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四海錢的買賣
堂內,
看到下人丫鬟們的離去,
蘇金凱立刻把手中的酒壺放下,想着四海錢莊的事,湊過來說道,
「段將軍,小的和您說說,四海錢莊大掌柜今日就在錢莊坐鎮,我手下的人去打探清楚了,絕對錯不了,您看。」
段宏狠狠把手中的燒雞咬了一口,然後在放在盤中,摸了把手,盯着蘇金凱問道;
「此話可真,那老傢伙來了?」
「必然不會假。」
蘇金凱拍着胸脯保證,那個老狐狸別人不知道蹤跡,可是瞞不了他自己,一派人盯着幾個路口,預先看着,這不逮到了行蹤。
「好,即刻出發,到四海錢莊找那個老狐狸去,侯爺要的銀子,一兩都不能少,副將,人呢,集合隊伍。」
「是,段將軍,」
先鋒營的副將,立刻出了屋子,到了院子裏喊道;
「集合,準備出發。」
很快,院子裏,正在吃飯的邊軍士兵,放下手頭的碗筷,快速集結隊伍,人很多,但是鴉雀無聲,很快,武器準備好立在庭院之中。
段宏和蘇金凱相繼走了出來,蘇金凱見到滿院子的邊軍,身披重甲,煞氣逼人,贊了一句;
「不愧是侯爺麾下,果然天下第一軍啊。」
「那是,都是老營弟兄,侯爺的心腹之人,不能給侯爺丟了臉。」
段宏面有傲色,還是自己人用的舒心。
「走,出發,蘇會長前面領路。」
「是,段將軍。」
大批士兵出了府邸,然後牽出馬,就直奔四海錢莊而來。
在金陵城南,
南城門不遠處,十字街口,乃是四海錢莊的總莊所在,主要是為了南邊的客商,勛貴,世家,甚至是官府的交易提供便利。
今日,
四海錢莊大掌柜於付林,早早的來到了錢莊,開始查看上月的賬目,畢竟快過了初春,不少商船就要北上了,貨運之多,有些驚人,錢莊必須備好足夠的銀子。
而且身後那些勛貴和世家,好似商量好的一樣,不斷地從錢莊抽調現銀,導致了如今庫里的存銀,不斷的減少,雖然說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老掌柜心裏還是有些疙瘩。
剛坐在那喝了茶,
安排心腹之人查驗賬目,外面的管事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喊道,
「大掌柜,大掌柜,不好了,前面院子來了不少的兵丁,堵住了前後門,怕是來着不善。」
於大掌柜冷哼一聲,重重放下茶碗,呵斥道;
「慌什麼,這裏是四海錢莊,在金陵地界上,哪裏的官兵有那麼大的膽子?」
可是看到管事一臉迷茫的樣子,看樣子也是不知所以然,只得親自起身,對着身後的侍衛道,
「隨我出去看看,你個廢物,滾一邊去。」
「是,大掌柜。」
走的時候,還不忘罵了管事一句,後者縮了下腦袋,緊緊跟在後面。
於付林走出了庫房,來到了前院,只見院子裏不少披甲的官軍,一臉森冷的圍着莊子,領頭的二人,只有金陵蘇金凱蘇會長還認識,另一個將軍倒是有些面熟,看樣子也不是善茬。
只得好話陪着,問了一句,
「敢問將軍來此何事?需要四海錢莊幫忙的,或者可有生意商量,一切好說!」
看似商討,實則是探底虛實,蘇金凱也毫不在意,笑了一聲;
「大掌柜別來無恙,蘇某給大掌柜道喜了,這次可是有好買賣上門。」
俗話說上門就是客,笑臉相迎乃是蘇會長的本能,然後客氣了一番,於大掌柜眯着眼,不善的看過去,
「原來是蘇會長,這是進了哪座廟,拜了哪個山頭了,你也是在此當過管事的,可知道四海商會的底蘊,可是要想清楚了。」
「那是自然,蘇某這雙眼睛看得清楚,不過大掌柜嘛,您就說不準了,你看那麼些年下來還是跑腿的,想必大掌柜也是心有不甘啊。」
蘇金凱哪裏有好話,當年不知道受了此人多少氣,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自己威風了。
於大掌柜蔑視了一眼蘇金凱,不屑的說道;
「碩鼠終究是碩鼠,多說無益,說吧,來此什麼事,」
「果然,於大掌柜嘴上功夫還是如此了得,蘇某就說了,段將軍手上有些古董字畫,瑪瑙玉器,約有一百八九十萬兩銀子的貨物,想讓四海錢莊湊個整,二百萬兩銀子,翻倍給買回去,而且要現銀,怎麼樣,這生意可是門大生意啊。」
院子裏的掌柜,管事,甚至身後的侍衛,都瞪大眼睛看了過去,實在感到不可思議,獅子大開口。
於大掌柜忍着怒意,問道;
「蘇會長是不是說錯話了?你說湊個整,二百萬兩銀子的東西要賣四百萬兩銀子,賣給四海錢莊還要翻倍,於某沒聽錯的吧?」
蘇金凱摸着自己的肚子,拍了一下,笑呵呵的回道;
「大掌柜,您的耳力真好,確實是二百萬兩銀子的東西,蘇某沒說錯,侯爺說還特別要您出雙倍的銀子買下,這麼一算就是四百萬兩銀子,要現銀。」
於付林心中怒火中燒,簡直欺人太甚,可是看着滿院子的邊軍,只得忍住,使了個拖字訣,希望能給身後的人報個信,
