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已經試探出來了,此間城隍是個窩襄玩意,那我們就不必再留手了,直接屠村吧,吃一百個活人,我的傷就能好了!」
說到吃人,其餘二妖的眼睛都綠了。
怪魚更是流起了口水,說道。
「就剛來的時候我吃了幾個人,之後因為顧忌那城隍,我一直都是以恐嚇為主,硬生生的忍住了沒吃,可饞死我了,等會進了村子,我只吃女人,你們不准跟我搶!」
幾妖陰笑連連,甚至談起了分配事宜。
但就在此時,就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還想吃人?你們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三妖頓時大驚,連忙看去,只見二道河周圍,不知何時已經密密麻麻圍滿了陰差,手持鐵尺,鐵索,鐵劍,惡狠狠的盯着他們.
而在正前方,穿着玄黑色官服的長興縣城隍騰空而起,眼滿是漠然。
「本神隱忍數日,終於等到你們匯合了,大膽妖孽,竟敢犯我長興縣地界,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城隍府所屬聽令,布天羅地網陣,拿下這三個膽大包天的孽障!」。
「不好,上當了!」
「狗娘養的城隍,竟然敢算計我們!」
「風緊扯呼..」
怪魚和水蟒怒罵,而受傷最重的蛤蟆精則是毫不猶豫的逃跑。
它一點也不想戰鬥,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先養好傷再說。
當即後腿一蹬,就要一個猛子扎進水中。
卻不成想,這一頭撞上去,像是撞到了鋼板一般,直接就將他反彈了回來,腦袋上腫起了一個大包。
長興縣武判官手持一尊黑色小旗,猛然間揮動。
整條二道河之上浮現出一道道玄黑色的紋路,顯然是已經封鎖了整條河道。
「大人剛剛都說了,佈下了天羅地網陣,若是讓你們鑽入水裏,還算是什麼天羅地網?受死吧,三個蠢物!」
話音落下,所有陰差齊齊動手。
一道道鐵索飛出,朝着三妖套了過去。
「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此事沒法善了了,準備拼命吧!」
蛇三娘眼神陰沉,口中的蛇信子漸漸變成了紫紅色,顯得更加詭異。
「好狡詐的城隍,這幾日不管我,竟是存着要將我們一網打盡的心思.呵呵,真以為我們隨波江五鬼都是軟柿子嗎?今天豁出性命去,也要殺了他們大半!」
怪魚咆哮了起來,肥碩的身軀鼓起兩個肉包,然後鑽出兩個畸形的手臂來。
一手持銅錘。
一手持鐵斧。
眼眸之中血光涌動。
「好好好!既然不讓我們好過,那我們就只能拼命了!真以為老子受傷了就沒有戰力嗎?」
蛤蟆鏡怒吼了起來,身上密密麻麻的毒包全部裂開,流出一道道惡臭的膿液來。
它哇呀呀的叫嚷着,看起來分外滲人。
見這三妖如此剛烈,陰差們心中一凜,下意識的謹慎了起來。
但三妖非比尋常,它們敏銳的抓住了這個心思浮動的瞬間,直接朝着三個方向飛遁而走。
「一起上!」
三妖大吼,顯得氣勢十足,但實際上就沒有一個想要死戰的,只是希望同伴去拼命,而自己趁機逃跑。
結果回頭一看,大家竟然都是同樣的心思。
「卑鄙!」
「無恥!」
「沒義氣!」
三妖暴怒,深刻演繹了什麼叫做大難臨頭各自飛。
