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說人生選擇,作為一個心智齊全的人誰會選擇盜墓作為自己一生的職業呢?若不是某些特殊原因所迫誰也不想走這條知法犯法的不歸路。
而對於15歲的賈懷慶來說,他還只是個孩子啊!他的心智尚未成熟,更別提健全了。他整日裏過着到處流浪般的生活,飢餓與飽腹對他而言就像天氣一樣難以預測。有時候,他會餓上好幾天,只有靠喝水來充飢,或者到大田裏挖紅薯,拔花生吃;有時候,又能吃上一頓豐盛的飯菜,但下一頓飯在哪裏呢?他只能聽天由命。天空是他的被子,大地則成了他的床鋪。每一天,他醒來後,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如何填飽自己那咕咕叫的肚子。這時,如果有人要他去選擇什麼遠大的理想或是正確的人生道路,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那些人不過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罷了,他們根本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生活,也無法理解這個年紀的少年需要什麼。他們只會滿口胡言亂語,活脫脫就是那些不食人間煙火、只知道空談理論的所謂"專家"。一個僅僅只有15歲的少年,他自己的路都還需要別人來幫忙引導,你卻要求他自己做出選擇?這不是荒唐嗎?
「如果撇開法律,我願意用輝煌二字來評價你,因為在你們所做的這個行當里你做到了最好。然而,現實社會和生活中又不允許有這樣的"如果"之詞,法律只能有,應該有,絕不可能假設沒有,否則,那樣社會將沒有秩序,個人沒有約束,社會將永遠處於動盪之中,老百姓也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會給民族和人民帶來災難性後果。這種現象是有背於民族發展和人民願望的,所以,你當初踏上這條路就註定是條不歸路,你走到今天落入法網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只要在不違反法律的前題下,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儘量滿足你。」吳亞東可謂是真心實意。
「吳局長,我混跡江湖幾十年,雖然是被你抓到的,但是我對你一點恨意也沒有,這到底為什麼啊,我還真有點想不通。」
「哈哈,我們倆就應了人們常說的那句話:不打不相識。雖然我倆走的是黑白兩道,我乾的是維護法律和正義,而你乾的是違法犯罪,但是,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攝像憑直覺確定你就是江湖人稱鬼見愁時,我從內心就對你產生了敬意,這也許就是我們倆在道德範疇內存着某點共知吧。」
「還是你這樣有文化水平的人說出話來入耳。吳局長,我前邊說過,我雖然是個盜墓者,但我也良知,我愛惜那些有價值的文物,這話聽起來會給人感覺特虛偽,你一個盜墓者配說愛惜文物這4個字嘛。我不敢說我完完全全配,但多少我還敢說配點。」
「我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敢說配的理由。我瘋狂盜墓幾十年,對各個朝代文物有了一定的認知和了解,對那些珍貴稀有文物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幾十年來每當我盜出那些有價值的重器我都留了下來,一件也沒賣過,雖然我知道這些重器件件都價值連城,只要一出手白花花的銀子都會流進我的口袋,足夠我揮攉一輩子的,但我知道這都是老祖宗們留下來的珍品,它不該溜出國外,只該留在國內。既然是我讓它重見天日的,那我也理應把它留下,因為它們的根和我一樣都在這片土地上。」
「這些年我一共留下的珍品有20件,你聯繫文物專家去把它們都取出來吧,讓它們光明正大地去它們該去的地方吧。」
吳亞東聽他說了這些,感到一種少有的激動,這是某種東西觸動了他那根埋在內心深處的敏感神經,和他那顆赤誠之心產生了共鳴。他主動伸出右手和他緊握在一起,「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敬重你這個盜墓者了,因為你良知還在,大事大非面前你還有底線有原則。此事太大,我向上級匯報聯繫好文物專家後我親自和你一起去把文物取回來。」
「路途可不近,在西北一個貧窮的山村里。」賈懷慶道。
「我知道你幹什麼事都是有原因的,說來聽聽為什麼選擇把東西放在那?」吳亞東有點開玩笑地問。
「你要想知道,那我也就不謙虛地告訴你,第一是從保護古董本身考慮,西北乾旱少雨,一年四季無論地上還是地下都比較乾燥,這對保護那些青銅器特別有利。而如果你選擇放在南方,尤其是埋在地下,南方多雨水,地下潮濕,對銅器特易造成鏽蝕損壞。其次我想把這些文物保住就想找個最不起眼的地方,也是政府長久開發不到的地方,這樣才有利於文物的長久保存。最後是,深山老林是打獵採藥人常去的地方,盜墓和文物販子是不會光顧那裏的。」
