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人聽罷面色古怪的看了蘇倫一眼,本以為他也不過只是宋成音的跟班所以才被留下來而已,但現在看來他被安排留在宏川並不只是巧合:「看來這兩年時間成音身邊也留下了不少人才,一直以來他們五人的去向都是最高機密,為此我們可是做了不少功夫才騙過那些老狐狸,真虧你能懷疑到這個。」
「人才不敢當,只是直覺罷了。」蘇倫聽罷微微一笑,雖然並沒有被正面回答,不過隼人的話無疑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猜測,「而且這座宏川的防禦司成員的眼睛可都跟着成音姐呢,就算教會那邊的信息再怎麼以假亂真,我們也多少察覺出了一些異樣,或者說就是因為做的太像真的了所以才被我們懷疑的。」
正義之盾的巔峰戰力在三族之戰後重新恢復到了四首騎五元帥的編制,當初為了迎戰地之王而召集在宏川的的首騎、元帥在戰後也都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原駐地。雖然隼人被天之王留在了梵蒂岡那邊,肖嘉瑩也因為對體制的陌生而被暫且派駐魔都,但不管怎麼說僅靠這些力量就已經完全能夠應付得了戰後各洲級支部的各項事宜了。
可即便如此,五大洲支部的防禦司司長還是被調遣了出去,名義上是重建梵蒂岡的聖域級要塞,在驅魔師內部的信息交流平台上也給出了他們確實在梵蒂岡的各種宣傳,但宏川這伙宋成音的鐵杆粉們卻並不買賬,以他們對自家領頭人的了解,宋成音是那種寧願待在辦公室里埋頭一年也不願在鏡頭下站一秒的人。
而且別人或許不清楚,但防禦司的人對聖域級要塞可就熟悉的多了,雖然確實是浩大的工程,當初三族之戰的時候梵蒂岡的聖域級要塞也盡都被摧毀,但除了五位防禦司司長之外梵蒂岡可是還有十二聖人和天之王他們的,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的讓宋成音他們也趕過去湊熱鬧。
其實若不是宋成傑這些日子在宏川太過活躍,推行了很多事情讓防禦司忙的不可開交的話,蘇倫所在的防禦司恐怕早就要去問問隼人他們了。
「我們?看來你這些天就算在醫院躺着也沒有虛度時光啊。」隼人唏噓了一句,對於宏川防禦司的其他事情他雖然了解的不多,但至少他知道對於宋成音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有時就連隼人自己都自愧不如,「你們的情報分析不錯,不過接下來的話你能保證決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嗎?」
「以神的名義起誓。」蘇倫說着在胸前劃着十字,不過他也很是奇怪,為什麼自己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下,隼人就打算真的告訴自己呢,看他的樣子,就算被問了出來,只要說是機密內容自己沒權利知道不就好了?
似乎是看出了蘇倫的疑惑,隼人笑了笑,再三檢查着樓板之下沒有其他生命跡象之後將之丟開,暴起的塵埃中他緩緩說道:「雖然我也可以不告訴你,但是總覺得等她回來的時候至少得有個能給她接風的人。事情還要從血族之王阿蒙被北域第一公主炎之王灺帶回魔界的時候說起……」
「等等……阿蒙和灺?那是三個多月前了啊,三族之戰剛剛結束的時候?」本以為隼人只是打算告訴自己宋成音的去向而已,可蘇倫萬萬沒想到這一開口就是扯到三個多月以前去了,「那這麼說的話,她現在是在魔界?」
怪不得沒有音信,怪不得就算是驅魔師大會要在宏川召開她也沒有表示什麼,她恐怕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和這邊聯繫。
「我就知道只說這麼一句你就能猜出來。」隼人無奈的說着,他倒是想更詳細的解釋一下,不過炎之王灺和阿蒙的名號暗示性實在太強,只要是個驅魔師恐怕都能馬上想到魔界,「那之後的事情你還聽嗎?」
