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着另一個世界中的奇葩一樣看着宋成傑,魂之哀傷的眼神在那兩個術式間來回遊弋:「你獲得血族的力量之後腦子也變秀逗了嗎,就算我的能力是同調,也不可能控制着血族的術式和人類的術式融合啊。況且控制別的東西倒也沒什麼,可是術式,我卻真是沒試過。」
「術式太過縹緲了嗎。」宋成傑說着也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術式,心說好像確實太為難魂之哀傷了。
魂之哀傷的能力是控萬物之魂,而且越是形體凝實的物質控制起來也就越容易,控制的程度也越深。但宋成傑也明白,這能力的另一個意思也就是說,魂之哀傷控制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就會十分無力。
空氣,火焰,當然還有空間、聲音之類,這些沒有實體但卻真實存在的東西,對於魂之哀傷來說已經是十分難以控制的存在了,而至於完全由靈力和咒文的古老力量編織而成的術式,想來魂之哀傷的能力的強度將會受到最大的制約。
但是回想起前幾天自己遇到的那個白袍,宋成傑就覺得就算再困難這事情也必須要讓魂之哀傷動手才是。自己進行融合,成不成功還不一定,而且就算成功,要是再把那白袍招惹來,那就不只是得不償失的問題了。
「但在場的人能做到這個的只有你了。風之嘆息的術式是與時俱進的現代咒文為骨架編織出的,而黑耀的黑魔法卻保持着千百年前的古老咒文,即便是我也沒辦法把這兩種東西融為一體。」一邊說着,宋成傑一邊故作苦狀的把手裏的兩個術式朝前推了推,「拜託了魂之哀傷,相信你能做到。」
本來還很是不願的魂之哀傷看着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宋成傑,當下也沒了拒絕的心情,嘆了口氣甩出了兩條鎖鏈分別與那兩團術式連接在了一起:「我從沒試過這個,所以到底要用多少時間我也說不準,而且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所以……」
「是是,『別報什麼希望』之類的話就不必說了。」看着魂之哀傷已經開始動手,宋成傑立刻收回了方才那一副求人的樣子,索性是直接把兩團術式放在一旁不再過問,轉而緊盯着風之嘆息,「術式的融合就交給你了,這個冒牌貨不一定什麼時候會醒過來,我需要專心注意着她點。」
「喂喂,你這也太坑了吧,這就甩手不幹了?這術式的構成比預想中的複雜啊,那個黑耀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啊!」魂之哀傷眼看宋成傑就那麼撒手不管,瞬間感到了名為被利用了的感覺,只是相比與此他更加在意那兩條鎖鏈上傳來的奇異感覺,「本來以為你只是又遇到了什麼機遇才得到了些血族的能力,但是這術式明顯就是……」
聽着魂之哀傷這麼說,宋成傑才想起來他之前跟隨隼人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沉睡着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黑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這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但是跟你這麼說吧,那個黑耀就是現在在隼人那邊少女模樣的血族器靈,而且其實力與風之嘆息相當。天上那些風之嘆息的術式,就是用她的力量才全部攔截下來的。」
「與風之嘆息相當?」震驚萬分的重複了一句,魂之哀傷下意識的扭頭朝着隼人那邊看了看,手上一抖險些就把兩團術式丟掉,「我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器靈,但是要說能與我們九大器靈相當的存在,我覺得還是不可能吧?」
「小心點啊,我一邊觀察風之嘆息一邊維持那兩團性質完全不同的術式保持在剛剛凝聚但尚未展開的狀態,你知道這有多困難嗎。」餘光看見魂之哀傷手臂一抖,宋成傑嚇的暗暗的吸了口冷氣,「而且你是不是因為解析術式花去了太多精力了,我都說了她是血族的器靈了你還在與你們九大器靈比較嗎。」
「血族的器靈嗎!等等,你該不會說是血族七寶具的那個器靈吧?」魂之哀傷聽罷才想起之前的一些細節,看着宋成傑的眼神瞬間就變了,「騙人的吧!你從哪搞到的,自從那個血皇平白無故的就那麼消失了之後,血族七寶具就一直成為了永久的神秘,一直以來就算是血族內部也在不斷尋找它們,今天你告訴我你竟然就這麼弄到手了一個?」
「什麼叫弄到手了一個……」有些無奈於魂之哀傷的話語,宋成傑不由的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而且我也沒什麼理由逗你玩,黑耀她是正兒八經的血族七寶具之一的器靈,靈器形態的話就是這臂刺,好像是叫尖利之盾來着。」
聽宋成傑這麼說着,魂之哀傷也算是冷靜了下來。宋成傑的確沒有理由逗自己玩,這麼說他手上的還真是血族七寶具之一了?
