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精靈寶可夢 第二百一十一章 陷阱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寄生他們的是一種未知生物，這種生物具備把自己的基因和宿主的基因混合在一起，發育出一個全新胚胎的奇異能力。」

    顧城用一句話總結了自己的發言。

    清國石徹翻看着顧城從冰藍未來號的數據庫中調出的體檢報告，那裏面有若干張救援隊的肺部CT照片。他並沒有經歷過什么正經的醫學訓練，但肺腔中異常的黑色陰影他還是分得清的。

    「你們剛才說，挖出了寄生蟲的屍體了？」

    「就在手術室走廊的地上」顧城連比劃帶敘述，試圖把手術室內發生過的事還原一遍。

    但他剛說到一半就被路諍打斷了，「手術室外有監控攝像頭，調監控錄像！」

    清國石徹做出指示，很快有人調出醫療艙門口的那枚攝像頭拍到的錄像，三倍速度播放下，他們很快看到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停！」清國石徹喊出暫停，瞪大眼睛看着從醫生的嘴裏鑽出的那根肉蟲。

    有圖有真相，沒有什麼比視頻資料更有說服力的了。

    路諍趁熱打鐵，「如你所見，這種寶可夢有非常強的感染能力和繁殖能力，一旦帶回聯盟後果將不堪設想，只有北極的寒冷能克制它，急凍鳥就是衝着它來的。」

    「寶可夢？」清國石徹忽地扭頭看向路諍，「你說這東西是一隻寶可夢？」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趕快把它找出來清除掉，不論是為了整個人類社會，還是為了我們自己免於被急凍鳥處死。」

    「你們不是已經把攜帶它的人都殺了麼？還有誰？難道是北原？等等」清國石徹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忽然變了，「江立川博士沒有事吧？」

    「不是他們。」路諍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下來，「是我們帶回來的那個人。」

    清國石徹也聽說過了薇拉的事，「是那個神奧人？她現在怎麼樣了呢？」

    「她死了。」路諍低聲說：「寄生蟲撕裂她的肚子直接從身體裏鑽了出來。和視頻里你看到的不同，那隻寄生蟲更加高級，發育得也更加完整，我們沒能攔住它，叫它從通風管道里逃掉了。」

    「瞧瞧，你們居然把這麼危險的東西帶回了船上！」

    「所以我們才要抓緊時間，搶在急凍鳥把我們沉進冰海之前把它找出來。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下令，把全船的人都動員起來，一起去找那個逃走的怪物。」

    清國石徹回頭又看了一眼監控視頻上拍到的那條寄生蟲，它確實驚悚又詭譎，但路諍等人用手槍子彈就解決了它，相比之下，外面的急凍鳥才是更加致命的威脅。

    他也不可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一個推測上，現在最緊迫的任務並不是在複雜的管道里尋找一條寄生蟲，而是恢復冰藍未來號的動力。

    「你說那個神奧人死了，屍體呢？」

    「就在她的房間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去。」

    清國石徹指示他旁邊的警衛：「你們兩個人，一起去看看那具屍體，是不是如他所說。」

    兩名軍官跟着玩家一起出了艦橋，下樓之後一路穿過大堂，返回薇拉所在的房間。到了那裏，他們發現門是開着的，門口的地上流着一灘血跡。

    路諍頓時生出不妙的預感，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衝進房間，看到床上果然空空如也，薇拉的屍體已經不翼而飛了。地上的血跡從床的邊緣蔓延到門口，成條狀，那具屍體被某個東西從床上拖走了。

    兩名軍官跟了進來，他們也看到了這一幕，「這是怎麼回事？屍體呢？」

    路諍沒有回答，他轉身跑向門外。

    那兩名軍官見他的舉動，驚得按住腰上的槍柄，但他們沒有追，而是盯着顧城和周亭，嘴裏叫道：「站住！不許動！」

    顧城和周亭無奈地舉起手，作投降狀，「別開槍啊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你也看到了，地上這麼多血，能證明我們沒說謊。」

