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奉州海港不遠處的,一間裝潢華美的客棧。向來都是前來經商的富甲們,首選的落腳之地。這裏不僅是因為距離海港較近,也不僅是因為裝潢典雅考究。更是因為,這裏常年居住着從各國前來的商賈名流,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社交圈子。
天字一號的豪華客房中,同樣的也在進行着一場交易。不同於以往的商務談判,卻又是另一番的試探過招兒。而最終的目的,卻也不過是達成各自的利益最大化。同樣也說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合作可以發生在,任何人之間。
望了望面前這位,曾經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武安國太子,一身粗布藍衫,被麻繩綁了個結實,卻不曾有絲毫的惱怒。而是行上前來,單膝跪拜在了自己的面前,甘願為他在天晟所犯下的罪行,承擔任何後果。
穆王趙天放,抬了抬劍眉,心中已然沒了主意,用眼神詢問着坐在一旁,正一派悠然,品着香茗的莊親王宇文宸旭。
只見莊親王抬了抬手中的茶盞,示意穆王繼續佯裝憤怒。穆王點了點頭,隨後抄起了案上的茶盞,『啪』的一聲,用力的摔在了地面,茶水瞬間的飛濺一片,白瓷片子四散飛出。
布塵太子正低着頭,靜靜的等候着穆王的回應。如今的他,也不能十分的拿捏准這天晟的姿態。畢竟,他在天晟所犯下的罪行,是那麼的不可饒恕。
布塵太子懷着忐忑不安的心緒,屏住氣息俯首等待着,只見到面前白光一閃,『啪』的一地聲巨響,使他的心頭,更加的慌亂了幾分。
穩了穩心神後,只覺得額頭上一陣楚楚的刺痛泛起,只頃刻間,一道滾燙紅艷的鮮血,瞬着布塵太子那張蒼白憔悴的面頰,滑落而下。
赤炎見到布塵太子,光潔的額頭上,正在咕咕的往外冒着紅艷的鮮血,憤然的大叫起來:「穆王這是何意?兩國征戰還不斬來使呢?如今殿下屈尊前來,請求獲得諒解,更願意與穆王合作,將功折罪,可穆王為何如此的侮辱我家殿下?」
聽聞了赤炎所言,宇文宸旭立直身姿,來到了赤炎與布塵太子身前,沉寂了半晌後,冷冷的說道:「岳布塵,你做了那麼多事兒,就是這樣前來請求諒解的?不拿出你的誠意來,怎麼對得起,那些被你算計與殘害過的人?」
穆王趙天放,在聽聞宇文宸旭這一番話後,暗自的咒罵着。這個可惡的莊親王,居然在趙天放做了惡人之後,他自己卻前去做了好人!思及此處,趙天放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怒意,抬起眼帘,向着莊親王投以一道足殺死人的目光。只可惜,此時的宇文宸旭,正專注着與布塵太子談着條件,並未接收到他的滿腔怒火。
強忍着額頭上傳來的炙熱與疼痛,也品嘗到了,那流入唇角兒的血腥。岳布塵拾起衣袖中的汗巾,輕輕的擦拭着唇角兒的血痕,片刻後,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們打敗楊祖旺!
宇文宸旭淺淺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楊祖旺有何為懼的?就算沒有布塵太子的幫助,穆王殿下也有辦法,戰敗那楊祖旺的。」
岳布塵微微的翹了一下唇角兒,抬起了那張掛滿血痕的臉龐,對着宇文宸旭說道:「那楊祖旺的水軍,可有着莊親王意想不到的武器!」
宇文宸旭警覺的輕抬了一下眼帘,凝視着岳布塵嘴角兒處的那一抹嘲諷的笑。問道:「什麼武器?」
見到了莊親王眼中的驚色與好奇,布塵太子卻不急着回答,而是拾起汗巾,繼續擦拭着面頰上流湍而下的血。
見這布塵太子如此的『拿喬』,宇文宸旭壓制住了心頭的急躁,立在他的身前,靜靜的等候着。
待布塵太子,將自己清理乾淨後,額頭上的血口兒,也凝結住了,不再往下流淌。布塵太子這才抬起頭,對上了莊親王那雙緊盯着他的眼眸,輕輕一笑。
&前,我與若笙,乘坐着帆船,回到了武安國的海域。一日深夜,風平浪靜,星光璀璨。我便於若笙,躺在甲板上看星星。」
見到了那莊親王,似水從容的面頰,越發的冷硬起來,布塵太子那雙如朗星般的明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繼續說道:「若笙說,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多,那麼美的星星。還說在很多年以後,當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同了,只有這漫天的星斗,卻依舊如初。」
