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幻聽了這話後,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命人把這幾個人帶回礦山。另外還派了手下腿腳快的,去通知其他幾個地方的人,抓緊回礦山,任務已經結束了。
等常石和嚴小幻的隊伍會師後,再一起回到礦山,已經是一天之後了。一到礦山,獲悉嚴小幻抓到了五個俘虜之後,林強就把其中那個被射碎了肩胛骨的人,送到了李雪源現在開着的醫院裏。
李雪源的醫院,現在已經逐步走上了正軌。雖然看不了什麼心臟搭橋,癌症這種大兵。但最基本的包紮傷口,頭疼腦熱的弄點草藥吃吃還是做得到的。
這個傷者送過來後,哪個年輕人都犯了難,只有之前那個醫士搖了搖頭,表示要截肢體。
這個世界的截肢非常簡單粗暴,就是拿鋸子把胳膊腿給鋸了,然後用稍後的木頭什麼的把肉烤一烤,算是消毒。剩下的,能不能火,那就看天命了。
李雪源畢竟是現代人,自然不會允許這麼粗暴的做法。她來醫院的這段時間,先是去收集伏特加這種高度的白酒,然後用自己所知的蒸餾方法提煉出來酒精,以備消毒。又拿吃剩的羊腸子,攆成了羊腸線。當然,這世界因為沒有冰箱,所以保存時間不長,基本兩三天就得換一批。
而且,由於上個世紀李雪源也沒少看電視抖音什麼的,最基本的常識多少知道一些。還每天帶着醫院的年輕大夫,練習縫合傷口。用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雞皮豬皮居多。
現在這個肩胛骨被涉爆了的大當家推進來,李雪源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當然了,截肢這個辦法可能更方便一點,但是烤肉就大可不必了。
於是李雪源和醫士親自下手,她來消毒,醫士來鋸。再鋸以前,李雪源先是細心的給劫匪頭目把胳膊齊根處纏繞了好幾圈,避免一時間失血過多。
其實這個劫匪目前已經沒有什麼血可失了。由於嚴小幻那一箭的威力比較強,加上回礦山一路的顛簸,現在這個劫匪已經臉色蒼白,氣若遊絲了。你讓他反抗,他也沒什麼力氣。加上現在一直是昏迷狀態。
但李雪源還是細心的纏着,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答應是不答應,答應了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好。既然她現在是醫院的院長,就一定要好好的把醫療這件事做好。
消完毒之後,醫士拿起鋸子來就咔咔鋸了起來。一時之間血肉橫飛,李雪源沒繃住,直接就吐了出來。但是醫士卻嘆了口氣道:「估計是沒救了。」
說這話的原因很簡單,主要還是由於鋸胳膊的時候按理說應該噴血,但是這個劫匪完全沒什麼血可流,可以說很可能他體內的血已經差不多流幹了。
劇烈的疼痛讓這劫匪一下子醒了過來,拼命掙扎着。旁邊眼疾手快,做好消毒的其餘醫生趕忙過去把這劫匪按住。
這些醫生,前段時間還是部落里縱橫山林的獵人,自然是體力非常好,劫匪頭目被按在病床上絲毫不能動彈。
劫匪頭目絕望的嘶吼着:「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殺了我,啊啊啊啊!給我個痛快!」
李雪源吐差不多了,與幾名醫生還有醫士對視一眼,喃喃道:「給個麻藥?」
一名醫生淡淡道:「這不是俘虜嗎,還殺了我們的人。」李雪源冷汗都下來了道:「不是,他現在是清醒狀態,截肢不給麻藥行嗎?」
「控制住他,嗎的,總是亂動,老子鋸也鋸不好。」醫士罵道。
另外一名醫生冷哼一聲,他們不同於李雪源現代人,有博愛思想,山林里的部落青年,有時候愛恨都是非常純粹。當即一巴掌砍在劫匪的後腦上,劫匪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終於,劫匪頭目是完成了截肢,然後就是繼續包紮,上藥,止血。藥用的是山里采來的草藥,止血效果很好。但是採藥的小大夫確實不太願意,自己采來的藥給個俘虜用。李雪源又耐心的勸道:「審問需要活口,能救就救。」
其實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李雪源的醫院這麼一套操作,人就算不死至少也得沒個半條命。但不知道是這個世界的人生命力頑強,還是礦山的運氣好,這個劫匪頭目昏迷了幾天之後,竟然還活着,而且奇蹟般的甦醒了過來。