但這本就是他們的性子,先前清風觀圍剿的時候,它們三個就果斷賣了隊友,施展着水遁之術逃走,剩下的二鬼不是不想跑,只是不如它們擅長跑路,所以被清風觀纏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剩下這三個各懷鬼胎的傢伙,順着水流狂奔,來到了長興縣附近,又聚在了一起。
現在遇到了危難,自然舊事重演,若是真出個講義氣的,反倒是怪事。
「休要走了任何一隻,全力出手!」
長興縣城隍也動手,他直接盯上了怪魚。
其他二妖都有傷,唯獨這怪魚沒什麼大礙,因此奮力掙扎,幾乎快要衝到了岸邊。
掌中城隍大印浮現,隨手一扔,於空中釋放出玄黑色的光芒,將整個夜色浸染的更加漆黑。
城隍大印本就是一件寶物,天生能夠融合氣數,就看到整個長興縣的氣數都匯聚了過來,融入到城隍大印之中。
大印底下「長興縣城隍」這五個大字,綻放出金色的光芒,透着一股煌煌正道的威嚴之氣,轟然砸落了下來。
怪魚躲避不及,直接被砸的倒飛出去,還不等它爬起,城隍大印再次落下,砰砰砰的就是三下,砸的它皮開肉綻,七葷八素,直接失去了反抗之力。
左右陰差立即上前,鐵索加身,將其鎖住。
一根巨大的鐵鈎子,直接塞入魚嘴,勾住了它的鰓。
文武判官則是一起動手,盯上了蛤蟆精。
這蛤蟆精看似虛弱無力,受傷很重,但實際上心性狡詐,連自己人都騙。
它的傷勢比想像中要輕的多,身上的毒囊更是劇毒,陰差沾染了都要立即隕落,它張口一吐,便是毒煙滾滾,輕易沒人敢擋在它身前。
「都給老子讓開!」
蛤蟆精殺紅了眼,它知道落入城隍府手中是什麼下場,壓箱底的手段頻頻使出。
但終究是敵不過準備已久的文武判官,天羅地網的陣勢已經佈置好了,他們游斗蛤蟆精,將其死死纏住,等到它後力不繼的時候,一張銀色的大網立刻罩下,將其困住。
「我投降」
蛤蟆精非常識時務,前一秒還在逞凶,後一秒馬上妥協。
但武判官神情冷漠,壓根不聽他說什麼,一把鬼頭大鍘刀砍下,直接將蛤蟆精大卸八塊,死的不能再死。
它身上的那些毒囊,在其生機斷絕後,全部燃燒了起來,釋放出一道道難聞的煙霧來。
蛤蟆精的肉身被毀掉,只有魂魄出現,剛剛離體還不等適應,就被經驗豐富的陰差鎖住。
「你身上毒液了得,輕易還不敢碰你,但要抓你未必要抓活的,有魂魄也就夠了!」
文判官輕笑着說道。
早在發現蛤蟆精身懷劇毒後,他就已經定下了方略。
這一切看似複雜,但實際上怪魚被拿下只是須臾之間,蛤蟆精費了一番功夫,但其落於下風的狀態卻是一目了然的。
蛇三娘看的心驚膽戰。
「這長興縣不是一個偏僻小縣嗎?城隍府的人怎麼這般厲害?」
長興縣城隍府給它很奇怪的感覺,先是計劃周密,再是進退有據,看他們出手之時,甚至協同作戰,進行的非常周密,不像是陰差,倒像是精兵。
它一點小心思也不敢有了,選定了一個方向,朝着岸邊就沖了過去。
但天羅地網的陣勢已經佈置好了,剛到岸邊,就看見一道玄黑色的大網張開,覆蓋了天空和水面。
但蛇三娘作為隨波江五鬼之中最有手段,道行最深的頭領,卻是沒有那麼容易認命。
它搖身一變,直接化出綠色的水蟒真身,然後身上烏光閃爍,龐大的身軀直接撞向巨網。
「轟!」
一聲巨響,振聾發聵,甚至驚醒了不少附近的村民。
強忍着劇烈的痛楚,蛇三娘眼中滿是瘋狂之色,依舊死死的貼着天羅地網的邊緣,其額頭的肉瘤猛然間膨脹了起來,片刻後,砰的一聲炸開,就像是被敲碎的泡沫。
但旋即噴出的,卻是碧綠色的毒火。
毒火洶湧,眨眼間就燒的天羅地網滋滋作響。
「不好!」
長興縣城隍眉頭一挑,怎麼也沒想到蛇三娘竟然還是個異種。
這頭頂的肉瘤乃是它的根本所在,如今捨棄,等同於自爆。
