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餐廳,那股刺鼻的焦糊味與血腥味便如一雙粗暴的大手,直直往鼻腔里鑽,嗆得人幾欲作嘔。
桌椅七零八落,像是被颶風席捲過,餐盤碎得不成樣子,瓷片散落滿地,在慌亂奔走的腳步下嘎吱作響。
食客們滿臉驚恐,妝容花了、衣衫亂了,哆哆嗦嗦地擠在牆角,身子抖得像篩糠,嘴裏嘟囔着含混不清的求饒與哭訴。
執法人員們則滿臉嚴肅,一邊高聲呼喊着維持秩序,疏散這些受驚的群眾,一邊仔細勘查現場,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和小朵身着執法衣,脊背挺得筆直,佯裝出一副見慣了大場面的鎮定模樣,實則手心全是汗。
目光如電,一寸寸掃過餐廳的每一處角落。
只是來來回回掃視了好幾輪,那個至關重要的馬慕容卻像憑空蒸發了一般,不見絲毫蹤影。
就在氣氛凝重得近乎窒息之時,對講機「滋滋」一陣亂響,傳出斷斷續續、夾雜着電流雜音的聲音:
「嫌疑人……往廚房方向逃竄……」
這聲音仿若一記重錘,瞬間敲散凝重氛圍。
我和小朵迅速對視一眼,眼神交匯間已然心領神會,當下撥開混亂的人群,腳步急切卻不失沉穩地朝着廚房衝去。
廚房內,濃稠的蒸汽肆意翻湧,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瞧不真切。
刺鼻的油煙打着旋兒往上冒,熏得人眼眶泛紅、淚水直淌。
鍋碗瓢盆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有隊員躲閃不及,一腳踩上油膩的鍋蓋,「嘩啦」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引得周遭一陣驚呼。
執法隊長額頭上青筋暴起,心急如焚之下扯着嗓子大喊:
「分開搜!」
那聲浪震得人耳朵生疼。
小朵身形矯健,腳尖輕點,敏捷地躍過地上那些雜亂無章的障礙物,如一道黑色閃電般朝着冷凍間奔了過去。
我則攥緊警棍,深吸一口氣,側身擠入儲物間的窄門。
這儲物間昏暗得仿若深夜的地窖,僅有幾縷微光艱難地漏進來,空間狹小逼仄,貨物堆得層層疊疊、搖搖欲墜。
我繃緊每一根神經,落腳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絲聲響打草驚蛇。
正全神貫注之時,角落裏突然「簌簌」一陣響動。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咯噔」狂跳,當下攥緊腰間警棍,肌肉緊繃,如臨大敵般低喝:
「誰?出來!」
吼聲落地,時間仿若凝固了一瞬,緊接着,就看見一隻灰撲撲、髒兮兮的小貓「喵嗚」一聲,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從雜貨堆里竄了出來。
它許是被這陣仗嚇壞了,三兩下躍過我的腳邊,飛也似的逃出了儲物間。
我長舒一口氣,暗暗自嘲太過敏感,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繼續貓着腰,往儲物間深處探尋。
嘈雜與慌亂還在餐廳四處蔓延,兜里的手機卻毫無徵兆地劇烈震動起來,嗡嗡聲貼着大腿,驚得我心頭一顫。
我迅速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剎那,一道匿名短訊悄然映入眼帘。
我眉頭微皺,手指飛快滑動解鎖,短訊內容直白又醒目:
〖馬慕容在至尊包廂 999。〗
看到這行字,我心頭一動,瞬間猜到是誰發的。
嘴角不自覺上揚,泛起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把手機塞回兜里,腳下步伐陡然加快,朝着至尊包廂 999 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走廊里的燈光昏黃黯淡,像是蒙了一層薄紗,光暈詭譎。
周遭安靜得有些滲人,腳步聲在空曠過道里不斷迴響,一下又一下,敲在寂靜之上,愈發襯出這份死寂。
兩側的包間房門緊閉,金屬把手在微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隻只隱匿在暗處的眼眸,靜靜窺探着我的一舉一動。
我呼吸不自覺放輕,悄然放緩腳步,摸到腰間,抽出早已備好的刀片與鋼牌,手指穩穩夾住。
刀片寒光凜冽,薄如蟬翼,是近身突襲的利器,鋼牌質地堅硬,分量十足。
一切準備就緒,我在至尊包廂門前站定,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平復着胸腔內翻湧的緊張與亢奮。
下一秒,我摒棄所有猶疑,摒棄敲門的禮數,猛地發力,雙手順勢一推。
包廂門「吱呀」一聲悶響,緩緩敞開,我矮身貓進,如獵豹般警惕,目光如電,迅速掃視包廂內的情形。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像一記重錘,直直砸來,打得我當場愣在原地......
......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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