「不想。」沒有絲毫猶豫的,蘇倫果斷的表示了自己的意願。並非是他想掃興,也並非是自己不想知道,只是他明白,既然是與魔界扯上關係,自家領頭要做的事情恐怕就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有資格去摻和的,與其知道了卻又幫不上忙只能幹等着,倒還不如壓根不知道,「只要知道她在哪就行了。之前我們都很擔心她的安全,不過現在,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就能放心了。」
雖然早有耳聞即便是魔界北域內部也是主戰派和和約派,不過既然是這邊安排着宋成音他們過去的,想來北域皇族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待在北域王宮裏可是要比這地球上安全多了,至少那裏不會發生類似於宋成傑所遭遇的軍變之類的事情。
「你還真是知足常樂啊,本以為你還想繼續聽下去的。」隼人略顯無聊的甩了甩手,心說之前我還特地裝神秘來着,你一句不想直接給我把氣氛破了……不過對於這樣的後輩,隼人卻更是放心,當下這局面就是要看誰能沉得住氣,「這樣也好,免得你們徒然着急。放心吧,她回來的話,我會第一時間跟你們說的。」
聽罷高興的笑了笑,蘇倫點頭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魔界。
宋成音叼着根不知名的草葉躺在一間草屋之上,望着不同於人類頭頂蔚藍,而是一片混沌的魔界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魔界那混沌的天空完完全全是由自然流動的魔力構成的,雨雪風霜雖然跟地球上沒什麼兩樣,光照也算是充足,可那都是魔力引起的,沒有異樣但卻里外透着不同的感覺,魔族倒是習慣,可在宋成音的眼裏這天空還是不真實。
「怎麼了宋司長,想家了?」
一道渾厚響亮的聲音悶雷一般的傳來,宋成音卻並沒有太多的震驚,只是坐起身來看着與自己搭建的茅草屋的屋檐一般高的狼頭,那雙炯炯有神仿佛天生就帶着些煞氣的眼睛,若不是因為早就習慣了,還真會被那銳氣嚇到。
「算是吧,不過最主要的是感覺好無聊啊,本以為這次魔皇叫我們幾個來是有什麼安排,沒想到就是想問問婚俗這種事情……」無奈的嘆了口氣,宋成音實在不知道魔王到底是怎麼想的,「從我們幾個來到現在兩個多月的時間了,除了剛一開始叫我們過去問了問那事之後我們就一直閒的沒事做,稍稍安排我們去弄個防禦結界什麼的也比這樣傻站着強啊。特魯斯,你說你們公主是不是要嫁出去了才會這樣,反正我覺得魔皇不能再續弦了吧?」
她跟眼前這叫特魯斯的狼人算是在魔界的舊識了。當初三域聯軍圍攻北域的時候,由宋成音負責指揮的防線核心舊識這個特魯斯帶領的狼人族鎮守的,也正是那次近距離接觸,特魯斯這個大塊頭才徹底的改變了對人類的傳統觀念,由衷的佩服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個子。
這一片地方雖然空曠的很像是個大牧場似的,可實際上只是魔皇的後花園的一處荒地罷了,宋成音因為覺得在皇宮裏更悶得慌,索性就搬了出來,每天種種花什麼的,研究魔族的歷史和文化知識之餘也算是難的有了些雅興……
除此之外,平時有空了,宋成音也會叫來帝都或者宮中的一些平民、宮人之類,教他們兩族文化,有時候也去逛逛街什麼的,遇到了鄰里爭執也會去幫着調停,雖然過程緩慢可最起碼比起魔族那種打一架就行的解決方案來說要好得多。
雖然也都是無意之舉,但她卻真正的在不斷的擴大着自己的聲譽,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潛移默化中她在不斷影響着帝都的魔族。
「魔皇大人是肯定不會續弦,這是傳統嘛。」搔了搔腦袋,特魯斯對這種事並不是太過在意,畢竟在魔族裏以他的身份來說這皇宮離他還太遠,更何況他還是個武將……不過想到小公主,他的面色就瞬間凌冽認真了起來,仔仔細細的想了想,「至於公主大人,我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究竟會是誰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火王麾下炎魔公爵的子嗣,也有可能是其他什麼貴族之類的吧?」
聽着這些與自己猜測並不相同的答案,宋成音的眉頭稍稍皺了皺。
