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承言剛走出帳篷,一聲尖叫驟然響起。
聽到尖叫聲,他本能地皺了皺眉,然後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他不是第一次來漢江邊放鬆心神,偶爾是會聽到些「鬼哭狼嚎」,沒必要太當回事。
這年頭誰還沒點壓力了,讓人家發泄一下吧。
這麼想着,他把自然皺起的眉毛重新舒展開,邁出步子,繼續向面前的江邊石堤走去。
然而,就在腳抬起來的瞬間,他便發覺這好像不是在發泄。
「汪!汪!汪!」
因為緊接在尖叫聲後面,同方向又傳來幾聲狗叫。
狗叫的聲音比前面的尖叫聲要更加響亮一些,聽起來還隱隱帶着幾分侵略性和攻擊性。
是一個怕狗的人碰到了流浪狗?
眉毛再次微微皺起,王承言隨聲音轉過身,將目光投向左手邊第三個帳篷。
先前在服務中心租帳篷的時候,他有問過工作人員,臨江區域只有那個帳篷有人用。
江邊沒有看到狗和人,所以發出聲音的應該就是那個帳篷。
「啊!!!」
緊接着,又一聲尖叫幫他確認了猜測。
隱約之間,他還聽到帳篷里的人似乎在喊「偶媽」,在說「不要過來」之類的話。
老實說,王承言在生活中並不會去管陌生人的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以說是一種冷漠,同樣可以算作一種被滋養出的待事態度。
尤其是,能夠聽出謊言的他,聽到過無數來自人性的劣與惡。
但現在,他稍微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眼,如果能做些什麼的話便出手幫一下。
畢竟又是尖叫又是狗叫,他也放鬆不好。
他可不想放鬆的時候還要一直戴着耳機,還要像走路時那樣把音量一口氣頂到滿。
別的不說,傷耳朵呀。
「汪!汪!汪!」
就這樣,王承言踏着再次傳來的犬吠聲轉身回到自己帳篷,而後走向傳出聲音的帳篷。
「啊!偶媽!」
他剛走到帳篷前,裏面的女生三度驚呼出聲。
多少有點尷尬的是,這一聲好像是被他給嚇出來的。
究竟要多膽小才會被來幫忙的活人嚇到?
隨着這道驚呼聲,王承言在幫忙解決帳篷里的流浪狗之前,先把目光落到了女生身上。
這名女生目測應該將將一米六,整個人看起來小小的。
身上的灰色衛衣搭配淺色牛仔褲,再加上一頂純色棒球帽,頗有幾分鄰家少女的味道。
不過,比起鄰家少女,現在的她倒是更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
借着帳篷里的燈光,可以看到她姣好的臉龐上正掛着害怕與無助,眸子也在輕輕顫抖。
.....對視了。
一瞬間的目光觸碰,女生連忙抬起雙手遮住大半張臉。
想想也是,誰願意被陌生人看到自己被一隻流浪狗逼到角落的窘迫樣子,多丟人呀。
「汪!」
隨即,王承言收起投過去的目光,扭斷手中的火腿腸,一手拿着一截引誘起流浪狗。
「汪!汪!汪!」
在叫聲和火腿腸的引誘下,試圖通過椅子蹦到桌上的流浪狗立刻調轉方向朝他跑來。
剛才一直看的是背面,王承言沒感覺這隻狗有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大一點、髒一點。
現在看到正面,他發現這傢伙是挺嚇人的。
一隻灰白色的眼睛,兩顆呲在外面的泛黃尖牙,幾道橫在臉上的傷痕,兇猛且危險。
「把帳篷下面拉上一點吧。」
眼見這隻「戰神」即將撲到身前,他丟下這麼一句建議,晃動着火腿腸退出帳篷。
到嘴的火腿腸跑了,流浪狗追了上去。
「謝謝~」
縮在角落的女生看着一人一狗兩道背影,怯生生地開口,聲音很軟很柔,有幾分不安。
他,沒認出自己嗎?
