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認為自己在好幾萬之前的地球上的話,那麼現在是幾月?
來時天氣已經很熱了,或許是七月八月?現在也開始逐漸有樹葉發黃掉落,這是秋天的徵兆,所以已經十月了?
張寅心中默默估計着,至多還有一兩個月,就要颳起北風,溫度驟降。
如今這個時代也不知是否處於冰期,更不知地理位置,如果按比較惡劣的條件,這裏的冬天可能會很難熬。
「冬天雪會很厚嗎?」
他試探性的問,既然不存在測溫的手段和概念,那麼也只能從側面了解一下季所經歷過的冬天,大概是什麼樣子。
「很厚的,好像是三個冬天之前的那一次,雪都快有人高了。」季回憶起以前的經歷,神情中帶着一絲畏懼:「那時候還有人生病了,最後沒有辦法,只能扔到雪裏...」
瞄了一眼這孩子的身高,想了想三年之前的情況,張寅心想排除掉她情緒帶來的誇張成分,這雪大概到成年人腰間的深度?
根據他不太靠譜的常識來判斷的話,這片區域在地理上應當處於溫帶,跟前世廣義上的北方地區差不多,四季分明,不至於用苦寒形容,但也暖和不到哪去。
想到以前進入冬季後每天起床的艱難,張寅意識到應該早做準備。
再過些天,秋天就要來了...
恰好,酋長走了過來,張寅叫住她詢問:
「天氣要轉涼了,之前大家過冬的時候都是怎麼準備的?」
這顯然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酋長愣了一下,走到兩人身邊順勢坐下慢慢說道:
「現在準備的話,多少有些早了,吃的東西很難保存那麼久,至少也要等到大家開始感覺冷了,才好儲存更多的食物。如果非要現在就開始的話,我想也只有多準備一些木柴吧,畢竟這些東西不怕它們爛掉。」
「怎麼?寅你有什麼想法嗎?」
他又能有何想法。
關於過冬,說到底也就兩件事,禦寒、吃喝。
對如今穴居的大家來說,這個四處漏風的山洞顯然不是一個抵抗寒冬的好選擇,可這種先天條件是很難改變的,附近哪裏去再找一個可以容納如此多人的天然洞穴?還得是不漏風的!
至於吃喝,就好像酋長所言,不到天氣冷下來,肉類根本保存不下來,至於一些草籽和野菜乾,平時也一直都有剩餘的保存下來,它們還真就是大家越冬時救命的存在...
想了想,自己可以做的事,幾乎沒有。
摸着下巴,張寅想到大家平時穿戴的獸皮,用手觸碰到身上硬邦邦的存在,開口道:
「明天,分兩個人跟着我...」
平日裏一直跟隨在他左右的除去季這個固定人選外,都是不固定的。無論是出門去搜集物資,還是留在家中搓繩、編草鞋、燒磚頭等等,大家手頭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張寅也只在有需要的時候叫上其他人幫一下忙。
這還是第一次,專門要求分撥出人手給他。
「要做什麼?」
酋長瞪着眼睛,倒不是質問,而是很期待:
「別說兩個人了,就算是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在她的想法裏,寅既然需要人手,那麼平日裏的一些工作都可以暫時放下來,因為這樣換來的好處必然是遠遠大於那些簡單的資源收穫的。
「不用不用...」
張寅連忙擺手:
「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其實跟草鞋、草蓆差不多,只是難度要高一些罷了,估計幾天內還看不到成果。」
「是嗎?明天?」
「嗯,今天還有事情,這些陶器可不能燒壞了,我要一直盯着。」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爐窖,一些因煙囪效應而從頂部縫隙冒出的火苗已經清晰可見。
打發走酋長,他便靠近爐窖,抽出預留觀察口的磚頭,已經逐漸開始發紅的內部景色,足以讓長時間盯着它們看的人出現視力損傷。
「你在看什麼?」
季好奇寶寶的屬性一如既往,張寅只好解釋原因:
「燒陶器的時候也要注意掌握火候的,太熱的話會讓這些陶器融化,那就功虧一簣的。」
實際上這才開始沒多久,過熱其實是不太用擔心的事情,但誰讓張寅根本沒有經驗,他還是時不時的用視線確認一下狀況,以確保自己安心。
「融化?」
「嗯,這麼說呢...」張寅意識到季日常還真接觸不到會融化的東西:「冬天水會變成冰,你知道吧?」
「嗯嗯...」
季連連點頭,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那麼,你可以把這些陶器想像成那些冰塊,溫度一旦過高的話,它們就會像冰塊一樣融合變成水...」
「這樣啊,我明白了!」
她煥然大悟,雖然很難想像那些泥土捏出來的東西變成水會是什麼樣子,但既然是寅說的,季便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了。
她自然很難明白,陶土這種東西高過一定溫度軟化變形會是什麼樣,也不知道所謂的泥土變成水,其實應該叫做岩漿,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另外一種概念。
剩餘的時間,張寅開始蹲在草棚里擺弄泥巴,考慮要做些什麼陶器。
季幫忙轉着陶盤的同時,不依不饒的央求他再講一些關於西遊記的故事,但關於這個,張寅已經把自己還記得的一些內容都說完了,於是只能無情的拒絕。
沒辦法,她開始詢問一些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人參果真的能長生不老嗎?」
「是啊,故事裏是這樣說的。」
「那寅肯定吃過吧!」
「我怎麼會吃過,在天上那也是故事而已,不存在那種東西的。」
季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
「不存在的話,為什麼會有這種故事呢?不應該是有人見過吃過,才會有的嗎?」
這個...
張寅撓撓頭:
「季,你覺得天上打雷下雨是有老天爺控制的,對不對?」
「是啊,酋長是這樣說的。」季回答道,忽然想到了什麼追問起來:「對啊,寅你一定知道老天爺長什麼樣對不對?就是那個啥,玉皇大帝,就是他讓老龍王去下雨的對不對!」
「都跟你說了,那是故事,天上其實沒有老天爺的,下雨也沒有人控制。」
季滿臉的不信。
「總之我說的那些故事都是假的,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酋長既然這樣說,他見過老天爺嗎?」
「嗯...沒有吧...」
「對啊,其實沒有的,那只是大家想像出來的東西,人參果也一樣,都是幻想出來的。」
「那天上有什麼?寅你不是從天上來的嗎?」
這樣的設定看來已經是深入人心了,張寅嘆口氣:
「天上其實跟地上一樣的,只有人而已。」
「只不過,天上的人比地上的人早出現了一些年,所以會的東西更多,僅此而已。」
季不說話了,只認真的轉着陶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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