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以來,榮王府這邊的事兒,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着。鄭若笙不但完全取得了榮王的信任,並且,緊緊地抓住了榮王的心。
而子岳師兄,也得到了那楊婉月的屍體,將它隱藏在了一處秘密地方,以防腐藥水,小心的保存起來,以備日後大為利用。
子岳師兄則以鄭若笙體內餘毒未清,每三日需用針灸清毒為由,留在了榮王府。一則為了調查榮王的行蹤,二則為了保護鄭若笙的安危。
鄭若笙將從榮王口中所得知的,關於蘇扶瑾的經歷,向子岳詳細講述了一遍,並且讓他迅速地將這些消息轉告給宇文宸旭知曉。
宇文宸旭手中端着一杯香茗,慢悠悠地翻弄着杯中的茶葉,一雙耳朵卻在仔細地聆聽着那管武的回稟。
&居然讓若笙去榮王府做了臥底?」待管武離開後,趙天放驚訝得開口詢問着。
&沒有。」宇文宸旭矢口否認着,聽聞了榮王對若笙的一番心思後,他的心頭也升起了團團的妒火。
然而,如今對榮王府中的調查,除了若笙以外再無人能夠打入其中了。可是,自己心愛的女子,他怎麼能放任她,整日裏與別的男子糾纏,而無動於衷呢?
穆王有些心疼鄭若笙的犧牲,抬起眼帘望了一眼面前的莊親王,輕嘆一聲說道:「她為了你,可什麼都豁出去了!別到了最後,那榮王惱羞成怒,傷及了她!」
宇文宸旭有些魂不守舍的點了點頭,雖說他已經派了人手,保護着若笙的安危。可他何嘗不知道,即便是如此,她也是時時刻刻地面臨着刀光劍影,與血雨腥風。
而她在榮王府所做的一切,對於莊親王而言,是如此的重要。也是在將來的大戰中,足夠可以扭轉乾坤的,強大武器。
若笙,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何嘗不知曉?你可真是個傻姑娘!
思索着剛剛管武稟告的消息,穆王有些擔憂的問道:「你的母親?」
宇文宸旭蹙緊了眉頭,輕嘆一聲說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隨即想到了那個將自己母親帶來武安,卻又不聞不問的岳布塵,心頭頓時升起了難以抑制的憤恨。
正在二人沉浸在凝重與壓抑的氛圍之中時,一身銀白暗花繡紋常服的岳布塵,不合時宜的來到了屋中。抬頭望了一眼兩人沉悶的神情後,疑惑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兒的,苦着一張臉?」
宇文宸旭見到面前這位,一臉無辜的布塵太子,又想起了自己母親,在武安國所經受的一切苦難,心底頓時升起了熊熊怒火。二話未講,揮起拳頭,朝着岳布塵的面頰,就是一記重擊。
宇文宸旭那突如其來的重拳,打了岳布塵一個措手不及,只覺得面前一陣金星浮現,一股腥熱之氣涌了上來。岳布塵連忙捂住了口鼻,卻是滿手的鮮血湧出,隨即大怒道:「宇文宸旭,你瘋了嗎?」
這一拳打出後,宇文宸旭那心頭的怒火,卸去了不少。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大喝道:「將蘇扶瑾藏入冷宮,便不聞不問,你可真幹得出來!」
聽此一問,布塵太子更加的疑惑起來,連忙說道:「什麼叫不聞不問?我只想讓她交出地圖,可誰知她卻失去了記憶,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我還特意派了信得過的人,前去照顧着她,並且四處尋找着可以醫治她的醫師。」
宇文宸旭抬起一雙泛着紅絲,怒目圓睜的眸子,忿忿的喘着粗氣,說道:「信得過的人?你可知道你那所謂信得過的人,都幹了些什麼?如今,就算是殺了你,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岳布塵望着宇文宸旭滿臉的戾氣,似乎要將他碎屍萬段的眼眸,心頭也禁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冷宮失火,那幾個太監為了救出蘇扶瑾,自己卻被大火燒死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眼看着宇文宸旭又慢慢地逼近了岳布塵,趙天放連忙移身前來,將他拉至了一旁,怕這二人真正的動起手來。
&那個親信,在冷宮中將蘇扶瑾**了,不僅如此,還帶來了其他的太監。簡直是個畜生!」趙天放連忙向岳布塵解釋着宇文宸旭大怒的緣由。
岳布塵聽聞了穆王此言後,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了。一張寧靜從容的臉頰,此時已換成了如同鬼魅般的蒼白,顫抖着雙唇說道:「這,這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