    兩名軍官對視一眼，小聲商量着讓誰去找那個半路溜走的鹿田英二。不待他們有所行動，路諍就回來了，後面還跟着兩名伊努伊特人嚮導，以及他們的雪橇犬。

    狼牙見到守在門口的兩名軍官，眼中露出嫌隙，但他知道事情的輕重，對細雪吩咐了幾句。

    細雪吹了聲口哨，接到主人的指令，他們的雪橇犬聞着地面上的味道，尾巴和耳朵全豎起來了，發出急促的喘氣聲。很快，它的頭揚了起來，對着一個方向低聲叫着，向那邊跑了過去。

    「走！快跟上！」路諍說。

    其他人很快理解了路諍的意圖，血腥味對人類來說難以察覺，但狗狗卻能分辨出來。

    他們跟着雪橇犬向樓下跑去，穿過客艙，抵達了位於底部的貨艙，這裏距離當初路諍他們被關押的小黑屋不遠。

    雪橇犬轉過一個路口，對着一個幾米高的箱子後面汪汪大叫，它非常緊張，整個身體貼在了地上，尾巴翹得很高，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細雪擔心狗子出意外，趕快要跑過去，路諍一把拉住她，「當心！那後面可能是庫魯匹克。」

    聽到這個詞，狼牙和細雪都身體一震。

    從那邊傳來一股化不開的血腥味，即使是以人類的鼻子也聞得清清楚楚。兩名軍官端起了手裏的步槍，路諍跟着他們慢慢向那裏靠近。

    出現在箱子後面的角落的是一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屍體已經被開膛破肚，不僅內臟不翼而飛，四肢也露出了森然的白骨，原本姣好的臉龐滿是血污，只有金色的頭髮能表明她原本的身份。

    軍官也不由被呼吸加重。

    「這是聖嬰乾的！它在發育中，需要大量的蛋白質！」路諍轉頭對那兩名軍官低吼道。

    他說着，想去周圍找個東西盛放剩下的屍骨，跟在後面的顧城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不要落單。」

    顧城加快語速道：「食物的能量轉化比大概只有20%，一個成年女性的體重大概是60公斤，刨去血液和骨骼的佔比，純肉量不到30公斤。看殘骸，它大概只吃了一半，即使我們考慮攝入的能量百分之百轉化為自身的體重，那東西要從聖嬰發育為聖子，至少也要再獵殺10個人！」

    周亭聽明白他在說什麼了，他齜了齜牙，「媽的，從又變成異形奪命艦了？」

    路諍知道顧城說的是對的，他只是在心底里一直有一些毫無根苗的情感，像是詛咒那樣揮之不去。

    「我會殺了聖子，我發誓一定會殺了它。」路諍脫下自己的衣服外套，蓋在薇拉被吃剩的殘骸上，「走，回去找清國石徹。」

    見過屍體的慘相後，兩名軍官再無疑慮，他們迅速回到駕駛艙，把自己見到的一切向清國石徹描述了一遍。

    清國石徹聽完臉色發黑：「你們讓我把人叫回來？不行，現在的首要事務是恢復冰藍未來號的動力！聽着，我會派人去保護那些工程師的，但如果他們不在工作崗位上，和死了也沒區別！」

    「那其他人呢？那些研究員呢？你不想看到江立川博士身上的肉量也變成聖子的養料吧？」路諍大聲說。

    聽到江立川博士的名字，清國石徹立刻閉上嘴巴。

    片刻後，他拿起麥克風湊到嘴邊，「這裏是清國石徹！各單位請注意，船體內進入未知入侵者，請除安全組和輪機組外的人都進入大廳集合，準備好足夠的保暖衣物！重複一遍，這裏是清國石徹」

    讓人員集中保護是一個避免聖嬰獲得足夠食物的好辦法，在核動力發動機熄火只能由煤油機進行供能的情況下，這可能也是唯一的選擇。

    但這並不是路諍期望看到的，相比保護船上的乘客，更迫切的任務其實是殺死聖子。急凍鳥隨時會捲土重來，沒人知道聖嬰發育起來的後果是什麼，按伊努伊特人的說法，斯瓦洛格的力量連寒神莫拉娜都無法撼動。