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那莊親王一雙睿智的眼眸中,閃出了道道寒光,布塵太子得意一笑,繼續說道:「正當我們,感嘆着人生短暫,大談着理想時,我們的帆船,卻被遠處停泊的幾隻戰艦,襲擊了。」
&此遠的距離,卻不能躲避那敵艦的襲擊,只頃刻間,我們的帆船,就被擊出了幾個大洞,爆炸此起彼伏,火光沖天。眼看着,帆船必沉無移。」
&與若笙逃至一艘小船上,眼睜睜的看着,我們的大船,沉沒在了那片茫茫的大海。」
&當我陷入了萬分驚恐之際,若笙卻開口說道:沒想到,他們居然研製出火炮了。」
&炮?」穆王趙天放與莊親王宇文宸旭異口同聲的詢問出聲。
&是,那是一種利用火藥在狹小空間燃燒,引起爆炸的武器,威力之大,射程之遠,令人嘆為觀止。」
&後我便派人查出,那一日利用火炮,將我的大船擊沉的,那幾隻神秘戰艦,是由楊祖旺派出的。」
&以,僅憑你們如今的火力與武器,想要戰勝楊祖旺的火炮,是不可能的。」
宇文宸旭沉思了片刻後,移身至布塵太子的身前,伸出他那骨節分明,又蒼盡有力的手,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將布塵太子身上的繩索,割開了。
岳布塵一雙明亮的眼眸中,難以掩飾的泛出一抹笑意,抖了抖身上的繩索,又活動了一下手臂與腰身。被宇文宸旭伸出一隻手,將布塵太子輕輕的扶起了身來。
&塵太子,坐下說話。」宇文宸旭將岳布塵拉至一旁的靠椅。
岳布塵也十分不客氣的,撣了撣衣襟大擺,四平八穩的落了座。
宇文宸旭招呼着侍從,為布塵太子奉上了一杯香茶,然後輕輕的開口問道:「不知道,布塵太子可有應對之策?」
布塵太子安穩的端起了手中的茶盞,輕輕的酌了一口香茶,停頓片刻後,說道:「若笙將那製作火藥的配方,交給了我。而這段時日,我已經讓靈蛇宮的人,成功的研製出了一款火炮了。」
宇文宸旭聽聞後心頭一喜,隨後又陷入了疑惑,警覺的問道:「若笙怎麼可能,將火藥的配方給你?」
布塵太子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淡淡一笑說道:「若笙有言在先,火炮研製成功以後,不可用以攻擊天晟戰艦,而我,答應了她。」
宇文宸旭輕輕的點了點頭,感嘆道:「她居然如此的相信於你?」
布塵太子微微一笑,說道:「她相信我,就如同我信任她一樣。我想你一定是知曉了,若笙身上的化骨丹,已經被我解掉了。」
宇文宸旭點了點頭,他的確知道了布塵太子,將化骨丹的解藥給了若笙了。
宇文宸旭見談得差不多了,優雅的輕轉身姿,向着穆王一拱手,說道:「布塵太子滿懷着真摯的誠意而來,還望穆王殿下加以考慮那合作的可能性,以大局為重才好。」
穆王趙天放的心中,早已恨出了血來。這捆綁震懾的主意是他宇文宸旭出的,事到如今,倒是他趙天放不以大局為重了?
於是乎,狠狠的怒瞪了一眼面前這位,俊逸得令人生厭的臉龐,壓了壓心頭的怒火,開口道:「既然布塵太子,滿懷着真誠前來尋求合作,那本王倒是要聽聽,布塵太子有何要求了?」
布塵太子抬起一張蒼白俊逸的面頰,只瞬時間,便掛上了一抹悽苦清冷的神情,輕嘆一聲說道:「如果我幫助你們擊退榮王的軍隊,救出若笙與蘇扶瑾。我只要求你們,能准我回到天晟皇城,向我那心愛的女子提親。」
剛剛在聽聞布塵太子訴說着,他與若笙躺在甲板上看星星那番話時,宇文宸旭已然的提起了警覺。現如今,又聽到這岳布塵要向心愛的女子提親,更加的激起了他心頭的那一抹慌亂與不安,於是脫口而出道:「你心愛的女子是誰?」
而穆王趙天放,也十分的好奇着,這位布塵太子口中的女子,所以,幾乎與宇文宸旭異口同聲的問着:「那女子是誰?」
見到面前這兩位尊貴的王爺,如此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布塵太子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來,淡然一笑道:「你們答應了我的要求,我便告訴你。」
宇文宸旭如寒潭般的眼眸中,閃出了點點冰冷,緊緊地咬着牙關,狠狠的問道:「到底是誰?」
見他如此的表情,布塵太子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濃烈了,抬起眼帘,並不看宇文宸旭那一雙,如同寒冰般刺骨的眼眸,卻將目光投向了穆王趙天放,饒有玩味的說道:「定然不會是穆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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