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惆悵情緒的裹挾中,我仿若一片飄零的落葉,隨着大家一起回到了門頭溝。
這裏的一草一木,熟悉中卻又透着幾分陌生,恰似我此刻複雜的心緒。
車剛一停穩,我們便迫不及待地直奔天合辦公室。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回憶與現實交織的琴弦上,彈奏出複雜的音符。
前兩天,這裏是我們充滿歡笑與豪情的地方,可如今,經過了那一場如暴風雨般的事情後,我們之間仿佛有了一道無形的溝壑。
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疏遠,那種感覺就像手中的細沙,越是想握緊,卻越是從指縫間溜走。
我心裏明白,這一切的變化都是為了自家兄弟着想。
如果我是天合的大哥,站在那個位置,背負着那樣的責任,我想,我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吧。
這種無奈,如同哽在咽喉的刺,吐不出也咽不下。
我們很快來到了辦公室那扇熟悉的大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
那敲門聲在寂靜的走廊里迴蕩,帶着一絲緊張與期待。
「進!」
裏面傳來潘傑那熟悉的聲音,還是那麼沉穩,卻又似乎藏着一些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們緩緩推門而入,李浩早已在裏面。
他看到我們,立刻鼓掌起身,那燦爛的笑容如同冬日裏的暖陽,笑呵呵地說道:
「歡迎各位凱旋而歸!」
他的熱情讓這略顯壓抑的氛圍有了一絲緩和。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他的歡迎。
隨後,我默默地把贏的籌碼從口袋裏拿出來,那些籌碼在燈光下閃爍着微光,像是承載着我們這一路走來的艱辛與榮耀。
洪爺跟小朵他們也紛紛行動起來,一起將籌碼拿出來。
然後整齊地全部放到辦公桌上,那一堆籌碼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我看向潘傑,眼中帶着一絲疲憊與釋然,笑道:
「麻煩傑哥給我們變現一下!」
潘傑明顯愣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驚訝,有猶豫,但很快,他便恢復了常態,隨後回道:
「沒問題啊,你們給個卡號,到時候讓財務把錢打過去。」
說着,他拿起桌上的籌碼開始清數。
「不用輸了,一共5萬。」
作為千手,這種賬單的變動我記得特別清楚。
與此同時,我拿起桌上的筆,那支筆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我沉思了片刻,隨後隨手寫了一個卡號給他。
潘傑接過卡號,仔細看了看。
我看着他,開口道:
「那我們就不多留打擾你們了,臨近新年了,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
說完,我便轉身,準備離開這個充滿回憶又有些傷感的地方。
我們邁着略顯沉重的步伐朝外面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和過去告別。
正當我準備退出辦公室時,耳邊突然傳來潘傑的聲音:
「主意都是我起的,別怪小天,要怪怪我!還有,我代表天合跟你們說一聲,新年快樂!」
那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帶着一種決絕和愧疚。
我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地上。
我沒有回頭,只是淡然地說了句:
「我知道。」
說完,我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壓下去,然後便推開門,跟上大家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留下那扇門在身後緩緩關閉,仿佛也將過去的一切都關在了裏面。
我來到天合外面,小朵他們在等着我。
我們默默地走着,誰也沒有說話,小朵他們似乎也感受到了我低落的情緒,只是靜靜地陪在我身邊。
京城的街頭依舊繁華喧囂,但這一切都與我們有些格格不入,我們像是一群孤獨的過客。
回到酒店簡單收拾了行囊後,我們便踏上了前往哈北的旅程。
火車緩緩啟動,車窗外的景色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我的思緒卻仍停留在天合辦公室那令人百感交集的一幕。
隨着火車一路向北,氣溫逐漸降低,窗外的景色也從繁華的都市變成了廣袤的原野,白雪皚皚覆蓋着大地,像是給世界披上了一層銀裝。
每到一個停靠站,都能看到人們忙碌地上上下下,而我們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終於,火車抵達了哈北。
寒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像是無數根針扎在臉上,但這也讓我從那些複雜的情緒中稍微清醒了些。
我們走出車站,哈北的街頭熱鬧非凡,到處是賣年貨的小販和匆匆趕路的行人,新年的氛圍在這裏愈發濃厚。
我知道,在這熱鬧背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那些未完成的任務,也將在這寒冷的北方被我們暫時深埋,等待着有一天或許能夠重新開啟。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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