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出家吧…
這句話像晴天霹靂一樣擊穿了解禪意的心境,她的臉色已經比鍋底還黑了…
「禿驢!我們下車去決鬥吧,我會把你們師徒二人合葬,這樣的話誰是誰的師父和徒弟都不重要了!」
她已經忍到極限,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用語言給逼瘋,那是她的專長!
「你應該忌殺戒、忌酒、忌男色,這樣會活得久一些。」
覺心依然很平和,決鬥什麼的已經被他自動過濾掉了。
可解禪意聽及此言便是一驚!這不是嫦情囑託她的話嗎?這和尚有問題!
「你想說什麼?」
她的美目微微眯了起來,這個時候的她是最迷人而又最危險的。
「忌殺戒就不大會被人打死,忌酒便不會亂說話得罪人,忌男色就避免了被情感傷害,自然就會活得久一些。」
覺心微笑着說。
「我對每一個人都是這麼說的。」
「…」
最終,她換了一輛大車。
一日後,車隊抵達衛城,高山郡里的城池很小,這座衛城距離高山王城也就一日的路程。
整個車隊安排了一個時辰的休整時間,解禪意打算到處看看。
「解施主,還是回去吧,覺形現在不太適合走動。」
覺心和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人讓你跟着!」
她實在是搞不懂這個和尚到底要幹什麼,我就出來隨便轉轉,你也背着個屍體跟着!
「都散開!敢攔我呼延家的路,你們活膩了!都給老子掀了!哈哈哈…」
暴戾乖張的呼喝聲從前街傳來,也傳到了解禪意的耳朵里,她聞聲便停下了腳步,站在街上一動不動了。
此時她還披着黑斗篷,但整個人已經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黑霧。
「唉,解施主真是不讓覺心省心。」
白衣和尚放下了灰衣和尚,一手持佛珠一手掐佛印轉到了解禪意的身前,她的雙眸中已近半墨黑,雖然此刻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有一股濃烈的陰煞之氣開始涌動。
「解施主靜心,覺心助你。」
白衣和尚以指在身前畫出一個金光閃閃卍字,然後指尖推動這枚卍字印向她的額頭。
此時的解禪意靈智並未全失,強壓着心神的侵蝕主動受了這一印。雖然她搞不清這和尚的來歷,但能感受到那卍字印的確有助於她抵擋怨氣侵蝕。
「我們回去吧,覺形宜靜。」
白衣和尚輕飄飄的背起灰衣和尚,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謝謝…」
解禪意對恩怨分得很清,雖然她覺得這覺心和尚神經兮兮的,但只要能管用就行!
「沒事,這是覺心的修行。」
白衣和尚微微側頭,臉上的神色充滿了慈悲。
解禪意看着他,仔細的看着他的雙眸,有些人雖然遇到的時間很短,卻總是能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這雙明亮清澈雙眸的主人無疑就是那樣的人。
三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車隊,隨着隊伍再度啟程,他們又踏上了去高山王城的路。
「屍體好像能放進乾坤袋裏吧?」
解禪意疑惑的問覺心。
「能。」
他回答的很乾脆。
「那你為什麼不把他放進乾坤袋裏?」
解禪意又問。
「因為我沒有乾坤袋。」
他很認真的回答。
「為什麼沒有乾坤袋?」
解禪意很疑惑。
「因為我買不起。」
他直爽的答道。
「…」
這個答案讓解禪意想起了以前自己在玄景門的日子。
「這個給你,算是謝你剛剛幫我…」
丟給覺心一個乾坤袋,她現在也算是小富婆一枚,一路探寶和打砸搶讓身上有了不少好東西,像乾坤袋這種常見的玩意自然有不少,畢竟交易靈石的時候總是要用得着。
「多謝施主。」
覺心很有禮貌,接過乾坤袋之後便開始給覺形整理衣裳,直到整理的一絲不苟才將老和尚收了進去。