    然而清國石徹並不這麼認為。

    他和顧城等人只能在大廳里焦急地等待人員集中，盤算着怎麼把船員中的訓練家動員起來。

    過了一段時間，陸續有乘客抵達中堂，他們交頭接耳說話，核動力發動機熄火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惴惴不安。

    軍方開始清點人數，清國石徹問：「怎麼樣，人都到齊了麼？」

    「不。」負責人對着手上的名單，回答道：「還有不少人，水手、研究員、我們的人，都有人沒到！」

    路諍伸手搶過他手上的名單，在清國石徹發飆前遞給了顧城，「是他們麼？」

    顧城低頭在沒到的人員名單上掃了一圈，「沒錯，就是他們。」

    「你們說的是誰？」清國石徹問。

    「是得了重症肺炎的人，他們現在應該還在醫療艙里療養，但沒人接他們出來。」顧城說。

    被關在小黑屋的那段時間復盤後，玩家們就一直暗暗關注肺炎病毒的重症患者，如果顧城的推測沒錯的話，這些病患很可能是被夢幻基因污染的高危對象，也是聖子給自己準備好的基因庫。

    清國石徹眉頭微皺，他感到有點棘手。中堂大廳里並沒有這些患者需要的醫療設備，而且如果把他們和其他健康的人集中在一起，很可能會導致那些健康的人遭到二次感染。如果這時候再爆發一輪瘟疫，那可就麻煩了。

    路諍猜到了清國石徹的顧慮，「不行，你必須把他們都接出來。」

    清國石徹斜眼看向路諍，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你在教我做事？

    路諍想了想，決定還是把他們的推測說出來，「清國上校，我們還有個情況需要匯報，借一步說話。」

    他們離開中堂到了通往駕駛艙的走廊上，顧城把現在傳染中的肺炎很可能是某種來自外星球的未知病毒引起的，並且跟來自神印地里的寄生蟲同源的推測說了一遍。

    清國石徹和他身邊的警衛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什麼？外星生物？胡說八道！那種病我們都得過，豈不是說我們都要完蛋了？」

    顧城悄悄和路諍對了一下眼神，某種程度上說，清國石徹的推測是對的，因為在真實的歷史中，除了北原希尹之外，這艘船上的人確實統統完蛋了。

    他斟酌一下，打着馬虎說：「沒那麼嚴重，我們的免疫系統依然在發揮作用，所以真正處於危險中的只有那些重症患者。」

    作為一名醫生，顧城的話有一定的說服力。清國石徹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這樣的話，那他們就更加不能集中到中庭這裏來了。」

    「但也不能就這樣放着他們不管。」路諍說。

    「我有說要不管麼？」清國石徹對身邊的人下令道：「你安排一個小組的人過去看着他們。」

    在海軍陸戰隊的編制中，班是最小的單位，一般是13人，可以分為三個組的火力，清國石徹的意思是說，他準備派過去四個人。

    路諍皺眉道：「不行！你至少要派過去20個人！」

    中堂內人多，其中有很多人是訓練家，他們有自保能力，但那些臥病在床的人就不一樣了，就算他們沒被身體裏的夢幻基因控制，也可能因為那些基因而被聖嬰盯上。在伊努伊特人的壁畫和他們的故事中，那些人頭獸身的半神最大的愛好就是捕食同類。

    清國石徹臉上再度出現你在教我做事麼的表情，他冷哼一聲，「我的人力也很吃緊，最多過去兩組，不能再多了！」

    路諍緊緊盯着清國石徹的臉，「讓他們聽我指揮。」

    「不可能！」清國石徹斷然拒絕，看他臉上的表情，大概是不會再讓步了。

    路諍長長呼出一口氣，告訴自己清國石徹是軍隊出身，並不理解所謂的始祖基因意味着什麼，所以也就沒把自己等人的匯報當回事，更沒有把夢幻視為最大的威脅，而是把關注點一直在急凍鳥上。

