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女孩臉色慘白,連連搖頭,「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什麼他們?」
「演技太差。」孫杭走上前去,右手持槍抵在女孩的下巴上,用左手將女孩左臂的袖子也給捋了起來。
在和右臂潰爛處所對應的位置,有着一處紅色的刺青。
普通人乍一看會覺得這個刺青似乎就是糊成一團的墨跡,甚至會看錯成一塊淤青。但仔細看下去,才會發現這些看似亂七八糟的圖案,其實設計的十分精妙——它將二十多個字符重疊在一塊邊長不到兩公分的皮膚區域之內,但每個字符的筆畫軌跡卻又清晰可辨
像這樣的圖案,絕對不是那種便宜的紋身小作坊能設計得出來的。
這些字符是人類歷史上任何一個文明都未曾使用的文字和符號,它們彼此連接,彼此嵌套,似乎形成了一串永遠都念不完的詭異咒語
在孫杭捋起女孩左袖的時候,她明顯有想要反抗的意圖,但這時孫杭已經抬起一條腿,用膝蓋重重地頂在了對方的小腹處,吃痛之下,對方頓時喪失了反抗的力氣。
「你剛剛在拉自己右手臂的袖子時,眼角的餘光瞄了另一條手臂兩次,你不會以為我沒發現吧?」孫杭挪開槍口,用手肘狠狠地重擊對方的肋側,女孩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緊貼着門框緩緩滑了下去,癱坐在了地上。
但她的左臂還被孫杭拎着,高高舉過頭頂。
孫杭將手槍插回腰後的槍套,掏出手機,將攝像頭對準了刺青,按下了拍攝鍵。
緊接着,他又把這張照片輸入了調查局內網的搜尋引擎。
不一會兒,搜索頁面上就跳出了一大堆檔案。
正如孫杭所預料的一樣,這個刺青圖案在調查局內部是有備案的。
在七年前破獲的一起案件中,一個位於天府城江口區的邪教組織被剿滅。
這個邪教組織崇拜詭物,並且在天府城內秘密培育詭物幼體,所幸被市民及時舉報,全教上下包括教主在內一百四十八人,除去抓捕行動之中因為暴力拒捕而被射殺的九人之外,剩餘一百三十九人全部落網。
這些人現在應該都還被關在位於天府城西北角的「異常相關事件特殊監獄」裏面。
那座監獄被修建在一座兩百多米高的孤山之上,四面都是峭壁,只有一部升降機可供人員上山下山。除此之外,監獄內外還有着夏州聯邦的正規軍部隊把守,越獄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孫杭一隻手抓着女孩的左臂,另一條有着異常潰爛的右臂則是被他踩在腳底下,女孩的腦袋軟軟地垂在胸口處,顯然是還沒有從剛剛的重擊之中緩過勁來。
孫杭用拇指輕輕滑動屏幕,在文字檔案下面,是當年辦案人員實拍下來的照片資料。
那些邪教信徒的身上,都有着和這個女孩一模一樣的紋身,紋身的位置則是根據信徒在邪教內部的地位決定——地位越高的,紋身的位置就距離心臟越近。
至於那名年近八十的「教主」,他的紋身正好就位於左胸處,心臟的正上方。
這群邪教徒他們所培育的詭物幼體也留下了影像資料——那是一團分辨不出肢體和器官的巨大的肉團,被調查員們發現的時候這個肉團正浸泡在「教主」家那口巨大的觀賞魚缸裏面。
在魚缸的底部,還殘留着一些細碎的人類骸骨。
在檔案的最後面,還附錄了一張照片,照片裏一處被掘開的大坑,大坑裏堆滿了屍骸,粗略估算一下死者至少有一兩百人。
照片旁邊還有幾行文字注釋——這個大坑位於該邪教組成新建的聚會場所正下方,四年的時間內,他們殺害了將近五百人,用來餵養那頭詭物幼體。被詭物吃剩下的殘骸,則是直接埋入地基之中,澆上混凝土除了該坑內的遺骸之外,在邪教的幾名主要頭目家宅的地基也,也發現了大量和混凝土融為一體的人類骨骸。
四年時間裏天府城絕大部分的人口失蹤案件最後都歸到這群邪教徒的頭上,教主和主要頭目被當即處決,剩下的信徒全部都被判了無期徒刑,無一例外。
而那頭詭物幼體,則是被天府城詭物研究所運走、銷毀。
在這句話的後面,還有着一行字體更小的文字——註:該詭物幼體臨時序列號為戊一七九,但由於其尚未成熟便被銷毀,因此該序列號後被取消。
「戊型真菌類的詭物麼?」孫杭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照片的像素很低,不仔細去分辨的話,很容易就把這玩意當成一個巨大的肉團但實際上,這個「肉團」其實是由不計其數的菌絲纏繞而成的,在魚缸底部的那些骨骸上面,也都還粘連着一些斷裂的菌絲。
孫杭在搜索欄里輸入了戊一七九號詭物,搜出來的結果是一種生長於雲滇高原密林之中、顏色極為鮮艷的巨型真菌,顯然和邪教教主家魚缸里的不是同一種東西。
「這麼看來,當年的行動,並沒有將這個邪教連根拔起」孫杭心裏盤算着,「不僅人沒有抓光,甚至連他們豢養的詭物都沒有全部消滅」
而最關鍵的一點在於,當年的抓捕行動里,治安官和調查員們對每一名邪教信徒都進行了檢查,其中沒有發現被詭物感染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個大肉團才被認定為是沒有發育成熟的詭物幼體。
可眼前的這個女孩,卻是一名實打實的感染者。
「這消息如果上報給調查局的話他們可有的忙了。」
孫杭蹲了下來,用食指和拇指鉗住女孩的臉頰,將她的腦袋抬了起來,問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帶我去找你的『教友』們還有,你們養着的那個東西。」
女孩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好」
孫杭瞥了一眼女孩腿上的槍傷,他有些驚訝地發現,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銅製的彈頭已經被擠出傷口,掉在了地上。
他抽出一把小刀,將牛仔褲上的槍眼割開,只見原本應該被子彈打中的地方,此時已經被新生的血肉所填滿,只留下了一塊硬幣大小的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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