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裏,喧囂與混亂交織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氛圍。
昏黃黯淡的燈光在繚繞的煙霧中艱難地穿透,將斑駁陸離的光影投射在賭客們興奮、貪婪、或絕望的臉上。
籌碼相互碰撞時發出的清脆聲響,以及老虎機發出的嘈雜電子音。
還有賭客們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將整個空間填得滿滿當當。
我和小朵在這擁擠且喧鬧的人群中艱難地穿梭着,眼神卻像兩把銳利的鷹隼。
緊緊地鎖定着前方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
每一步都帶着我們的決心與期待,終於,在賭場前台附近,我們找到了她。
就見她孤獨而安靜地站在那裏,身姿在這熱鬧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單薄。
她穿着一件樸素的深色外套,頭髮有些凌亂地披在肩上,雙手不安地交握着,手指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她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某一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那緊皺的眉頭仿佛藏着無數的心事,嘴唇也緊緊地抿着。
周圍的一切喧囂都似乎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讓人猜不透她心裏到底在盤算着些什麼。
我和小朵迅速地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便加快步伐,向着她快步走了過去。
我們的腳步急促而有力,踩在賭場那有些黏膩的地面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當我們靠近她的時候,我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帶着一絲緊張與期待,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像是一隻突然受到驚嚇的小鹿,整個身子猛地劇烈顫抖了一下,肩膀瞬間緊繃起來。
隨後,她緩緩地轉過身來,臉上還帶着未散盡的驚恐。
當她的面容完整地呈現在我們眼前時,我和小朵都在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那一瞬間,我們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
「章姐,好久不見!」
我努力地牽動嘴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親切,儘管內心早已是波濤洶湧。
臉上擠出一個微笑,儘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然,向章姐打着招呼。
章姐看到我們兩個,眼睛瞬間睜大,仿佛看到了從另一個世界突然歸來的人。
她先是愣在了那裏,整個人像是被時間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疑惑。
過了片刻,她的臉上才緩緩浮現出驚喜的神情,嘴巴微微張開,驚訝地問道:
「初六?你們怎麼在濠江?哦,我知道了,是任務線索追到了這裏吧?」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看着章姐那略顯憔悴卻依然熟悉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
接着,我問道:
「章姐,你從巴蜀離開之後就直接來濠江了麼?」
章姐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疲憊。
她微微抬起頭,看着賭場那有些昏暗的天花板,緩緩說道:
「是啊,大陸內徐老手眼通天,我在那邊根本無處可躲。他的勢力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我緊緊地束縛住,讓我喘不過氣來。
唯有這濠江和香江,憑藉着複雜交錯的勢力和獨特的環境,才能讓我有一絲生存的希望。在這裏,各方勢力相互制衡,我才能暫時找到一個安身之所。」
說到這裏,章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關切,問道:
「對了,張龍飛跟着你們還好吧?他沒有不聽你命令吧?」
一提到張龍飛,我和小朵臉上原本勉強維持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被一陣寒風吹散。
空氣也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起來,周圍的喧囂聲似乎也變得遙遠而模糊。
我有些尷尬地低下頭,避開章姐的目光,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艱難地說道:
「張龍飛是我們的兄弟,只是......他全家無一人生還......」
說到這裏,我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腦海中浮現出張龍飛那悲憤欲絕的神情和他家人慘死的畫面。
「不過我們已經幫他報仇雪恨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緊緊地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心中的憤怒和悲傷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洶湧澎湃。
章姐聽到我的話,整個人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呆住了。
她的面容變得呆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着,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過了許久,她才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驚醒過來,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宿命感。
她喃喃地說道:
「這一切都是命啊......」
一時間,我們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周圍的喧囂依舊,但在我們的耳中卻仿佛變成了一種遙遠的背景音。
過去的種種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那些曾經一起經歷的歡笑與淚水、困難與挑戰,都隨着張龍飛的離去而變得愈發沉重和刻骨銘心。
我知道,在這個複雜而殘酷的世界裏,每一個選擇都可能成為命運轉折的關鍵。
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這無盡的漩渦中,緊緊抓住身邊的人。
為了那一絲生存的希望和心中的正義,堅定不移地繼續前行......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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