    路諍有些無可奈何，決策者的盲目和短視本就是危機最大的推手，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決策者是北原希尹，情況會完全不同。

    「那就把精靈球還給我，我會和他們一起前往那裏。」

    清國石徹沉默不語，好像在思考利弊。

    路諍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如果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他就立刻去大廳里動員船員中的訓練家去解決聖子。

    好在片刻的思考後，清國石徹勉強點下了頭，「好吧。」

    但他說完，又當着自己等人的面，扭頭對旁邊的人說：「如果看到他們有任何危險舉動，立刻擊斃。」

    路諍沒有理會這個威脅，他拿回了自己被扣的精靈球，檢查了一遍精靈的狀態。

    之前帝牙海獅作為阻擊，在戰鬥中遭到集火，被扣押後軍方的人也沒有任何治療措施，所以狀態十分萎靡，生命值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不過周亭的刺甲貝和顧城的冰精靈還有戰鬥力。

    「走，去醫療艙。」

    來到醫療艙，那裏的門居然打開着，他們都意識到不對勁。三名玩家跟在八個軍方人員的後面進了門，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

    「人都上哪兒去了？」周亭瞪大眼睛。

    顧城轉頭對路諍說：「留在這裏的值班的醫生也不見了。」

    除了玩家和軍方人員之外，跟過來的還有細雪和狼牙。他倆快步走向一個床鋪前，那裏的被子是掀開的。細雪驚聲道：「白熊也不見了！」

    顧城檢查了一圈，說：「一個人都沒有，肯定是出事了。」

    路諍伸手探進被掀開的被子裏試了一下裏面的溫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讓克妮克試試。」細雪說着，牽着她的狗湊近床鋪。那條雪橇犬把頭伸進去嗅聞起來，過了一會兒，它轉頭跑向門外。

    「走，跟上去！」

    細雪的狗聞着空氣中的味道，大步沿着樓梯向下，很快跑向來到底艙。底艙內的電力沒有恢復，黑洞洞的，冰冷的空氣中瀰漫着潮濕的海腥味和說不清楚的味道。

    「小心周圍，還有頭頂。」路諍低聲警告。

    貨倉的地形非常複雜，尤其是頂部的通風管道，上方和下方一直是人類視角的盲點，而對聖嬰來說卻是靈活的通道，很可能會從那裏對他們發動攻擊。

    軍方的人聞言舉槍對準頭頂，玩家們都放出了自己的精靈護在左右。不過並沒有人發動襲擊，他們繼續往前走了一段，地上居然出現了一隻只好勝毛蟹的屍體。

    「那是什麼東西？你說的寄生蟲麼？」

    「是好勝毛蟹，一種冰系加格鬥系的精靈。它們是沿着破損的水密艙一路從底艙上來的。」路諍說：「小心點，它們是急凍鳥的僕從，是聖嬰的敵對方，它們死在這裏，說明聖嬰確實來過這裏。」

    最後他們來到貨艙盡頭的一個倉庫門口，細雪的狗在門口身體貼在地上，渾身的毛髮又炸了起來，發出局促不安的哼哼聲。

    「這個房間是幹什麼的？」周亭問。

    「好像本來是放游標的，但那些游標現在都放出去的，所以裏面是空的。」有人說。

    貨艙內的倉庫空間十分廣闊，足夠把那些失蹤的重症患者都裝下，他們少說也有二十個人，按照顧城的推測，如果他們現在全在裏面，那麼這裏的肉量足夠聖嬰發育為聖子了。

    路諍想到薇拉屍體的慘狀，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剛準備和自己的同伴討論一下接下來的戰術，「嘭」的一聲，軍方的人一腳踢開了門。門裏的空間黑洞洞的，像是一張史前怪物的巨口。

    最前面軍人的從腰帶上扭下一枚照明彈，他拉開引信丟了進去，鎂粉在氧化劑催動下發出耀眼的火光。

    房間內，失蹤的人橫七豎八躺倒在地上。

    軍方的人率先踏入其中，他們用手電光向周圍照耀，沒看到什麼可疑的生物，於是慢慢走了上去。

    「是納圖克！」細雪在人堆里一眼就發現了失蹤的白熊，她正要進去，路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等等！別進去！」