但生死危機前,它也管不了許多了,趁着打了個出其不意的機會,催動着毒火劇烈燃燒,果然撕開了一道口子。
它眼中露出狂喜,碩大的身子從口子鑽出。
朝着密林便沖了過去。
身為水蟒,它可是兩棲生物,不僅僅擅長水遁,到了山林之間也是如履平地。
「攔住它!」
文判官大叫。
真讓這廝逃了,那可就不好追了。
城隍府眾人連忙追趕了過去。
就是城隍大印,也被長興縣城隍再次丟出,試圖阻攔蛇三娘。
但蛇三娘逃跑的手段是真不少,身上血霧一爆,竟然斷去了半截身子,只剩下上半截彈射而去,化作一道血光就鑽入了林子裏.
「虧大了虧大了,雖然甩開了追兵,但今日卻折損了七八成的道行,也不知道還要修行多少年才能回到現在的境界長興縣城隍是嗎?老娘記住你了!」
三角眼之中凶光閃爍,蛇三娘剛逃出生天,便湧出了報復的念頭。
今日吃了這麼一個大虧,怎能甘心?
「你這大蛇不行,看着花花綠綠的,一眼就知不是個好東西,跟白素差遠了。」
就在它醞釀着報復念頭的時候,突然間聽到碎碎念的聲音。
抬眼一看,就見一個白衣女子,靠在一棵樹邊,手裏拿着一本書,只是如今心思不在書上,而是盯着它,疑似指指點點。
「嗯?是個女書生?倒是長得靈秀,可惜,若是老娘全盛時期,定要抓了回去玩上幾日.至於現在麼?還是吃了補一補元氣吧!」
蛇三娘殺心很重,一點也不介意跑路的過程中隨便吞個路人.
連丹陽子都看不出謝憐的真實境界,何況是它呢?
在它眼裏,謝憐就是個白白嫩嫩的書生罷了。
當即張開血盆大口,就朝着謝憐吞了過去。
「好傢夥,原來這些野生妖怪的嘴巴都這麼臭的嗎?」
謝憐倒是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恐懼,但是眉頭卻皺了起來。
蛇三娘的嘴巴就像是個糞坑,腥臭味太重了。
這等惡臭之物,哪怕謝憐沒有潔癖,也不想跟它有什麼牽扯。
直接一巴掌便拍了出去。
談不上任何的技巧,僅僅只是一巴掌,但是卻調動了體內的雄厚的靈力,心臟之中紫氣沸騰,淡金色的火焰隨着靈力湧出一絲,結果就變成了一個碩大的,還在熊熊燃燒着的巨大巴掌。
蛇三娘根本談不上任何反應,一巴掌就被拍碎了。
肉身瞬間煙消雲散,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只剩下魂魄還張着大嘴往前沖。
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片刻之後,城隍府追兵終於趕到。
「那條水蟒呢?」
「跑到哪裏去了?」
「該死,真讓它走脫,怕是後患無窮!」
幾聲埋怨響起,被謝憐聽到。
當即便招了招手,指着已經回過味,意識到自己被打死了的蛇三娘魂魄說道。
「不用找了,它就在這裏。」
陰差們一滯,繼而便簇擁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了只剩下魂魄的蛇三娘。
「這」
在他們手足無措之時,長興縣城隍到了。
目光在蛇三娘身上一掃,露出喜色。
「多謝仙長出手!」
一個笑呵呵的聲音響起。
「謝某也只是適逢其會,本來隨便找個地方看書來着,沒想到它就要吃了我,別說,它張開大嘴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嚇人」
聽到這個溫婉的聲音,長興縣城隍便看了過去,只是一眼,就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噝!