這段時間炎之王一直跟着阿蒙跑,兩人整天整天不在皇宮待着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八竿子打不着邊的什麼公爵的子嗣肯定是沒戲了。不過魔王到底想做些什麼啊,火王調兵出去開荒去了,水王一心潛修又閉關不出了,木王把臣下的嘴全給封的死死的,魔王又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要不是親眼所見宋成音還真不相信這就是北域皇族的蕭牆之內……
唯一從朝政記錄上翻到的有用的情報就是在自己這些人來之前魔王曾召集了全朝文武以及其他三域領袖,開了幾天會之後阿蒙在朝上溜達了一圈之後各個親王就變成這樣了,可看着正式記錄上寫着的「溜達一圈」這幾個字的時候,宋成音都快氣的把牙給咬碎了,這是魔王誠心逗她玩啊。
「哎,果然是難啊。」嘆了口氣,宋成音索性不再想這些事,「算了算了,那個木王把嘴封的那麼嚴,情報管制的滴水不漏的……對了,小卡布今天來了嗎,我上次教他的那些東西我可是要檢查的哦。」
話音剛落,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就從屋檐下面探了上來,雙臂用力身子一擺便跳了上來,赫然是一個小狼人:「我在我在,嘿嘿,看你和爸爸說話,我就沒敢吭聲。」
「今天就是託了你要教卡布的福,我才有理由進這皇宮裏來轉轉圈。」特魯斯說着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卡布的腦袋,看着宋成音說道,「卡布就先拜託你了,我就不打擾了。」
「恩,你忙你的就是,小卡布聰明的很,今天我還要教他數學呢。」宋成音抱過比自己體型還要壯實一圈的卡布,這也得虧自己是驅魔師,力氣要比一般人大,「你儘管忙你的事情就行,卡布不用擔心,我這裏地方大的很,留宿幾天也不成問題。」
點了點頭,特魯斯看着卡布笑了笑,轉身而去。
宋成音才不會相信什麼因為自己要教卡布特魯斯才會來皇宮這種理由,皇宮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一個理由就能搪塞進來的地方,特別是之前公主險些遇刺之後,整個皇宮要說沒有衛兵的地方恐怕也就自己這片荒地了。
顯而易見,特魯斯是受到了召集才從帝都的驛站里進宮來的,至於召集他的人,宋成音不用想也知道正是魔皇,畢竟除了不在帝都的火王,能名正言順的調集武將的人也就只剩他了。而且就連特魯斯這種級別的人都被叫進宮來,可想而知魔皇要召集的人究竟有多少。雖然比起魔族恐怖的人口基數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不過數字也是相當可觀的。
魔族戰將,人類司長,還有不知道是否已經離開了皇都的三域領袖和整天不知所蹤的血王阿蒙,宋成音實在想不出他北域魔皇究竟要做什麼。
地球,宏川。
宋成傑抱着風之嘆息一路狂奔,索性周圍根本沒幾個清醒的人,他倒也沒有進行情報管制的必要,只是這多少讓他有些哭笑不得,這種事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輕車熟路的進入最後聖地,宋成傑一腳踹開通往中樞核心區升降機的大門,索性直接朝着眼前那一片漆黑跳了下去,雖然現在體內的靈力還不至於讓他有能御風飛行的能力,不過控制氣流保證自己摔不死倒還是能做到的。
不過這倒是嚇壞了在這裏剛剛打坐沒多久的溟,隨着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迴蕩在這片空蕩的漆黑之中,溟陡然睜開了眼睛升騰起無數幽幽冥火,這才看到是宋成傑抱着個人掉在了不遠處的地方:「你們這是……」
「嘿嘿,那啥,好像說好的靜修環境要沒法給你實現了。」不好意思的朝着一臉驚訝的溟笑了笑,宋成傑試探着活動了兩下胳膊腿,確認下自己有沒有被摔出個骨折之類的毛病來,「如你所見,因為一點意外,短時間內她就一直在這陪着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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