宇文宸旭緊咬着下唇,已泛出了點點血漬,緊握的雙拳,也不停的顫抖起來,一雙足以將人吞噬的凌厲眼眸,狠戾的緊盯着岳布塵,狠狠地說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岳布塵吐了一下口中的血水,以手背抹了一把唇角兒的血漬,迎上了宇文宸旭那雙,足以冰凍人心的雙眸,決然的說道:「我的人,定然不會如此行事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相信!」
&天放,你放手。」宇文宸旭怒氣衝天的大吼着,心頭騰騰燃起的怒火,快要將他的靈魂點燃。
趙天放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架着宇文宸旭的雙臂,生怕他在盛怒之下,與岳布塵廝殺起來,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聽完岳布塵所言,趙天放思索了片刻後,向着莊親王大喊道:「宇文宸旭,你冷靜點兒,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不然,那蘇扶瑾,為何會被榮王救出?榮王又為何,會出現的如此及時?」
宇文宸旭那滿腔,如同決堤洪水般的盛怒,被趙天放的一句話,關閉了閘口。感覺到了宇文宸旭那強而有力的雙臂不再掙扎了,趙天放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見他周身的殺氣收起了,趙天放將宇文宸旭扶到了旁邊的環椅中,讓他仔細的思索這其中的干係。又從懷中掏出了一瓶外傷藥粉,扔給了對面的岳布塵。
片刻之後,這二人同時抬起頭來,異口同聲的說道:「岳承歡。」
宇文宸旭這才抬起頭來,望了一眼對面的岳布塵,道了一句:「剛才,對不住了。」
岳布塵以汗巾,蘸了些藥粉,正在為自己止着血,輕嘆了一聲回答:「無妨。」
見堂中劍拔弩張的氛圍,恢復了寧靜,穆王趙天放這才舒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向着岳布塵問道:「布塵太子,可有事?」
被穆王一問,岳布塵這才想起了,自己前來的目的,他可是為了正事來的。可剛一進屋,就被宇文宸旭暴打了一頓,差點兒給忘個乾淨了。
&對了。赤炎將那批火炮運來了。一共一百隻。」
宇文宸旭與趙天放聽聞後,心頭的陰鬱頓時消散而去,雙雙拍案道:「好,真是太好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有了這批武器撐腰,趙天放的心中也有了必勝的砝碼,期待着大戰拉開帷幕。
而宇文宸旭並不認為可以宣戰了,因為那暗地之中,還隱藏着一股強大的勢力。如果不將之挖出,怕是天晟與武安二虎相爭之際,被旁人打個措手不及。於是在沉寂了片刻後,宇文宸旭淡淡地道了一句:「如今,就要逼那榮王現身了。」
&想怎麼做?」趙天放有些急切的詢問着。
宇文宸旭輕酌了一口杯中香茶,隨後抬眼望着趙天放說道:「北晏莊親王委託樊公子,要求榮王親自出面,去談那十船硝石的生意。你說他會不會前來?」
聽聞了『硝石』二字,岳布塵即刻心頭一驚,急忙問道:「你說榮王在大規模的採買硝石?」
聽聞了岳布塵的詢問,宇文宸旭立刻回答道:「正是,榮王通過奉州商聯會,向中原各國大量採買硝石,不僅是硝石,還有大量的銅、鐵礦石,以及煤碳。然後,再賣給大河國。」
&河國?」聽聞此言後,岳布塵已然被驚駭得,泛起了一身的冷汗來。
&錯,如此大規模的採買,我懷疑他們是在製作着大量的武器。」宇文宸旭神情凝重的回答着。
岳布塵的俊逸臉頰上,已然的泛起了層層細汗,柔美的雙唇,也由於驚駭而微微顫抖起來,片刻後,壓下了心頭的恐懼,說道:「那硝石是製作火藥的重要材料。如今,我不得不懷疑,榮王手中的火炮,是來自大河國了。」
宇文宸旭警覺的抬起眼帘,眼中眸光閃閃,望了望坐在對面的岳布塵,說道:「不錯,我一度懷疑那個藏在背後的大河國,正在大規模的暗中製作着秘密武器,如今聽你一說,那他們要製作的,豈不是這些威力強大的火炮了?」
岳布塵面色凝重的說道:「正是。」卻已然的被三人的推斷,驚駭得心頭顫抖起來。
&段老闆給洪老闆傳話。就說北晏的莊親王,有話傳來了,想請榮王出面詳談此事。」宇文宸旭抬起頭來,向着身邊的楚珩下達着命令。
&楚珩領命後,從堂中出去了。
&知道可不可以通過榮王,接觸到那來自大河國的使者!」宇文宸旭小聲咕噥着,屋中另外兩人,卻被他的話着實的驚着了,雙雙的將目光,投在了莊親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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