「蘇會長,可否容老朽給後面東家報個信,此事,老朽做不了主。」
「呵呵,大掌柜可是謙虛了,蘇某記得印信和鑰匙都在您身上,庫里的銀子絕對不少,等搬完了銀子,您在和他們說也不遲啊,侯爺就在碼頭衛軍大營,隨時都能加見到,就怕大掌柜沒機會嘍。」
蘇金凱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看着眼前的大掌柜處處忍讓的樣子,心中那種從沒有過的,痛快感覺,讓蘇金凱欲罷不能。
於付林看到眼前的蘇胖子,那虛偽囂張的面容,忍無可忍,言語上威脅道,
「蘇會長,你就不怕以後嗎。」
「怕啊,所以,蘇某不久直接加入了侯府了,做了一條狗,總比你這個喪家之犬好多了,今日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蘇金凱豈會怕他,不管今日給與不給,此人除非有天大的恩情,不然必會被身後的那些世家勛貴清算,到時候可就生不如死了。
於付林自然也想得到,可是目前的死局幾乎無解,冷汗瞬間順着鬢角流了下來,一想到身後的家小,只能一咬牙,拒絕道;
「蘇掌柜,還有那位將軍,恕老朽不能答應。」
「你,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段將軍您看,這老不死的竟然敢瞧不起侯府。」
蘇金凱沒想到於付林大掌柜這麼硬氣,嘴上說着,可心底還是佩服。
段宏在後面,看得清楚,是個好掌柜,可是侯爺的話你不聽,只能算你倒霉,打馬上前走了幾步,問道;
「於掌柜,這單生意你是做還是不做,本將只問你一次。」
於付林聽着段將軍一臉冷意的質問,雙股有些顫抖,還是挺直了腰回答;
「將軍明鑑,如果是二百萬兩銀子還能行,老朽立刻就簽下單子,可是四百萬兩銀子,老朽是萬萬不敢答應的,不然老朽死無葬身之處,還請將軍憐憫老朽。」
「那就是不能了,說的都對,可是侯爺要的是四百萬兩銀子,一兩都不能少,這是軍令,得罪了,去。」
段宏一揮手,身後的親兵直接抽出長刀撲了過去,一把抓住於付林押在地上,上下其手,摸出印信和鑰匙,於付林掙扎的哀嚎;
「將軍,萬萬不可啊,四海錢莊背後,江南上下人人有份,即使是洛雲侯恐怕也有不妥吧。」
「停,讓他接着說,本將聽聽,怎麼個不妥。」
段宏知道四海錢莊的人說的不錯,多打探一下,了解一下,侯爺的目的不明,看看此人怎麼說。
見到段將軍被自己的話鎮住,於付林也算是急中生智,深吸一口氣回道;
「段將軍,您難道不知道,外面,金陵城謠言四起,早已傳遍了,說是侯爺殺戮過重,導致冤魂索命,白鹿書院的無頭懸案,還有今年城內河水,尤其是鏡湖的水陰冷無比,清晨還有霧氣升騰,有不少女子在其中哭泣,好多百姓都見過,夜晚秦淮河總有哭嚎聲傳來,陰風陣陣,侯爺在不想辦法,恐怕謠言就要穿傳遍江南了。」
段宏心中大驚,竟然有此事,回頭看向蘇金凱,冷聲道;
「蘇會長,可有此事,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嗎。」
蘇金凱嚇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點了點頭,
「回段將軍,是有此事,就在侯爺離開的日子就開始有了,至於是何人在後面操控,小的不知啊。」
段宏臉色陰晴不變,知道此事不簡單,需要讓侯爺知道此事,不敢再耽擱,
「起來吧,立刻寫一份契約,然後讓於掌柜簽字畫押,把庫房打開,本將,今日裏,四百萬兩銀子,一兩都不能少,膽敢阻攔,殺!」
蘇金凱站起身,從懷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契約拿出來,然後又拿出紅泥遞了過去,勸道;
「大掌柜,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是認了吧,來,把手印摁了。」
「放過老朽可好,銀子你們直接搬走,老朽絕不阻攔,可憐我那麼大歲數了。」
於付林緊緊攥住拳頭,哀求道,可是蘇金凱搖了搖頭,始終不同意,勸道,
「大掌柜,你怎麼想不明白呢,要是直接拿銀子,那不是搶了嗎,侯爺和您做的是生意,自然有契約,所以委屈大掌柜了,還不給大掌柜幫個忙。」
蘇金凱帶了的護衛聽到吆喝,走過來狠狠想把大掌柜按住,然後拉扯大掌柜那一雙攥着的手掰開,可是二人廢了半天的勁,絲毫沒有動靜,急的幾人都是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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