他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按下雲頭,大老遠就開始拱手。
「原來是您啊」
說話間,又看向了似乎還有點沒搞清楚狀況的蛇三娘,搖了搖頭說道。
「跑路就跑路,吃什麼人呢?惹上了這位,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蛇三娘。
「?」。
和先前處理掉的二妖一樣,蛇三娘也被陰差們鎖了魂魄。
三頭大妖被捆的嚴嚴實實,每一頭都要七八個陰差一起抬着,浩浩蕩蕩朝着長興縣的方向走去。
「謝某出行之前,小寧縣城隍曾經向我介紹尊神,在他口中,尊神能力超群,手段非凡,勝過他百倍不止,今日一見,才知所言非虛,驕兵之計,引得三妖落入陷阱,之後再以雷霆手段一網成擒,永絕後患。」
謝憐看着這一幕,倒是挺新奇。
就跟小時候鄉下殺豬的情形很像,一群人喜氣洋洋的抬着,全然不管豬在哀嚎。
但這裏的情況又不一樣,無論三妖怎麼叫喚,都不會被凡人聽到。
即便是和他們擦肩而過,也最多感受到一陣陰風,並不會多想。
小寧縣城隍說這一位同僚遠遠比他出色的多,謝憐本以為只是自謙,現在看看,倒還真是這樣。
小寧縣城隍太過于謹小慎微了,處理事情怎麼說呢,拖泥帶水,缺少章法。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沒有地府,不然就憑他先前被煞鬼攻破城隍府,奪走城隍大印這一個罪狀,他就不可能再穩穩噹噹的坐上城隍的位置。
相比之下,長興縣城隍就要果決的多,制定計劃,果斷出手,一擊制敵。
他手底下的這些屬神,陰差們看着也訓練有素,有幾分行伍氣。
但謝憐所言,卻是讓長興縣城隍愧不敢當。
「小神可當不起仙長的謬讚,此事小神做的並不到位,沒想到那蛇妖的手段這麼多,若不是仙長出手,險些讓它逃了!」
「非是謝某刻意說好話,那蛇妖即便是逃了,也折損了大半道行,以後只能夾着尾巴作妖了,若是尊神下大力氣搜尋,未必找不到它的蹤跡相比於此事,謝某倒是更加好奇,看尊神手底下都是精銳干將,理應守土有方才是,為何竟讓這三妖進了長興縣地界,還吃了人呢?」
謝憐這番話沒有半點歧義,她只是單純的好奇,想要問問。
但在長興縣城隍聽來,卻多了那麼一絲問罪的意思,當下心中一凜,抱拳說道。
「此事乃是我長興縣城隍府的罪過,小神百密一疏,出了差錯,還請仙長責罰!」
謝憐一怔,繼而哭笑不得。
「責罰?謝某又不是你的上官,拿什麼理由責罰你?而且只是隨便問問,沒有絲毫問罪的意思,這天底下的妖物害人多了去了,能做到尊神這般的,想必是不多,換成其他城隍,怕是早在剛發現魚妖的時候,就已經莽撞的殺過去了,最後多半是一個魚妖被驚退,三個惡妖再選一地害人的結果。」
謝憐說這話的時候,想到的就是小寧縣城隍.
雖然他們關係尚可,但一碼歸一碼,按照老城隍的性格,八成想不到那麼長遠。
而且這還關係到一個人性的問題。
城隍等同於縣令,做事的手法也比較相似,大家都有自掃門前雪的想法,只要我的管轄範圍內不出問題,其他人那邊,關我何事?
把妖物驚走,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只不過念在跟小寧縣城隍的舊情,謝憐也不好意思在背後說人家,所以並沒有點出姓名來.