賈懷慶說完,吳亞東豎起大拇指道,「果然又被我言中了,幹什麼事都想得很周到,沒有破綻,不留任何空隙給人鑽,而且還眼光長遠,連政府開發要拆遷都考慮進去了,實在少見。等我給領導匯報完後帶上文物專家,我們就一起直飛大西北。」吳亞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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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亞東離開看守所後就直接來到王偉江宿舍,到樓下時他給其打個電話,「王書記,你在宿舍嗎?″
「在,我剛回來沒多會,有什麼事嗎?」
「好事,可能會引起全國轟動的事,我上去給你匯報吧。」
吳亞東下車來到王偉江的宿舍,「是什麼事能引起全國轟動,是正面轟動還是反面轟動?」王偉江問。
「當然是正面轟動,我剛從看守所回來,賈懷慶又告訴我一個驚天的秘密,他這幾十年的盜墓生涯,得到過20來件國寶級文物,但他一件都沒有賣,而且全部被他放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藏了起來。」
「看來這個賈懷慶真還是個人物,大是大非面前他還算個有良知的人。那你該給市局匯報就匯報,我也給市里匯報,儘快去把東西取回來。」王偉江道。
「王書記,最好能從省里請兩位文物專家一同過去,看看賈懷慶藏的那些文物到底是不是價值連城。」
「行啊,我給於市長匯報時請她出面請省里文物專家和你一塊過去。」王偉江道。
……
兩天後,吳亞東、魯先傑,那榮飛三人開輛警車來到看守所帶上賈懷慶,一行4人直奔省城機場與兩位文物專家匯合後飛往西甘省。
……
當飛機不斷爬升,終於抵達萬米高空之時,機窗外的白雲仿佛近在咫尺。它們如同一朵朵潔白無瑕的,輕盈地飄浮在空中,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那柔軟的質感。這些白雲似乎觸手可及,但實際上卻又遙不可及,給人一種虛幻而美妙的感覺。
雖然飛機在萬米高空以每小時近 1000 公里時速在飛行,但坐在飛機里的人卻沒有絲毫不適之感。他們可以悠然自得地欣賞窗外的美景,或是閱讀書籍、聽音樂等,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這是因為飛機內部環境相對穩定,空氣壓力和溫度都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同時還有先進的減震系統來減少機身震動對乘客的影響。所以,儘管飛機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穿越雲層,但坐在飛機里的人們卻感覺不到它的時速有多麼快。這種奇妙的體驗讓人不禁感嘆現代科技的神奇之處。
在萬米高空俯瞰大地,那是一種令人心醉神迷、難以言喻的感受。從這個高度望去,一切都變得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河流如同一條晶瑩剔透的玉帶,悠然地飄落於大地之上,它們不再是奔騰洶湧的洪流,而是靜謐柔和的線條,蜿蜒曲折,宛如大自然手中繪製出的精美畫卷。再高峻的山峰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雄偉和威嚴,曾經直插雲霄的雄姿已蕩然無存。它們仿佛被天空吞噬,只剩下一片連綿起伏的丘陵,像是沉睡中的巨獸,安靜而祥和。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空中飛行,飛機終於降落在停機坪上,吳亞東一行6人走出機場後租了輛了7座SUV,由那榮飛駕駛直奔文物存放處永和縣昌河鄉。
越野車風馳電掣般地行駛在廣袤無垠的黃土高原之上,揚起滾滾塵煙。這裏的景色既有着一種豪邁不羈的粗獷美,又蘊含着細膩婉約的柔美氣質。巨大的山巒與遼闊的平原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波瀾壯闊、氣勢磅礴的畫卷。
站在這片土地上,人們會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宏偉壯觀的地形猶如大地母親的懷抱,而那裸露在外的黃色土壤則像是她堅韌不拔的肌膚,展示出一種令人敬畏的自然力量。這股力量不僅來自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源自於這片土地歷經歲月滄桑後的沉澱。
偶爾路邊兩旁的山坡處會出現一排排被遺棄的窯洞,這些窯洞看起來很古老,但卻是當地特色的民居之一。它們通常由土坯或石頭建造而成,外觀簡單樸素,內部空間寬敞舒適。由於窯洞深挖在厚厚的土層里,因此可以保持相對穩定的溫度和濕度,使得冬季溫暖宜人、夏季涼爽舒適。即使在炎熱的夏天,窯洞裏也能讓人感受到陣陣涼意;而到了寒冷的冬天,則能提供溫暖的庇護所。此外,窯洞還具有良好的隔音效果,可以有效地隔絕外界噪音干擾,讓人享受到寧靜的生活環境。
當到達昌河鄉時,已是晚上8點多,「離這還有多遠?」吳亞東問賈懷慶。
「還有20公里左右,山區路不好走,我們還是明天天亮再過去吧。」
