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剛才發生的事情經過,趙山南沉默一下,讓我和林子扶着他過去看看衡秋什麼情況。
查看過衡秋的身體狀況,趙山南皺了皺眉頭,抬眼看向一邊的老道屍體說:「去他身上找找看,看有些什麼」。
老道的衣服幾乎被我和林子扒光,只留了一條灰色內褲給他。
這一番赤裸的搜索下來,倒是搜到不少東西。
老道的腰間藏有三個古舊的小葫蘆,後腰處有一面八卦鏡;左手袖口裏有幾張黃符,其中夾雜着一張紅符,不過被河水打濕沾粘在一起;右手袖口裏有藏有兩根暗紅色的細繩,每一根近兩米長。
趙山南看過幾樣東西,依次拿起三個小葫蘆在耳邊搖了搖。
三個葫蘆里的聲音都不同,其中有一個特別嘈雜,裏面像是裝着沙粒一樣。
看過之後,趙山南拿起這個聲音嘈雜的葫蘆想要打開,使勁拔了幾下塞子卻沒有拔出來,這才發現這個葫蘆的塞子原來是封死的。
「這葫蘆里賣的啥藥啊?這麼神秘」,林子忍不住好奇道。
趙山南拿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看到塞子尾部的圓頭,用手按了下去。
塞子口一側出現了一個小圓口,將葫蘆倒過來,圓口裏面滾出來一粒灰色種子。
「這是」
我話還沒出口,只見趙山南手裏的種子眨眼間生根發芽長到三寸,片刻間長成一根四五米長的藤條。
林子在一旁吃驚地說不出話,只是瞪着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這種子的變化解了我之前的疑惑,不過眼前這一幕讓我再次陷入震驚疑惑之中。
氣氛詭異地沉默了半響,三人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最終趙山南先打破了沉默,將三個葫蘆都收了起來,開口說道:「葫蘆的事情儘量不要說出去,知道的人多了沒有好處」。
林子說:「我和未濟不會說出去的,不過這這個…是怎麼回事?」。
在林子開口時,我想到玉石床上躺着的這個木奴,接着話說道:「會不會是與這個叫木奴的怪物有關?」。
「這是木奴?」
趙山南一臉吃驚地扭頭看向玉石床。
和林子對視一眼,我說:「主任你認識這東西?」。
趙山南的臉色一時間陰晴不定,片刻後才說道:「傳說炎帝有一個手下叫做木奴,能操控世間所有的草木植物,後來戰死在了涿鹿之戰中」。
我說:「那不是和傳說中的木神句芒有些相似」。
林子說:「從剛才這粒種子的變化來看,這木奴至少有掌控植物生長的手段」。
看着趙山南手裏的藤條,我想起被藤條襲擊的事情,疑惑道:「我們被襲擊時是誰在操控藤條?這死老道絕對不會有這本事」。
趙山南說:「可能與那棵迎客松有關,也或許與這木奴有關」。
看了木奴一眼,我問說:「這木奴到底算是人還是樹精?還是說神仙?」。
趙山南皺了皺眉,說:「記載中只說他是和風伯雨師一樣的神話人物,沒有更多的描述,或者說那部分古史資料遺失了」。
林子說:「這些傳說中的遠古神靈都應該被湮沒在歷史的長河裏才對,弄得後世人都神神叨叨的。
說不信吧,他們還真有堪稱神跡一般的手段;說信吧,等真發現他們的秘密,又都可以解釋,這讓人多鬱悶」。
正說着,我突然想起先前老道的話語中提到過「獻祭木奴」,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開口說道:「這死老道之前說過要抓我們獻祭木奴,這木奴不會還活着吧?」。
聽到這話,氣氛安靜了幾秒,林子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握緊軟玉鞭說:「先下手為強,我給他腦袋先來幾鞭」。
「別亂動」
趙山南立馬制止了林子,說:「這木奴的身體有研究價值,我們先離開這裏,到時候會有靈異部過來接管」。
話音未落,樹台突然震動了一下,趙山南臉色一變說:「走,趕緊先離開這裏」。
不由多說,我立馬背起衡秋,林子背起趙山南,迅速往對岸跑去。
才上樹根橋,整個樹兜開始劇烈震動起來,差點把我給震下去。
跑到一半的時候,這樹兜竟然開始下沉了。
「快跑」
我忍不住催促了一聲跑在前面的林子,兩人拼命往對岸跑去。
眼看着樹根橋越來越低,林子已經到了岸邊,背着趙山南躍到了岸上。
等我到岸邊時,樹根已經下降有一米多,背着沉重的衡秋根本沒法跳上去。
迅速將衡秋先遞給林子,正準備跟着上去時,大腦突然一陣暈眩,這時樹兜又左右劇烈晃動了一下,整個人重心不穩,一下子給翻到河裏。
「未濟」
「我沒事」
回了林子一句,我迅速穩住身形,往岸邊游去。
才划動幾下,四肢突然不聽使喚了,控制不住地轉身往樹兜那邊遊動過去。
「未濟,你去哪?」,趙山南喊了一聲。
「我手腳不聽使喚了」
怕林子跳下救我,忙又加了一句說:「別管我,放心,我可以解決」。
說完,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心裏有些驚疑,不敢肯定是蛇魅搞的鬼,還是被其它詭異存在給控制了。
身體不受控制地游到樹兜跟前時,水面上只剩下木奴還沒沉入水下,不過在慢慢下沉。
爬上樹台,身體不受控制地直接跪在了木奴身旁,膝蓋沒入水中。
我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心裏莫名不安,正忐忑着,右手拿起木奴的手,用木奴鋒利的指甲劃開了左手手腕。
鮮血涌涌流出,左手移動到了木奴的嘴巴上方,這時木奴的嘴竟然自動張開了。
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頭皮一陣發麻,這木奴難道真還活着?
不容多想,木奴沉浸過半的身子這時微微顫抖了一下,緊閉的雙眼露出一絲縫隙。
我額頭上冷汗直冒,眼前的發生的事情甚至讓我停止了思考,連反抗的心情也沒有。
片刻間木奴沉到了水下,水面的浮沙自動飄蕩到一邊。手腕上流下的血液透過河水落入木奴的嘴巴中,此刻這血液也是詭異,落入水中竟然不會浮散開來。
慢慢地我也沉入到水中,手腕上的血液在水裏也照樣流出,凝聚成血線流入木奴嘴裏。
在河水將要沒入頭頂時,腦袋裏湧來陣陣暈眩感,我甚至還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驚恐情緒,這讓我打消了對蛇魅的懷疑。
等到整個人完全沒入水中,我的心也隨之沉到谷底,不過奇特的是我沒有感受到憋悶的感覺,猶如在平地岸上一樣,呼吸自如。
不知道時間過了有多久,樹兜沉了有多深,我感覺到意識開始模糊,眼皮沉重的忍不住要合上。
意識朦朧中,胸前再次傳來熟悉的溫熱。等到意識清醒,睜眼看時,眼前除了樹台,木奴不見了。
正要再細看,四周一陣壓力湧來,耳膜刺痛,顧不得多看,我趕忙往水面上遊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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