    「小心點，這裏面不太對勁。」路諍感到有些不安，這裏面太安靜了，而且也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出現血腥屠宰的場面。

    軍方的人用手電筒照向地上昏迷的人，受到強光刺激，有人睜開眼睛，嘴裏發出輕微的呢喃。

    「喂！你怎麼樣？」他壓下槍管，低身檢查那人的身體。

    但他的手腕就那人扼住了，上面傳來一股難以撼動的力量，力量大得簡直像是一條蟒蛇，「你——！」軍人的旁邊同伴試圖救援，但自己也被一隻手臂拽住了腳踝，然後猛地一扯，摔倒在地。

    地上的人同時站了起來，那一張張被手電光照亮的面孔蒼白無神，像是在冷庫里被冰封已久的屍體。

    在他們這些貿然闖入者震驚的目光中，那些重病患者張開自己的嘴，從裏面探出粉白色的細長肉質觸手，像是昆蟲伸出口器的觸鬚，又像是吊死鬼的舌頭。

    「快開槍！這是個陷阱」路諍大吼。

    站位靠後的軍人們齊齊摳動扳機，彈雨向他們掃射過去，把那些站立的患者打得血肉模糊，簡直像是一場屠殺。

    有人不忍再做，放慢了射擊的速度，但地上的血水居然就在他們面前像是有生命般的流淌着。那些被子彈擊中的屍體蠕動着，緩緩聚合起來，紅色的息肉觸鬚從他們的傷口處長出來，把斷裂的肢體、骨骼都連接在一起。

    那是受害者高速分裂的細胞組織。在夢幻基因的催動下，他們所有人的免疫系統失效，被識別為同一個個體，傷口修復的同時伴隨着融合，骨骼、筋鍵、神經束像是齒輪那樣緊緊的咬合着。

    一隻由二十多具人類的屍體組裝成的怪物就這樣誕生在他們的面前。

    來自不同個人的頭顱長在身體的不同位置，發出扭曲的嚎哭和求救聲，有些依稀能聽出他們的人類意識尚未完全喪失，更多的手腳揮舞着，簡直像是霍布斯筆下那隻混沌而矛盾的海妖。

    玩家們都驚呆了。

    細雪看着其中一個人的臉，連聲叫道：「納努克！納努克！」

    那是白熊的名字，他的身體同樣被那隻怪物所吞噬。狼牙死死拉住她的胳膊，以免她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別過去，他已經沒救了！」

    周亭看着眼前這獵奇的一幕，喃喃地說：「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樣下去，我們也會變成它的一部分！」路諍大聲對軍人說，「槍！也給我們一把槍！」

    面對眼前的怪物，軍方的人員再無猶疑，他們當即丟了幾把手槍過去。

    更多的子彈向那邊傾泄下去，玩家們也把自己的精靈也派上去，全力發動攻擊，「刺甲貝，冰錐！冰精靈，冰凍光束！」

    但一層無形的壁壘忽然在那具怪物的面前張開，不論是精靈的技能還是人類的子彈，都像是雨滴落入湖面那樣濺起水波，蕩漾着散為無形。

    「這又是什麼鬼？」周亭大聲問。

    「這是超能力，他們的精神也融合在一起了！」路諍頓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麼，「撤！快撤！我們這點人不是它的對手，快撤！」

    這時，超能力的網絡忽然向外擴張，站位靠前的精靈和幾名軍人同時被壓倒在地，子彈和技能的攻擊同時止歇。

    「跑！」路諍大吼。

    他按下精靈球上的按鍵收回帝牙海獅，周亭也及時收回了刺甲貝，但站位靠前的冰精靈卻被伸出的觸手綁了起來。

    「我靠！」顧城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他撿起地上一枚掉落在地的手雷，正準備救援自己的精靈。

    周亭一把拉住了他，「媽的，先別管那麼多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