「仙長此言極是,天下神祗彼此之間互不統管,毫無協作,松鬆散散,缺乏責任心。」
但這番話卻是讓長興縣城隍心生感慨,嘆息說道。
這一點,謝憐大概也能理解。
這也是為什麼最初她從小寧縣城隍那裏打聽到這個世界竟然沒有地府後,為什麼會那麼震驚的原因。
沒有地府轄制,豈不是亂套了嗎?
且不提河神,土地神,山神,江神等,就單單說這個城隍體系,就顯得過於鬆散。
各大城隍只在乎自己的那一點事,互相併不認識,並不統屬,因為界域限制的原因,就是想攀交情聊聊天,也沒有那麼容易。
某個城隍的地盤有妖怪害人,只需要把妖怪趕走,或者妖怪自行離開,那麼就等於是無事發生。
至於隔壁的縣域被流竄過去的妖物禍害,那就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甚至就連通個口信都不太可能會去做。
像是長興縣城隍願意跨越縣域馳援小寧縣的情況,純粹屬於是個例,小寧縣城隍都沒想過對方能答應,雖然最終也沒幫上什麼大忙,但仍然對長興縣城隍感恩戴德。
「也不全是這樣吧,至少尊神就不是,小寧縣城隍可是對你感激涕零的,言語之中時刻流露出對你的尊敬。」
謝憐笑着說道。
「王城隍太客氣了。」
長興縣城隍淡淡說道,沒怎麼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將軍,三妖都已經拿下,回府之後,大人親自審理,還是移交牢獄司?」
一個書吏走來,單膝跪下,雙手抱拳的說道。
「此三妖的根腳已經探清楚了,原本在隨波江流竄,叫什麼隨波江五鬼的便是他們,只因為它們行事肆無忌憚,吞了清風觀道士的俗世家人,因此惹怒了修行者,這才出手對付他們殺了兩個,逃了三個,正好就到了長興縣地界。三妖死性不改,惡貫滿盈,剛到我境,便敢吃人,此等惡妖還有什麼審問的必要?直接下油鍋先炸他一個時辰,之後再讓牢獄司帶走!」
長興縣眼中露出凌厲之色,言語之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銳氣。
書吏似乎早已習慣了自家城隍的風格,一個字也沒有多說,道了句「是」,便立即大踏步的去安排了。
謝憐見此,暗暗驚奇,本來就覺得長興縣城隍有一種軍隊裏特有的行伍氣息,如今見其屬下對他的稱呼,更是隱隱證實了這一點。
「過去謝某和王城隍閒談時,聽他說起自己前世本是游擊將軍,因為保護鄉民有功,死後被人惦記,立下金身,這才有幸成為城隍正神。但和尊神相比,倒顯得你更有鐵血之氣一些。」
長興縣城隍一怔,倒是也不掩飾什麼,直截了當的說道。
「不瞞仙長,小神前世也是行伍出身,只不過和王城隍不同,我家世代將門,從小就在軍營之中長大,之後又曾獨自掌軍,四處征戰如今雖然得了神位,但仍然帶了前世的一些軍中習慣,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仙長勿怪。」
「難怪,難怪,是謝某失敬了,不知道尊神過去竟然是軍中大將。」
長興縣城隍雖然沒有說自己掌軍多少,但能夠獨自領軍征戰四方的,怕不是至少有數萬之兵?
這已經算是軍中大將,甚至是統帥了。
小小雜號將軍,自然不能與之相比。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仙長不必在意,小神本就對仙長仰慕已久,今日又蒙仙長出手相助,更是讓小神心中慚愧,斗膽邀請仙長往城隍府一行,由小神設宴款待。「
長興縣城隍發出了邀請。
「謝某早就對尊神的城隍府感到好奇了。」
謝憐沒有拒絕,先前是礙於情面來長興縣看看,現在則是真的生出了興趣。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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