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源察覺到馮明傑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兒,心底暗叫不好,當下也顧不上許多,攻勢愈發兇狠。
每一招都裹挾着十足的力道,奔着馮明傑的要害而去,只想速戰速決,儘早結束這場變故。
他瞅準時機,大喝一聲,飛起一腳,腿風呼呼作響,猶如出膛的炮彈一般,直踹馮明傑胸口。
馮明傑畢竟也不是吃素的,眼神一凜,側身一閃,動作敏捷得像只獵豹,那腳擦着衣衫驚險掠過,帶起一陣涼風。
兩人你來我往,拳腳碰撞間,沉悶的擊打聲不絕於耳,身上都掛了彩。
汗水從額頭、臉頰簌簌滾落,和着傷口處滲出的血水,將衣衫浸得斑斑駁駁。
馮明傑稍一分神,被高靖源一個刁鑽的肘擊擊中後背,只覺一股劇痛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疼得他悶哼一聲,身形不受控制地踉蹌幾步。
慌亂間,膝蓋重重磕在散落一地的貨箱邊角上,尖銳的疼痛讓他差點咬碎牙。
此時,他餘光瞥見劉志豪正分心留意倉庫門口,似在提防着什麼人。
心一橫,趁着高靖源再次撲來的瞬間,猛地彎下腰,從沾滿塵土的靴筒里抽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小刀。
那刀柄上的紋路硌在手心,卻莫名給了他底氣。
高靖源見狀瞪大了雙眼,驚恐瞬間如潮水般湧上眼眸,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並且手伸向腰間。
可馮明傑哪會給他機會,此刻已如餓狼般不顧一切地欺身而上。
他左手如鉗子一般,死死鉗住高靖源揮來的右臂,高靖源奮力掙扎,肌肉緊繃,卻發現根本掙脫不開。
馮明傑右手上的小刀在空中划過一道冰冷的弧線,狠狠一揮。
剎那間,血光迸濺,溫熱的鮮血噴濺到馮明傑臉上、脖頸上。
高靖源雙手捂住耳朵,眼球暴突,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只見他惡狠狠的盯着馮明傑,心中的怒火不斷燃燒。
暗紅色的血泊在地面蔓延開來,僅剩的那隻耳朵竟被齊根割下,掉落在一旁雜亂的貨物間。
趁着機會,高靖源的手再次伸向腰間,這一動作自然被馮明傑看在眼裏。
這個動作他太熟悉了,隨後便奮不顧身的往張哲那裏跑。
可遲遲沒有響起槍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劉志豪站在了槍口處。
就見他冷漠的說道:
「行了,這就是多手的代價,趕緊去療傷吧!」
高靖源瞪了馮明傑一眼,隨後離開倉庫。
倉庫里血腥味瀰漫,刺鼻得讓人幾欲作嘔。
張哲目睹這血腥一幕,驚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雙手緊緊捂住眼睛,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馮明傑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旁邊。
他的動作輕柔得生怕驚擾到張哲,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張哲的肩膀。
入手的觸感微微顫抖,馮明傑心疼極了,低聲安撫:
「別怕,有我在。」
張哲聞言,身子稍稍一僵,緊接着,像是尋到主心骨般,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劉志豪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皮鞋踏在滿是雜物的地面發出「嗒嗒」聲響,神情漠然地走到馮明傑面前。
他微微抬眼,目光冰冷,仿若眼前的血腥與混亂都不值一提,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劉志豪薄唇輕啟,聲音低沉又透着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一巴掌換他僅剩的一隻耳,可以了吧,接下來該談談正事兒了。」
說着,他伸出手,撣了撣馮明傑肩頭濺落的血點,動作隨性,卻讓馮明傑瞬間警覺。
馮明傑一把拍開他的手,怒目而視:
「正事兒?你綁我女人,縱容手下傷人,還有臉說正事兒!」
劉志豪也不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抬眸掃了眼四周狼藉,輕嗤一聲:
「馮明傑,別揣着明白裝糊塗,道上的規矩你懂。高靖源那巴掌是衝動了些,可你割耳的手段也夠狠,這筆賬暫且記下。但咱們之間,還有更要緊的利益糾葛擺着。」
他邊說,邊從兜里掏出一份疊好的文件,在馮明傑眼前晃了晃,紙張簌簌作響。
馮明傑緊攥雙拳,死死盯着那份文件,如今的他已經改變不了任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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