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彈丸射出,對面的劫匪自然是人仰馬翻,強大的火力打的劫匪是一陣慌亂。至於剛才還勇猛無比的二當家,最先被常石的一發子彈命中胸口,然後落馬後又被流彈打成了篩子。
十幾個劫匪當場倒下一半,而還倖存着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都策馬按慣性無目的的奔馳着,直到遠處的大當家終於反應過來。招呼着人要撤退。
圍繞着馬車車陣的劫匪,此時方才如夢初醒,在大當家的呼喊聲中策馬往來路狂奔。槍就算再快,這燧發槍因為還需要裝老式火藥包包裹着的子彈,裝彈也需要時間。所以第二波射擊稀稀拉拉的,只有兩三個人墜馬。還剩下五六個人往大當家那邊狂奔。
此時日頭已經跳出了地平線,借着光能看到太陽照射着這些劫匪的身影,在廣闊的平原上拉的老長。
救民軍紛紛從地上爬起來,舉着裝填好子彈的步槍,翻身上了馬車。李多多閉着左眼,跪在馬車上,端着步槍,把臉貼緊步槍,用右眼死盯着準星對面的劫匪背影。
步槍做了三點一線的準星射擊,李多多手中的步槍,也是第一批由梁碩鵬親自手工打磨的步槍,不管性能還是調校都是極好。
瞄了一陣以後,李多多扣動扳機。後坐力打的他臉頰一抽,伴隨着一陣煙霧,子彈射了出去。
遠處的一名倉皇逃竄的劫匪,身影搖了搖,墜馬而亡。
李多多看也沒看,又臉色陰沉的裝彈,瞄準下一個人。再次射擊。
可惜,因為剛才的一槍,劫匪又夾緊馬腹,現在速度更快。燧發膛線槍性能有限,實在是夠不上了。
李多多繼續裝彈,他的心中有憤怒,而且這憤怒之情就如同火焰般洶湧。第一波死的兩個人中,他都認識,全是礦山子弟,他們躲過了休伊屠殺的那一夜,經過了刻苦的訓練,成為了救民軍戰士,又被選派至此。卻沒想到,連敵人的影子都還沒看到,就死在了敵人的弩箭之下。
李多多機械着裝彈,然後瞄準,扣動扳機,然後繼續重複。他心裏其實很清楚,從沒打中的那第一槍起,後續也不可能命中了。但是,他心中還是怒火難平。
常石翻身上了馬車,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停吧,夠不着了。別浪費子彈,他們跑不了。」
李多多此時才臉色鐵青的放下步槍,然後啐了一口,跳下馬車,跟着其餘救民軍戰士一起打掃起戰場來。
湯普森站在馬車下,看着此時站在馬車上,舉着望遠鏡遠眺的常石,喊道:「我說,你們手裏這武器真強啊。」
常石沒搭理他。
湯普森心中也清楚,複合弩賣出,已經讓礦山其實很受損失,畢竟這種跨越時代的武器,掌握在敵人手裏,反過來就是刺向自己的利箭。
但是,礦山當初沒有辦法,他們選擇把這武器賣給自己,換取物資。而今天,兩個救民軍戰士死在複合弩下,也是早該能想到的事情。
自己提這新的,他們叫做槍的武器,想來這次肯定不會,賣給自己了。
湯普森這麼想着,也覺得有些自討沒趣,又換了個話題道:「只是這次有些可惜,他們都騎着快馬,隊伍又小了。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遇到。」
常石這時候,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看了湯普森一眼,面無表情道:「湯普森,他們跑不掉的。」
湯普森啞然,臉上的表情卻寫着:「他們已經跑掉了啊,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常石跳下馬車,對湯普森說道:「在我們家鄉,有個成語,叫十面埋伏。」
湯普森重複着這個詞語,皺眉道:「十面埋伏?」
常石踢開了腳邊一塊碎石,然後拔出車上一根黑羽箭,看了看,接着說道:「我們家鄉,曾經有兩個人,為了爭奪天下打了起來。最後一仗,其中一個人被團團包圍,怎麼突圍都出不去的。」
湯普森一愣,然後說道:「所以,你們有很多人,把那些劫匪包圍了嗎?」
常石玩味的笑了一下道:「也許吧。」
劫匪頭子,現在帶着剩下的四個殘兵敗將,一行五騎,奪命狂奔着。
他們摸不清商隊的虛實,上次從商隊手裏劫貨,付出了不少犧牲,在商隊手裏這弩機之下吃了不少的虧。
