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承言看着這條信息愣了一下。
且不說融合怪似的稱呼讓他一時間沒跟上思路。
才加上好友的第一句話而已,直接這麼問是不是有些過於突然?
鋪墊一下不要的嗎?燕國地圖不要的嗎?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子直奔主題?
另外,這句話是不是哪裏不太對勁?
為什麼莫名有一種......妹妹在「賣」自家老實人大姐,還是免費、不要錢的那種感覺?
身為在役女團愛豆,她一點不擔心自己對她的歐尼有什麼超出心理諮詢範圍的想法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裴珠泫昨天就是被忽悠來的。
她到「HearingHeart」心理諮詢這事,好像從一開始便是「妹妹賣姐」的橋段。
那麼,確實在心理諮詢之外抱有些許想法的自己,要不要再一次自然而然地接受下來?
「有工作要忙?」
他正尋思着,一旁在給燉魚去刺的外婆注意到他表情上的變化,柔着聲音問道。
「沒有,諮詢而已。」
回過神,王承言搖了搖頭。
然後,他給金藝琳發去一句「如果方便的話。」,便放下手機繼續香噴噴地扒飯。
要不要裴珠泫的Kakao這個問題,其實沒什麼好糾結的,答案就像他發過去的那樣子。
如果方便的話,肯定是要的。
因為不論要不要和裴珠泫建立朋友關係,他總要搞清楚發生在測謊鐘上的異常。
想搞清楚異常,那他就不得不和她見面、溝通,有聯繫方式在手裏無疑會方便很多。
而他發完回復之後,金藝琳不知道是不是去想辦法忽悠姐姐了,暫時沒再發來信息。
反正這件事本身就屬於一個意外收穫,王承言自然也不着急,更不會急不可耐地去催。
不一會兒,午飯在家常閒聊中結束。
上了年紀的人,哪怕身體上沒什麼問題,體力和精力難免會退步,不如以前充沛。
收拾完餐桌,王承言便發現外婆臉上多少有幾分疲憊,隨即半推半拉地讓她去休息。
等到老人睡下,他則是一個人拎着鋤頭,把院子裏的小花田、小菜園都適當地翻了翻。
一下午,干一會兒農活、看外婆和村裏的奶奶們打花牌、陪小孩踢足球、準備晚飯......
時間眨眼流逝。
一晃,已經是晚上。
夜色如墨,明月高懸。
王承言坐在院子裏吹着風,逗着狗。
「大黃,你怎麼變成老黃了?」
這隻名為大黃的狗是在他七歲那年出生的,不知道父母,從小在村子裏吃百家飯。
今天在老金家吃飯、睡覺,明天在老朴家吃飯、睡覺,不屬於任何一家又屬於每一家。
前面連續幾次回來,王承言都沒看見它,今天一看,明顯蒼老許多。
想想也是,狗狗的壽命往往只有十幾年,而大黃今年都十八歲了,已經算是很長壽的。
「汪!」
大黃表示你才老呢。
「過的好嗎?」
聽到它中氣十足的,王承言摸了摸它的腦袋。
「汪!汪!汪!」
大黃還沒出聲回答,幾隻小狗先從院子門口你追我趕地跑過,看起來玩得非常開心。
「你也沒有朋友嗎?」
瞅一眼外面,王承言笑着嘆了口氣。
「汪~」
大黃撒嬌似的蹭了蹭他,仿佛是在倒過來安慰他。
「那咱倆一塊看月亮吧。」
拍拍它的腦袋,王承言摁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嗯?看到時間的同時,他還看到信息欄上有兩條未讀Kakao,是一小時前發過來的。
「yerimiese:店長諮詢師oppa,我和歐尼打過招呼了,這是她的Kakao。」
「yerimiese:好友推送renebaebae」
點進去,是金藝琳把裴珠泫的賬號推了過來。
renebaebae......
是rene寶貝的意思嗎?
打量一眼,王承言給金藝琳發去一句「抱歉先前有事剛看到。」、一句「麻煩了。」。
然後,點進推送來的名片提交好友申請。
「好友申請已通過」
不知道裴珠泫是不是巧好在看手機,雖然不像加金藝琳時秒過,但通過速度也是很快。
「裴小姐你好,我是王承言。」
既然通過了,王承言便跟上午一樣,先禮貌地打了招呼。
「renebaebae:王諮詢師你好,我是裴珠泫。」
下一秒,裴珠泫以相同的句式發來回復,能看出她目前還是不習慣叫王承言的名字。
能理解,畢竟才見兩面。
「......」
「......」
而打完招呼,兩個人又一次沒了話。
面對面的時候說上兩句就沒話,隔着手機還是說兩句就沒話,王承言不由地苦笑一下。
「大黃,加上好友也不一定要聊天吧?」
盯着手機屏幕沉默幾秒,他低頭詢問起趴在腿邊的狗子。
然而,大黃面對他的詢問可沒有像那些被文學化的動物那樣,給出什麼明確的指示。
甚至它連叫都沒叫,直接起身離開。
「......」
發現自己變成了狗不理,王承言望着它的背影撇撇嘴,把目光再次放回到手機上面。
關於加Kakao這件事,他能大體猜到金藝琳是怎麼忽悠的,無非就是拿心理諮詢說事。
所以,自己不說話是不是不太好?
想了想,他給裴珠泫發出一個兩字詢問。
「忙嗎?」
「renebaebae:不忙。」
「......」
頓時,王承言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傻唄。
因為不論是正常聊天,還是以心理諮詢師的身份和「病人」交流,這個問題都不該問。
因為身陷霸凌風波的她已經被暫停活動,根本不可能會忙。
問一個哪怕想忙都沒機會忙的人忙不忙,這簡直等於是在捅人家刀子、戳人家的痛處。
果然,自己就不該和別人聊天。
「擇明:加上了嗎?聊了嗎?」
這時候,李擇明的信息突然發了過來。
「嗯,剛聊了兩句。」
王承言簡單地回復一句。
「擇明:用手機聊天,測謊鐘不會被觸發,你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給自己負擔。」
「擇明:我給你出一個主意,你把她當成是「病人」,聊天是一場遠程的心理諮詢。」
他簡單地發去一句,李擇明則是一口氣發來兩段苦口婆心的話語,是勸說,是建議。
兄弟就是這樣,哪怕他並沒有說自己無意間把話聊死,他卻依然知道他不會和人聊天。
「病人」嗎?
王承言抬頭看一眼夜空,拍下一張照片。
「夜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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