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概近七點鐘時,方遠文臉色蒼白地獨自一人回來了。
「遠文,發生什麼了?」
方遠文一進房間,耿河山立馬站起身問道。
方遠文滿身灰塵,一臉沉重,沉默了半響才說:「我們進洞往裏走了十多分鐘,看到了兩具骸骨,還有三尊三霄娘娘的石像。
掠過石像繼續往洞裏深處走去,沒走多遠,洞內深處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冒出黃色濃煙,片刻間便籠罩住我們所有人,撤退都來不及。
等到黃煙散去,除了我,主任,傅葉三人,其餘人全部昏迷,林子那柄純金短劍也碎裂了」。
「這不是和幾十年前的情況一樣嗎?」,耿河山驚道。
三七年那場事故情形和此刻方遠文說的一樣,當時一行人披紅掛彩,在洞裏唱着板凳戲,正是熱鬧時,洞內深處一聲爆炸聲響後冒出黃色濃煙,等到黃煙散去,死了七十多人。
在我想着那份文件資料記載的事情時,衡秋開口道:「據當時的記載,那黃煙含有致命劇毒,如今這黃煙的毒性似乎小了不少」。
想起兩個隊的情況,我說:「如果二隊和他們遇到的一樣,那為什麼二隊損失近半,我們這邊只是昏迷?」。
方遠文開口說道:「林子的純金短劍都碎裂了,我想林子應該和黃煙中的東西交過手了」。
「對了,你們怎麼沒事?」,衡秋看向方遠文,一臉奇怪。
我和耿河山兩人這才注意到這點,同時看向方遠文。
方遠文眼神閃爍了一下說:「傅葉站在最後,中了少許毒性,我是因為屏住了呼吸,至於主任,我就不清楚了」。
方遠文說完,神色焦急起來,「行了,先別說這些了,我們趕緊去醫院吧,佟婭還昏迷着呢,醫院那邊我也還沒過去」。
說起醫院那邊,我心裏也焦急起來,還不知道林子什麼情況。
等我們趕到醫院,趙山南不知去了哪裏,只有傅葉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
傅葉也不知道趙山南去了哪裏,趙山南進醫院呆了十分鐘不到便離去了。
林子,林泳,佟婭等人還在昏迷之中,隔着病房窗戶往裏看了片刻,我心裏無比沉重。
傅葉聲音低沉道:「他們和二隊的情況一樣,醫院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醒,不過信息部的兄弟說,局裏那邊汪局長已經在想辦法了」。
衡秋拍了拍傅葉的肩,對着方遠文和傅葉說:「你們先去休息吧,這裏我們看着就好了」。
「我就在這裏等着」
方遠文看着佟婭所在的病房,語氣堅定地說了一句。
傅葉嘆了口氣,站起身看向我們說:「那我先去休息了」。
我們幾人在長廊椅子上一直坐等到晚上天黑,在耿河山和衡秋兩人出去買吃食時,趙山南回來了。
趙山南手裏提着一個大布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的什麼。
趙山南走過來盯着我們看了片刻,說:「你們幾個身體還行嗎?晚上我們得再去一次那個山洞,如果不行的話,不用勉強」。
我和方遠文對視一眼,這種情況下自然行了,不過我心裏疑惑為什這麼急,開口問說:「主任,昨天發現什麼了嗎?」。
「那裏面有救醒二隊和林子他們東西」。
聽到趙山南的話,我和方遠文身形一頓,這樣說來那更得去了,即便身體有傷。
等到衡秋和耿河山買完飯菜回來,我們快速吃完後便出發了,只留下了傅葉在醫院照看。
上了麵包車,趙山南將布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是幾個防毒面具。
趙山南將防毒面具分發給我們,在我們打量面具時,開口問道:「你們可知道角雞?」。
我們幾人對視一眼,一臉茫然,我仔細地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看過的古籍中只有雙頭雞和四翼四足雞的印象。在古代,奇形怪狀的雞都視為不詳之物。
「角雞是什麼?」
耿河山開口問道。
趙山南瞳孔微縮,沉默了一下說:「十二生肖傳說中雞和龍的恩怨你們知道嗎?」。
衡秋和我對視了一眼,點頭說:「知道啊,傳說雞原本是有角的,而龍沒有角,後來蜈蚣做保,雞把角借給了龍,龍得到角後躲進了大海里,雞因此恨透了蜈蚣,從此見到蜈蚣便要啄死它」。
趙山南壓低聲音,語氣平靜道:「我說的角雞,便是這隻長有角的雞」。
「怎麼可能哎呀」
我激動地從位置上跳了起來,頭一下撞在了車頂上,疼得叫出一聲。
我捂着頭倒吸了幾口涼氣,繼續道:「這是編撰的傳說,哪有長角的雞」。
趙山南看了我一眼,「傳說是傳說,但角雞確實存在,編撰這傳說的人正是因為看到角雞才想出的這則傳說故事」。
「那角雞真長的龍角?」,方遠文一臉驚奇,忍不住問道。
「不是」
趙山南搖了搖頭,「角雞的角潔白如玉,細長如牛角,但只有三寸長」。
「主任,你不是要說那三霄洞深處有一隻角**?」,我驚訝地問了一句。
「或許」
趙山南抬起右手,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根三寸長,潔白如玉,形似牛角的東西。
看見趙山南手裏的白色小角,我們幾人驚色連連,耿河山問道:「主任,你你從哪得到的?」。
「昨天被黃煙籠罩後,我聽到一聲金鐵撞擊聲,然後這根小角從濃濃黃煙中飛了過來,被我抓住了」。
聽到趙山南的,衡秋神色一動,正欲開口,開車的信息部同志先說道:「趙主任,快到了」。
「好了,準備下車」
趙山南坐正身子,不再多說。
從車上下來,眼前是一處山崖下,遠處地面崎嶇不平,草木茂盛,車子已經無法前進。
在這片茂密林子中有一條雜草叢生的山路,直通山崖之上。
這條路荒廢已久,我們沿着先前其它隊員走過的路跡往上走去。
走了十多分鐘,這山上一側竟然還有一處廢墟,是一處殘破的鍋灶爛椅,能看出可放三口大鐵鍋,這是當年唱板凳戲慶賀三霄洞,那些村民在這裏生火做飯留下的。
又往上走了幾分鐘,一個漆黑洞口出現在眼前,這洞口圓形,像一張能吞噬一切的嘴巴。
打開頭上的礦頭探燈,我和衡秋,耿河山三人已經開始緊張起來。
趙山南當先帶着我們往裏走去,漆黑寂靜的洞道里只有我們腳步聲,走了百多米後,一處洞廳出現在眼前。
進洞廳的入口處還有兩具骸骨,也不知道警局為什麼沒有把這骸骨移走。
走進洞廳,正上方有三尊石像,正是三霄娘娘,神台前的供桌上佈滿灰塵,燭台倒塌,十分破敗。
在這洞廳的右側還有一條漆黑的洞道,再往裏走便是發生事故的地方了。
這三霄洞只有兩百多米長,最深處有岔洞,還有很多岩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就是發生了這些詭異。
看着漆黑的洞道,趙山南看了看我們,我們幾人同時點了下頭。
走進漆黑洞道里,頓時一股特別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久未住人的屋子裏那種特有的荒涼氣息。
我們幾人都摸出了手槍,左手握着黃符,一步一停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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