他們都是祖上有功的世家子,但凡有些抱負的,都想要建功立業,只靠着承爵混飯吃,那可真就是沒有出息了。
頓時,這些世家子們看紀嘉的眼神欣賞了起來——紀嘉也是有世家子的風度的,對這場鬧劇,心中也有些偏向紀嘉這邊。
連一直欣賞紀謙的三皇子,也不禁隱隱懷疑起來,眼前這個斤斤計較綿里藏針的拙計連出的人,真的是能夠寫出那樣詩篇的人才嗎?
&弟的娘親,從小教導弟弟,忠君愛國等大的方面自不必說;從細枝末節,身為嫡子,要友愛兄妹,團結族親,弟弟沒有一刻敢忘記。二哥在府中多年,自然知道弟弟對待姐弟們的態度,對兄姐不敢不恭,對弟妹也不敢不友,府中上下,皆是見證。二哥為何總一口咬定事情是弟弟所為,弟弟有何必要害你?況且今日世兄都是弟弟請來做客的,弟弟若真有那心思,只管在平常就好,何須選在這樣大的場合?二哥身為當事人,明知弟弟不曾推你,不僅不為弟弟說公道話,也不準備查明真相,反而句句質疑弟弟,這就是二哥作為兄長的友好嗎?此事必不簡單,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讓你我兄弟失和,敗壞我侯府名聲。」紀嘉說的,大多沒錯,他本身嬌慣,看不上庶出,平時看都懶得看,自然談不上刻意為難。
人走在路上,哪會同地上的泥巴計較,鄙視一眼繞路就是了。扯上侯府,自然是為了忽悠只會鑽營的草包爹,好叫他別瞎主持公道。
紀謙將計就計,讓三皇子與六皇子看到,以為是紀嘉推紀謙下水,現在話說開了,人證怎麼樣想他可管不着。
沒有動機,沒有必要,他為何害他?紀謙啊紀謙,你的事實還站得住腳嗎?要是不栽贓,此刻還有一辯的餘地,可惜啊。
紀嘉眯了眯眼睛,十分欣賞紀謙難看如便秘一般的面色,他渡夢以來,這是第一次身份上不吃虧,憋了這麼久的氣,終於身心舒暢了,身份立場的問題,可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說哥哥得了先賢入夢指點,弟弟真是羨慕非常,二哥的文才也叫弟弟瞻仰不已。」紀嘉言笑晏晏的開口,頓了一下話語一轉道,「二哥長於姨娘之手,記在母親名下便是嫡子,切不可放鬆自己,這氣度規矩還是要用心學習的,不能因為繁瑣便厭煩,否則嫡子卻如此小家子氣,如何上的台面?豈不是丟了我侯府的顏面?」紀嘉狀似關心,幾句話將紀謙老底都掀了,夾槍帶棍的奉勸紀謙,一邊做足了好弟弟的樣子,一面又將紀謙貶的一文不值,說到最後撇撇嘴,覺得沒意思極了。
眾人一看,坦坦蕩蕩的紀嘉一身風度優雅非凡,紀謙反而小家子氣的很,今天這齣落水,也潛意識有了答案,長於婦人手,難怪有這樣下作和低端的手段,真真是無恥。
不學規矩,行事戚戚,氣量狹小,誰敢與之深交?
&親,二哥落了水,差人將他送回去才是正經,染了風寒如何是好?」紀嘉斂眉一笑,對周圍抱拳道歉,「今日待客不周,是小弟的不是,改日再請各位世兄如何?」
原本就是以他的名義發帖,由他送客也是當然。
紀國清早陷入了陰謀論,如今聽紀嘉這樣一說,自然點頭如搗蒜,只想快些送走這些世子公子們,招手讓兩個小廝扶了紀謙,便轉身同紀嘉走在一處送客出門。
紀謙與紀嘉擦肩而過,紀謙垂着眼睛,手卻捏的死緊,紀嘉看的出來,紀謙正壓抑着無盡的怒火,無處發泄。
既然一開始就是個結仇的結果,何必留那一線日後相見?
紀嘉突然抿唇一笑,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紀嘉一邊引着客人出門,一邊笑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我本憧憬是何等豁達之人,如今一看,當真諷刺,也不知二哥是在何種境況下作的,真是大失所望、大失所望啊……哈哈,不說了,各位世兄先請,小弟下次一定做東,給諸位賠罪!」
紀嘉睨了紀謙一眼,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眼神一掃而過,將鄙夷闡釋了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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