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出餐廳門口,突然「嗖」的一聲,一根黑沉沉的棍子陡然攔在了我們面前。
小朵反應極快,瞬間攥緊了拳頭,側身擺出防禦的架勢,我也眼神一凜,胳膊繃緊,作勢就要回擊。
就在怒火即將沖頂的剎那,借着餐廳門口昏黃的燈光,我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心頭一震——拿着棍子的,竟是那位在白道領導。
他一襲筆挺職業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金絲眼鏡後的雙眸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唯有手中那根棍子,顯得格格不入。
他目光像探照燈一般直直落在我身上,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淡然的笑,開口時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
「這身衣服穿的可真俊啊,剪裁得體,襯得人精氣神十足,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眼裏閃過一絲惋惜:
「可惜了,走的路不同,往後保不齊就是對立面嘍。」
聽了這話,我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扯起嘴角回了個笑,權當回應,沒吭聲。
短暫的沉默後,他輕咳一聲,打破僵局,再次開口:
「那就這樣,不多打擾你們了,趕緊去療傷吧。」
在剛剛的大戰中,我們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勢,雖然不嚴重,但也需要治療。
「謝謝你的短訊......」
說完,我和小朵對視一眼,默契地輕點了下頭,旋即轉身,腳步匆匆地折回剛才那條幽靜昏暗的小巷。
巷子裏瀰漫着潮濕的氣息,斑駁的牆壁上爬滿歲月的痕跡,我們迅速換好衣服,每一個動作都利落乾脆,只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剛要邁出巷子口,「嗖」的一聲尖嘯驟然劃破死寂般的寂靜,那聲音好似暗夜惡靈的嘶吼,尖銳又凌厲。
毫無防備的我們,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
我瞳孔驟縮,大腦還沒來得及發出指令,身體已先行一步,本能地抬手,想要奮力推開身旁的小朵,想為她擋去這未知的兇險。
可小朵像是預感到了什麼,身形一閃,動作快得如鬼魅一般,我指尖剛觸到她衣角,她就已經猛地發力,將我往側邊狠狠推開。
我腳下一個不穩,踉蹌着往後連退好幾步,狼狽地撞在巷壁上。
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就眼睜睜看着一支利箭裹挾着勁風,「噗」的一聲直直刺入小朵纖細的手腕。
鮮血像是失控的洪流,剎那間染紅了她的衣袖,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小朵緊咬着下唇,唇色都被咬得泛白,額頭上冷汗密佈,卻愣是一聲痛呼都沒吭,倔強的眼神里透着不屈。
「咻」,又是一道破曉般的聲響撕裂空氣,我瞬間鎖定聲音來源,手往腰間一抹,順勢飛出一記鋼牌。
「叮」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鋼牌與利箭在空中激烈碰撞,金屬撞擊聲震得耳膜生疼,利箭受力改變方向,「哐當」一聲釘入旁邊的土牆。
我哪肯罷休,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腳下生風,如離弦之箭般朝着暗處狂奔而去。
只見那暗處,一道鬼祟的身影正手忙腳亂地搭箭上弦。
弓弦還沒拉滿,聽聞我的腳步聲,身形一僵,慌亂地抬頭瞥了一眼,眼裏滿是驚恐,丟了弓箭拔腿就跑。
借着微弱的光線,我看清這人正是不久前在餐廳里與我們拼死格鬥、險象環生的殺手!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我怒目圓睜,牙縫裏擠出一句:
「想跑?沒那麼容易!」
當下用盡渾身力氣,甩出最後一張鋼牌。
鋼牌裹挾着呼呼風聲,如奪命利刃般飛射而出,「呲」的一聲悶響,精準無誤地深深插入對方膝蓋後側。
殺手身形瞬間失衡,一個踉蹌朝前撲去,重重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我幾個箭步衝上前,趁他掙扎着起身之際,毫不猶豫地欺身到他面前。
還沒等他揮動雙臂、有所反擊,我指尖一翻,早已備好的刀片在寒光一閃間,精準地划過他脖頸要害。
眨眼間,他的身體軟軟倒下,雙眼圓睜,沒了氣息,這場生死追逐,終是落下帷幕。
我雙眼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混着濺到臉上的塵土,劃出一道道泥痕,卻顧不上擦一下。
剛料理完殺手,我一刻都不敢停歇,腳下生風,旋風般沖回巷子口。
小朵半靠在牆邊,臉色慘白如紙,平日裏靈動有神的雙眼此刻黯淡無光,嘴唇毫無血色還微微顫抖着。
看到她這副模樣,我的心像被重錘狠狠砸擊,一陣揪痛。
「朵兒,撐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我啞着嗓子喊道,一個箭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橫抱起。
她受傷的手腕無力地垂落,鮮血還在斷斷續續地滲出來,一滴一滴,滾燙又刺眼,洇紅了我的衣衫。
我抱緊她,咬着牙狂奔起來,街邊的路燈一盞盞飛速後退,像是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每跑一步,我心裏就狠狠默念一遍:
「小朵,你千萬不能有事!」
此刻,風聲在耳邊呼嘯,卻蓋不住我擂鼓般的心跳。
要是小朵真的出了什麼閃失,哪怕只是分毫差錯,往後餘生,自責定會如跗骨之蛆,啃噬我的靈魂。
吃飯時會想起她談笑的模樣,入睡時腦海都是她失血的慘白臉色,睜眼閉眼,都是無盡的悔恨。
我不敢想,只能拼命往醫院沖,好似要用速度搶回她的生機。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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