不過所幸,最終自己賭贏了,把這批武器搶到了自己手上。現在換裝以後,他自己之前還感覺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而現如今,不知怎麼回事,商隊又多了這種新的武器。不僅能發出巨大的響聲,還能射出速度快的看不清的東西,打在人身上當即就是一個大血洞。
想起黎明十分那一幕的慘烈,劫匪頭子現在都是脊梁骨發寒。
他帶着殘存的四個兄弟,不敢走大路,因為他搞不清楚這些商人什麼來頭。後續還有什麼等待着他。此時他只敢走小路。穿過平原上的樹林,往叢林裏狂奔,藉以隱匿自己的行跡。
可此時此刻,卻有一隊身批青綠色草葉的人,蹲在樹上,早已等待他們多時了。
當劫匪頭子,好不容易衝進了樹林,一聲奇異的哨音想起。
劫匪頭子面色突變,這鋼哨的聲音,與當時劫車隊時候所聽到的響聲一樣。
「嗎的,快,往反方向...」
劫匪頭子的話還沒說完,一支箭準確地命中他的肩胛骨,強大的衝擊力,當時就把他的肩胛骨打的粉碎,然後他被箭的力量帶的摔到了馬下,暈了。
一時之間,從樹下跳下多個身披草葉的人,把幾名劫匪團團圍住。
「下馬跪下,饒你們不死。」
一個妙齡少女從樹上跳了下來。
遠在數十里之外的礦山,此時林強正在辦公室,緊盯着那張掛在牆上的地圖。
「我說強子,萬一嚴小幻堵不到人怎麼辦?」段玲子此時正在林強的辦公室,而此時林強的辦公室還坐着韓旭,窗戶大開着,他們等待着傳回來的消息。
「放心吧,不可能。」林強看着牆上的地圖,背對着段玲子和韓旭,緩緩道:「我寧可相信劫匪不上鈎,也不相信嚴小幻堵不到劫匪。你們是沒見過嚴小幻還有墨眼人,在山林中是怎麼奔跑的,也並不清楚這些老練獵人,到底是多有能力。」
韓旭淡淡道:「人跑的能有馬快嗎?」
林強轉過身,戲謔一笑道:「馬馱着人,是會累的。但人不會。而且要知道,他們在這偏僻的慶嶺山林中,能靠山中的野獸和微薄的物產,讓幾千人的部落勉強存活。」
段玲子嘆口氣道:「但願吧,最好的能抓幾個活的回來。」韓旭也是點了點頭。
此時的段玲子和韓旭,有此意見可並非他們是女性,聖母,或者是菩薩心腸。而是已經有了搞情報工作的最基本常識,活口,永遠都比一具冰冷的屍體有用。
從樹下跳下的妙齡少女,正是嚴小幻。她親自帶着救民軍中的墨眼人精銳,背着複合弓和箭壺,在湯普森的商隊離開礦山前就出了礦山。
林強等人那一晚,制訂的計劃就是按時間推算,出礦山經過小鎮時候,是半夜。而離開小鎮保安團的勢力範圍之後,正好是黎明時分。
在這個時間,是人警惕性最放鬆的時候,也是最睏倦的時候。過了這個時間,天光大亮,就錯過了搶劫的最佳時機。
果然,劫匪散佈在平原上的探子,在商隊的車隊剛一進平原,就想嗅到了腥味的野狗一樣,纏了上來。直到出了小鎮的範圍,劫匪頭目再也忍不住,落入了礦山眾人精心編織的圈套。
而如果劫匪上鈎,在此時搶劫,那麼被常石那邊擊潰以後,最佳的逃跑路線,就是走小路,衝進眼前這片樹林裏。
當然,在其餘幾處劫匪可能的逃跑路線上,嚴小幻也安排了人,都由曾經墨眼人部落中的佼佼者帶隊。沒想到的是,竟然真被她猜中,幾名劫匪跑到了這片樹林裏。
劫匪們紛紛下馬跪地求饒,被等待多時的墨眼族救民軍士兵上前,把他們踹倒在地上,然後踢掉了他們山上的武器。
令有士兵上前,把他們的武器收繳起來。還有人走過去,探了探剛才被嚴小幻射爆肩胛骨的劫匪頭目的鼻息,沖嚴小幻點了點頭。
嚴小幻把弓箭背着肩膀上,然後拍了拍巴掌道:「族人...不對,戰士們,把他們捆起來,押回礦山。」
在戰士們捆的時候,嚴小幻沖離她最近的劫匪問道:「你們的人,還有沒有了?」
劫匪搖搖頭,一臉恐懼,沒說話。
嚴小幻皺了皺眉,一個戰士加重了手中捆繩子的力道,劫匪吃痛,吸了一口涼氣。戰士冷冷道:「團長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劫匪愣了一下,他並不清楚這是什麼團長,小鎮的保安團嗎?他心中想到。可是自己已然出了保安團的範圍了啊?
但他還是惶恐說道:「沒...沒了,都...都死光了。就剩我們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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