解禪意見他忙活完也是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給屍體讓座了…
現在解某人已經確信自己的症狀需要僧人來驅除,所以她斟酌着用詞來向覺心和尚打探一些信息。
「大師…你施展的那個法術叫什麼?」
果然,人都是這樣,用得上的時候就是大師,用不上的時候就是禿驢。
「那是佛法,叫卍字咒。」
覺心回答。
「你們是怎麼修行的?境界又是怎麼劃分的?」
她又問。
「佛家不分境界,只有佛陀、佛子、金剛、羅漢和僧人。」
覺心沒有什麼避諱的,仿佛他的心裏和身上一樣乾淨。
「那你們的法力從哪裏來?你們好像並不是調動天地元氣,那金色的佛光是如何產生的?」
學霸模式開啟,小姐姐的問題如連珠炮一樣竄了出來。
「那是蒼生念力,是自己修的,越是苦修久的僧人念力越多,法力自然也就越強大。」
覺心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你們是怎麼修行的?」
「誦經、助人、降妖伏魔。」
「…就是看書和幫人打架唄?」
她一臉神往。
覺心聽了她的話低頭沉思了好一會,然後抬起頭雙眼放光的說道。
「差不多。」
「那我也會啊!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使那個卍字咒?省得我以後去哪還得帶上你。」
她完全不再顧及話里的內容會不會傷害到眼前的和尚。
「當然可以的,不是早就勸你跟我出家了。」
覺心毫不吝嗇。
「不,不出家,就學佛法。」
堅決不出家。
「不出家你學不會的。」
覺心認真的說。
「這是什麼道理?難道頭髮會影響到修行?」
她嗤之以鼻。
「剃度只是形式,心要出家才行。」
覺心微笑,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美麗的禿子就要問世。
「心…如何出家?」
她追問。
「放下心中紅塵,便是方外之人。」
覺心雙掌合十答道。
「如何放?」
她又問。
「了卻,或明悟。」
「我也想了卻,可我打不過怎麼辦?」
「那就只能明悟了。」
「就是認慫唄!」
「不,是不去在意。」
覺心耐心的引導。
「我懂了,要是天下人都當和尚就好了…」
她感嘆一聲。
「為何?」
這次是覺心不解了。
「那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行兇了…」
「若是世人皆佛,哪裏還會有需要你行兇的地方呢?」
覺心笑了笑說。
解禪意聽了這個解釋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那人豈不是都要斷子絕孫了,你們和尚又不能娶妻生子,幹這行明顯有弊端啊!不如你還俗吧,我帶你去吃香喝辣的,你還沒喝過酒吧?可好喝啦!」
就這樣兩人嘰嘰呱呱的說了大半天,一個一心想要度一個美麗的女禿瓢出家,另一個就想給這和尚勸還俗順便灌點酒,更過分的是她直接掏出酒罈子喝開了…
「覺心,我帶你去喝花酒啊!你肯定沒試過,呵呵呵!」
解禪意覺得跟這和尚在一塊兒真的很開心,無聊的時候就拿他尋尋開心,怨氣發作就找他給治治,平時論論道談談佛倒也別有收穫,以至於都不想去高山城找問仙樓了。
一天的路程聊着聊着就到了,這一路大車裏咯咯咯的嬌笑聲不絕於耳,直到車隊抵達高山王城才停下來。
「覺心,跟我去問仙樓,反正你也不知道要去哪,以後就跟着我混吧!走,帶你喝酒去!」
解禪意這會已經十分放得開,頗有幾分秦天的架勢…
「解施主,覺心不能飲酒,不然法力就沒了,以後也無法給你治病了。」
覺心很認真的說。
「哪有那麼厲害的酒,都是你師父騙你的,他是不是還說山下的女子都是妖獸,看見了得躲遠遠的啊!」
解禪意調笑着,她發現要治這和尚就得拿他的清規戒律做文章,一逮一個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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