"好吧。"
吳亞東在徵求兩位文物專家同意後,決定今晚就在昌河鄉街上住下,他們把車開到一家叫宇輝的賓館要了3間雙人間,辦好入住手續又到飯店吃點飯就返回賓館休息。
第2天早上吃過早飯就前往目的地,剛開始還是條水泥路,可走了幾公里後連窄窄的水泥路也沒了,而是一條土路,汽車後邊揚起的塵土仿佛是一條長長的巨龍緊跟在車後。然而,僅僅是路況不好而已,山間的自然景色那可是城裏想尋都尋找不到的。
路邊溝里溪水潺潺,落差大處還飛淺起歡快的浪花,山木挺拔,青竹蒼翠,不知名的山花到處都是,有的熱烈,有的濃艷,有的素雅,有的含蓄,弄得蜜蜂忙來忙去,飛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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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太有才了,就能找這樣一個地方,若來此修身養性倒是不錯。」吳亞東調侃道。
「這裏可是天然氧吧,在此處種點菜,養些雞、豬、羊,過着與世無爭的悠閒日子,也是人生一種境界。」
當車子駛到一家帶院子的住戶時,「就是這裏。」賈懷慶道。
車子停下,大家都跟着賈懷慶後面,他來到大門口推了下大鐵門,他把手順着底下縫隙伸進去摸出一把鑰匙,插入大門鎖孔里大門被打開。
院子很大,由於長時間沒有住人,到處都長滿了野草,給人一種滿院荒涼的感覺。賈懷慶推開偏房門,從裏面拿出兩把鍬來,他靠院牆走了幾步就停在那裏說,「東西就埋在下面。」
這時魯先傑和那榮飛拿過鍬就挖了起來,「埋的深嗎?你們挖時小心點,不要把東西挖壞了。」那位姓錢專家提醒說。
「沒事,外面都有一層東西隔着,挖不壞。」賈懷慶道。
兩人大約挖有十幾分鐘,就感覺下面有東西了,當他倆把泥土都清理乾淨時,下面是一層木板,當把木板拿上來後,下面又露出好幾個很大的泡沫箱子,他倆小心翼翼地把6個泡沫箱子都搬了上來。
賈懷慶從身上取出一把小巧玲瓏的剪刀,然後開始動手剪斷箱子上的膠帶。首先,他打開了其中的兩個箱子,當箱內的文物呈現在兩位專家眼前時,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極度驚訝的神情,甚至雙膝跪地,仔細端詳着箱中的文物。
"你們知道嗎?這些可是絕世珍品啊!目前在全球範圍內,這種文物總共才僅有幾十件而已。它們是由五大名窯之一——汝窯燒制而成的。這個叫做''天青釉玉壺春瓶'',目前已知現存於世且有記錄可查的只有英國的大英博物館才有一個;而另一件則被稱為''天青釉圓洗'',目前也只有上海博物院擁有一件。你們可以想像一下,這兩件東西究竟有多麼珍貴!毫無疑問,它們都是國寶級別的。" 錢專家激動地說道。
「這兩件青銅器也十分珍貴啊!這件銅馬的造型非常合理,比例協調,而且這匹馬的重心設計得非常精準,簡直跟甘肅博物館珍藏的馬踏飛燕如出一轍,同樣屬於國寶級文物。再看看這尊鼎,也十分尊貴,從風格來看應該是春秋戰國時期的物件。雖然鼎的個頭不大,但貴在它上面刻有銘文。只要有了銘文,我們就能了解到它的來歷和身份。所以,鼎因其帶有銘文而顯得格外珍貴。可惜的是,由於年代太過久遠,這些銘文如果不做特殊的技術處理,已經難以辨認了。」姓侯的專家感慨地說道。
又打開剩下的4個泡沬箱,有明青花8件,其中還有成化雞缸杯一對,清朝官窯瓷器7件,最難能可貴的還有一件秘色瓷,秘色瓷正如它名字一樣有些神秘,光有記載和傳說,但就是不知道它的尊容是什麼樣子,這更是給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綠來,這是唐代詩人陸龜蒙讚美秘色瓷的詩句,溫如水潤如玉,可就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到了上世紀1987年終於出現了轉機,考古專家在發掘法門寺地宮時,發現了13件精美瓷器,而根據地宮碑文記載,這13件瓷器就是秘色瓷,從而揭開其神秘的面紗,從宋代就失傳的秘色瓷終於重見天日。
「我作為一名文物專家,一次見到這麼多件國寶級文物還是生平第一次,而這些都是你保存下來的,你雖然是個盜墓者,但是我從內心敬重你。」錢專家真誠地說。
「哎!得到你們兩位專家的認可我就放心了,最起碼一點,證實了我的眼力還不錯,20件文物我沒看走眼一件。」賈懷慶沾沾自喜道。
「兩位專家,東西我們都看過了,那就重新裝箱儘快返回吧。」吳亞東建議說。
「對!裝箱,你們可都要小心點,每件都比我們命還貴重,千萬不能弄壞了。」錢專家囑咐道。
由於箱子太多,後備箱放不下,他們就放在座椅上,兩個座位3個人擠在一起。
到了機場,吳亞東和機場公安取得聯繫,說明帶的箱子裏都是國寶級文物,通過他們和機場協商走了安全通道,而且所有文物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登機前,吳亞東給王偉江發條微信:一切順利,正準備登機返回。
喜歡草根之官道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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