在劫匪頭目昏迷的幾天,韓旭和段玲子已經沒黑夜沒白天的對其餘四個俘虜突審了很多遍,然而沒有什麼效果。這幾個人都是近期走投無路,加入這波劫匪的,並不是從頭就跟着這幫劫匪混,所以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他們只清楚最近這段時間平原上總是出沒商隊,而商隊的錢很多,貨也很多。
只是不管去哪裏打劫,劫匪們只知道大當家從來不帶自己這些人接近兩個地方,一個是小鎮,另外一個就是慶嶺。
至於為什麼不接近小鎮,這些劫匪大多數是平原中村莊裏的人,大概清楚有個什麼保安團。不來慶嶺,那他們就不清楚原因了。
韓旭又問了劫匪那天搶劫的具體事宜。原來是這些劫匪再搶了兩三次貨後,也學精了。實力經過壯大以後,在道路的邊上已經設置了各個的探子。一旦大陸上出現好的目標,只要遠離小鎮的範圍,他們就開搶。
眼看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韓旭就把這幾個人關押到了後山的監獄。而在此時,又傳來了之前被射爆肩胛骨的匪徒甦醒的消息。
在經過常石和嚴小幻的辨認之下,確認這個被截肢的人就是之前搶劫時候,劫匪那邊一個主事的人。只是他們也並不清楚,這個人是不是劫匪頭目。
等韓旭和段玲子到醫院以後,看到的是被捆綁在床上,絲毫不能動彈的劫匪頭子。劫匪頭子已經麻木了。因為自己不管怎麼喊,都不會有人回應。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胳膊已經少了一根,就更是絕望。
李雪源命人給韓旭和段玲子搬了兩把椅子,韓旭和段玲子坐定以後。由韓旭率先開口道:「你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劫匪頭子眼看着天花板,目光麻木。段玲子輕聲道:「說出你知道的所有事,保你不死。」
劫匪的眼珠子終於是動了動,張了張乾裂的嘴唇問道:「我可能不死嗎?」
段玲子點點頭道:「如果需要你死,我們何必費勁救你。讓你死你活不了,讓你活着你也死不成。」
劫匪顫抖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個大眼睛的年輕姑娘,竟然會說出這樣讓人不寒而慄的話。但他並不知道的是,經歷過諸多審訊,韓旭和段玲子就算不是鐵石心腸,也被磨鍊出來了鋼鐵一般的意志,和淡漠的態度。
劫匪終於是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說。」
劫匪娓娓道來,他並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說起,就從頭開始說了。劫匪在最早時候是個兵,直屬於蒙特爾紀的衛兵,在有那麼一天跟隨着蒙特爾紀的布拉德到了慶嶺,準備接一個叫羅德的人去省城。
說到這裏,段玲子和韓旭對視了一眼。但是劫匪並沒有看出端倪。
劫匪接着說道:「那一個雪夜,太可怕了。布拉德,和隊伍里三個魔法士,一瞬間就被礦山山道上的弓箭射死。而我們剩下的兄弟們就跑啊跑啊,直到跑出了礦山,跑到了平原上。」
劫匪感慨的嘆了口氣,殊不知他的感慨在韓旭和段玲子的眼裏殊為可笑。劫匪接着說道:「我們並不敢回省城,假如讓貴族們發現,我們伺候的魔法士死了,那我們也要陪葬。」
「所以,你們就留在平原當了劫匪是嗎?」
劫匪看着突然說話的韓旭,愣了一下後說:「是的。但是也有部分兄弟選擇逃跑,離開這個省,他們覺得留在這裏不安全。」
「那你們的隊伍二三十人,裏面還有近期加入的,是怎麼回事?」段玲子雙手環抱,問道。
劫匪頭目接着回答道:「是這樣。我們的隊伍隨着劫掠,物資更豐富,也能招兵買馬。這些人都是遊手好閒,不願工作,想出人頭地又沒魔法天賦的村民。」
韓旭點了點頭道:「最後一個問題。當年讓你們押送的老頭,去哪裏了?」
劫匪目光一瞬間呆滯,然後反應過來了什麼,急忙問道:「你們,我,我這是在哪?」
段玲子和韓旭相視一笑,這笑容在劫匪頭目的眼中卻是格外的滲人,劫匪問道:「難不成?」
段玲子點了點頭道:「對,你沒猜錯,就在礦山。」
劫匪面色極度驚恐,突然之間發狂了,怒吼着。然後衝進來幾個救民軍戰士,把他死死的按在了床上。
林強翻看着手中,段玲子交上了的報告,問了段玲子一句:「段姐,所以這個人是去年,押送羅德的人?」
段玲子點點頭道:「是的,去年常石殺了布拉德,以及其他幾個魔法士。這幫衛兵就跑了。這人是其中一個。」
「那,他知道羅德的消息嗎?是不是他們劫走的?」林強一瞬間神情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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