一周後。
陽光照進滿是女生氣息的宿舍,時鐘擺出九點十分宣告着一天的大好時光已然開始。
看一眼時間,一名可愛、帥氣又略帶幾分憨氣的女生摸摸肚子,打開房門移動到客廳。
豆奶、三明治、水果......在午餐前墊一墊夠了。
在廚房裏搜尋一圈,她滿意地掛起一抹憨笑,把三明治放進微波爐,拿起一根香蕉。
嗯?
給香蕉剝皮的功夫,她發現有一個「小鬼」正徘徊在客廳走廊,鬼鬼祟祟、奇奇怪怪。
「藝琳,你在幹什麼?」
「噓!澀琪歐尼別這麼大聲~」
聽到她的聲音,金藝琳連忙轉頭,伸出食指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手勢。
「怎麼了?」
姜澀琪懵懵地眨眨眼,雖然不知道忙內在做什麼,但還是照她說的把聲音放得很輕。
「Irene歐尼出來過嗎?」
金藝琳指指面前的房門,悄咪咪地問道。
「不知道。」
姜澀琪搖了搖頭。
「那Irene歐尼起床了嗎?」
停頓兩秒,金藝琳換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
姜澀琪再次搖頭。
「哎~」
一點有用的信息沒得到,金藝琳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仿佛在說「姐姐你不太中用呀。」
「我回屋吃飯了。」
察覺到自己似乎被嫌棄了,姜澀琪撇撇嘴,從微波爐里拿出三明治,轉身走向臥室。
「直接敲門不行嗎?」
進屋前,她最後說了句。
「我是要敲門的。」
噔噔噔——
「歐尼,你起床了嗎?」
深吸一口氣,金藝琳敲響了面前的房門。
「怎麼了?」
片刻後,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把頭髮盤成一顆小丸子的裴珠泫將房門打開。
從打扮上看,她應該起床有一陣子了,臉上也確實看不到剛睡醒時會有的迷糊感。
只不過,她不論是聲音還是狀態,都有種悶悶的感覺。
「歐尼,你今天上午有安排嗎?」
感受到自家大姐仍有些低氣壓,金藝琳眨眨鬼靈精怪的大眼睛,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你要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親昵讓裴珠泫不由地戒備。
這孩子加入組合時還是小屁孩一個,可以說是她一手養大的,有什麼異常她能不知道?
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對勁。
「歐尼,你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面對姐姐的詢問,金藝琳忽閃起眼睛,左眸子裏寫着「懇」,右眸子裏寫着「求」。
「去什麼地方?」
看到她這麼一副表現,裴珠泫保持着警惕,具體地詢問。
她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自家忙內是謀劃了什麼事情,但說實話,她不想出門。
自從那件事之後,除了被姜澀琪半拉半拽地拖去漢江公園,她一周沒走出過宿舍。
是不想,也是不合適,她目前最好就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贖罪」,等待公司的安排。
「一個聊天的地方,歐尼你陪我去嘛~」
懇求不行,金藝琳直接改為撒嬌,晃悠起姐姐的胳膊。
聊天的地方?
「藝琳,你不會要帶我看心理醫生吧?」
裴珠泫腦袋一轉,隱約猜到了忙內的企圖。
「不是,不是,真的只是聊天的地方。」
聽到姐姐的懷疑,金藝琳立刻如撥浪鼓般搖晃腦袋。
「我......」
裴珠泫還想說些什麼。
但她的話還沒說出來,金藝琳便又追加上一句。
「我交錢預約了,很貴的,而且不能退。」
了解很多時候是相互的,姐姐了解她,她同樣了解姐姐,她知道姐姐不會讓自己吃虧。
「真不是看心理醫生?」
果不其然,裴珠泫有些鬆口。
「真的不是!」
見狀,金藝琳乘勝追擊,舉起右手在腦袋旁邊擺出發誓狀。
「......」
「好吧,我換一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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