在三族混戰的歷史中,當年那一統血族甚至全盛時期能帶領着血族與人族、魔族兩族同時開戰的血皇,可謂是當時那段時期里九大器靈的噩夢,直接或間接的喪命在他手中的人類驅魔師不計其數,當初若不是他的突然消失,恐怕在他的帶領之下魔族和人族遲早會被蠶食殆盡,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三足鼎立的可能了。
「尖利之盾嗎……這麼一說她好像真的和當時那個傢伙挺像的,都長得跟風之嘆息一個樣子啊。」看着黑耀有些回憶的說着,魂之哀傷回過頭來盯着那兩團術式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記得當初尖利之盾的力量和風之嘆息的相差無幾,今天這就算是我來調查一下兩者的術式異同之處吧。」
「怎麼突然感覺你就來了幹勁了……」不是很理解器靈中的術式狂,宋成傑感嘆一句之後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是繼續全神貫注的看着風之嘆息。
看着天上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的兩人,隼人在下面顯得有些無事可做。
「主上……」正在隼人覺得無聊的時候,手中抱着的黑耀卻突然喃喃的開口了。
「哦,醒了?」隼人聞聲低頭看了一眼剛睜開眼睛的黑耀,手臂上的力度稍稍鬆開了一些,「放心吧,你主上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倒不如說現在的局面是一邊倒呢。怎麼樣,能有力氣自己站起來了嗎?」
聽着隼人這麼問,黑耀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被他抱在懷裏的,當下便清醒了過來,腿上一用力就從隼人的臂彎里跳了出來,剛剛站穩就連忙向他行了一禮:「多謝前輩……」
隼人也知道這聲前輩自然不是黑耀說給自己的,而是隼人代宋成傑說給自己的。畢竟一直跟在宋成傑身邊,黑耀多少也看得出隼人與宋成傑之間的關係,叫這聲前輩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畢竟不管自己如何的古老,可隼人畢竟是宋成傑的老師。
「謝倒是不必。只是你現在既然醒了不如上去幫幫那個魂之哀傷,他和風之嘆息一樣也是人類這邊九大器靈之一。」隼人輕輕一笑抬手指了指半空那聚精會神的魂之哀傷,繼續說道,「現在他得到了宋成傑的指示,說是要用它的能力融合風之嘆息和你的結界術式,至於目的……應該就是為了創造一個能夠安安穩穩的困住這個假的風之嘆息的結界。」
聽隼人這麼說着,黑耀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抬頭看了看,果不其然發現了一道銀髮的身影和他身前的兩團術式,以及在更遠的位置凝視着地面的宋成傑,馬上明白了過來:「魂之哀傷……我記得他的能力是同調物質吧,當初與他相遇在戰場上的時候還真是一個難對付的器靈。前輩,你說是主上他叫魂之哀傷這麼做的,那,我姐姐……不對,風之嘆息呢?」
「風之嘆息的話現在正被宋成傑壓制,應該是處在無法動彈的狀態下了吧。」看了一眼宋成傑,隼人隔着幾座廢墟看了看風之嘆息大概的位置,「之前因為怕被戰鬥波及到,我帶着你退到了這裏,但是如果沒猜錯的話宋成傑注視着的地方肯定就是風之嘆息的所在了。你要去找她嗎?」
「不,知道姐姐她沒有什麼危險就好了,我現在還是去協助魂之哀傷吧。」黑耀搖了搖頭,說罷背後一對血色翼展悄然凝聚,周身血氣剛剛凝聚卻突然散去,身子也猛然一顫險些就要暈倒,不由自主的踉蹌了幾步,身後剛剛凝聚的翼展也重新歸於虛無。
見狀,隼人馬上伸手出去拉住了她,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她脖子上展現着細微黑魔法的牙印,稍稍有些擔憂的問道:「沒事吧,你絕大部分的力量都傳給了宋成傑,你現在還是不要過多的使用黑魔法的好。」
扶着頭點了點頭,黑耀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只是想飛的更快一點而已,沒想到僅僅是加速的黑魔法我現在也沒辦法使用……主上他到底一次性的奪走了多少黑魔力。前輩,血族的黑魔力有很強的侵蝕力,我不知道主上他知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一天主上因為這樣直接使用黑魔力的方式而被血氣侵蝕,到時候我能懇求你不要把主上當做是異族嗎。主上他為了這裏真的是費盡了心血。」
「侵蝕力嗎……其實說起來自從他變成現在的樣子性格上就已經有一些變化了。」看着遠處血氣繚繞的宋成傑,以隼人的眼裏自然也能看得到他那雙已然變得血紅的血族魔瞳,「不過至於你所說的事情,我雖然沒辦法向你保證其他人的想法,但至少我是不會放棄我這個不聽話的弟子的。」
「如此多謝了。」聽罷,稍稍放心了些的黑耀長長的呼了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氣息,旋即便一躍而起朝着魂之哀傷飛了過去。
宋成傑平日裏使用血族力量的時候,黑耀都會作為一個中繼點一樣將原本的黑魔力先進行一定程度的轉化,再提供給他使用,雖然有些麻煩但卻不會像這次一樣直接侵蝕到了性格的層次,而且整體來說因為有了黑耀的調整,使用起來也會更加順暢。
而這一次之所以宋成傑選擇了直接使用黑魔力,並非是因為突發奇想,而是覺得如果繼續讓黑耀來執行這樣的工作,對付的目標卻是風之嘆息的話,難免會讓她的心裏有些難受。雖然可能只是自己的猜測,但即便只有一絲的可能,宋成傑都不想讓黑耀背負什麼,因而才選擇了直接使用黑魔力。
黑耀看了一眼被宋成傑的黑魔法壓制的無法脫身而昏厥的風之嘆息,旋即便不再繼續在那邊的事情上花什麼精力。看着已經接近了的魂之哀傷,黑耀開口道:「魂之哀傷嗎,我聽隼人說了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準備來幫你一下。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聽到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魂之哀傷差點就以為是風之嘆息恢復了過來。不過那一絲精純的黑魔力和濃郁的血族氣息讓他立刻明白,身後朝着自己而來的並非是風之嘆息,而是曾經戰場上的宿敵尖利之盾的器靈。
「暫時沒有什麼太麻煩的事情要你幫忙,唯一需要的就是希望你能幫我一起解析那個血族黑魔法的術式。」頭也不回的說着,魂之哀傷的袖中突然有什麼東西竄到了黑耀身前,原來是一條鎖鏈,「要進行術式的融合就需要徹底解析術式,但是不同於人類的術式,那邊那個我解析起來進度太慢了。」
警惕的看着身前的鎖鏈,黑耀看了看正在被解析的那兩道術式:「血族亘古傳承的術式即便是我也沒辦法解析,我只是能夠使用和理解而已。不過我倒是可以確保你的解析方向不會出現偏差。好了,我該怎麼辦?」
「抓住那條鎖鏈,你就能與我共享現在的思維狀態了。」
聽罷,黑耀多少有些猶豫。魂之哀傷的能力她當初也是頭疼得很,如今他的鎖鏈就擺在眼前,即便是現在這樣的場合下,她依舊無法確保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就這麼做:「抱歉,我不信任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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