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姜暖領着阿溫慢悠悠地從甬道一邊轉了過來,猛然看見寶文堂前立了這麼多人讓姐弟倆的腳步停了下來。特麼對於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她施施然地對着站在檐下訓話的李公公點了點頭,提了步就要回香杳小築。
昨晚在岑相思的安撫下,姜暖終於決定接受他的提議,暫時接管府里的田地以及各處商鋪的打理事宜。好在現在是農閒時候,只把他名下的鋪子財務理清就好。經營?姜暖可沒想過真的幫着他出什麼主意。不當家不做主,她還是走走過場得了,正好也利用這段時間給阿溫找找先生,只在家裏臨摹練字還是不行的,還是邀請了老師教導才行。
「姜小姐。」李總管緊走幾步追了過來:「王府的所有僕役如今都已經集合在此處了,還請您訓話。」
「嗯?」姜暖先是現出一個吃驚的表情,繼而掩着嘴笑了起來:「我看看李公公您是想偷懶了吧?王爺只是讓我過來整齊一下農莊和幾個鋪子的賬冊,這個有什麼好訓話的?怕是不等我念完一本,這裏站着的人都要煩悶的睡過去了。」說完她對着李公公行了一禮:「管家,管家,管這麼一大家子可不是輕鬆的事。李公公您還是多受累吧。只請府上的賬房把賬冊給我過去就好。別的,可是不關我事……」
李慶豐的腦子裏還沒想明白她說的話與今天早晨王爺上朝前吩咐下來的有何不同時,那個女子已是帶着她尾巴一樣的兄弟穿出了寶文堂的院子沒了身影兒。
李公公耷拉下眼皮沉思了片刻才又回過身來,「賬房的兩個人留下來,其餘的人都散了吧。」
僕役們小聲議論着快步散去,並不敢喧譁。
「干……爹。」巧言滿臉喜氣地跑了過來:「放……放了……我在……府外放的。沒人……看見。」他一邊與李公公說着話,一邊用眼睛在離去的人群里尋找着自己『媳婦』的影子。
『啪』!馬尾拂塵抽在他的肩上:「別看了,那小子今兒早晨就沒來。我說兒子,你也不能真把那小子咋樣,乾爹瞅着你怎麼還真上了心了?」
「您……放心!乾爹在我……我心裏……永遠都是乾爹!」巧言伸了一下脖子順了順自己的氣息:「我……決不能……娶了媳婦,忘了……忘了干……干……干」
「滾你的吧!」李公公掄起手裏的拂塵就抽了過去:「娶了媳婦你也幹不了!去,趕緊把昨夜當值的門房給我叫過來。」李慶豐把袖籠的帕子摸出來就扣到了腦門上,一大清早站在院子裏說了這麼多話都沒有出汗,愣是讓這個結巴兒子把自己憋的滿頭大汗!他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好心的把這個說話都不利落的東西給領回來,如今可好,天天噁心自己……
收了帕子,李公公對着站的遠遠的兩個賬房先生一點頭,那兩個人就都躬着身子一起走了過來行禮道:「李總管。」
「把手裏的賬冊撿緊要的謄抄幾處留個記號,別讓人家動了手腳。然後就都給姜小姐送過去吧。」李慶豐吩咐道。
「所有的鋪子都送過去?」兩個賬房先生互相望了一眼,還是追問了一句。
「送。主子說送就必須送。你們記得我說的一定要多做幾處記號,別給人暗動手腳的機會。不管是莊子上還是基礎鋪子都是主子的產業,我們照着主子說的去做就是。」
「是。」二人重又行了禮回了賬房。
從岑相思六歲封王出了皇宮,李慶豐就是府里的主管太監。他是岑相思的母親宸妃娘娘親自給指派的主管太監。對這母子二人是忠心耿耿,所以只要是他們吩咐下來的事,他都會盡職盡責的去做好。
只是王爺年紀尚輕,還是需要他母親加以管制的。這是李公公內心真實的想法。因此王爺有了什麼異動,他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通報給如今的宸太妃娘娘,雖說皇室人情薄如紙,兄弟間說話辦事都藏着掖着,可做母親的總不會害自己的兒子的。在他的眼裏,這世上真正對王爺的好的人也就只有太妃娘娘了,只可惜王爺與母親感情生分,不懂他母親的一片苦心。
「李總管。」昨夜當值的門房李巧言從被窩裏拖了出來,匆忙收拾了一番就急急的趕到了前院。
「昨夜府里有人出去麼?」逍遙王府晚上一過戌時就會關閉側門和後門只留前門出入,其餘幾門除了王爺的車駕外是不會再開了。因此李公公只要詢問一下正門司職的門房就能知道王府里人員的進出情況。
「昨夜出去了兩駕馬車,是王爺親自送那個姜氏姐弟回府的。」門房據實答道。
「哦?」這個消息是李慶豐沒有想到的,昨晚府里鬧哄哄的都在關心巧言和巧心的婚事,他以為依照當時的情況王爺定會讓那姐弟留宿王府的。他幾乎忘了這個熱衷行商的姜小姐在城裏也是有宅子的。那今早自己讓巧言送出的消息可是有誤了!
揮手讓門房退下,李公公背着手在寶文堂前空曠的院落里狀似輕鬆的溜達着,心裏仔細琢磨着要不要再給娘娘送個消息出去,依照時間推算,娘娘明後天就會從鳳凰山棲梧寺啟程,那自己再送消息出去也是趕不及娘娘的行程的。
乾脆還是等娘娘到了府里再說吧,李公公心裏有了主意。
昨夜在姜暖的堅持下,岑相思不情不願地送她回了姜府舊宅。因為回去的匆忙,也只從府里臨時拿了鋪蓋和蠟燭洗漱起居等物。姜暖和阿溫是把自己的舊房稍微打掃了一下,就睡到了地上。
這讓岑相思心疼的要死。姜府舊宅的地面不比尚武莊的宅子是架起來的地板,這裏是實實在在地睡到了冰冷的地上!
「該死的巧心!」岑相思此時越發覺得這個奴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起來。
「行了,不要再罵他了。他雖然做了錯事,但錯不至死。過一段他若是悔了知道錯了,就讓他和巧言『和離』吧。」姜暖現在倒是心平氣和了許多。前世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選擇了什麼人就是選擇了什麼生活。她既然選擇了岑相思,那麼就要接受他所帶給自己的一切。
還和離?岑相思想起那兩個成親的小太監就覺得姜暖着主意太過詭異。
「不過即便是他知道錯了你也不能再把他派到身邊當差了,那樣我今天這通折騰就算白力氣了。」姜暖推着岑相思往外走去:「快些回去休息,睡不了多一會兒你就要起身去早朝了……」
幾乎是一夜都沒有合眼的岑相思下了早朝就急急地趕回了王府,因為暖暖說了,這些日子會天天按時來府里『工作』。
一想到自己的府里會有那個滿腦子都是怪念頭的女子身影走動出入,他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甚至一夜沒有合眼也不覺得有什麼。
沒有像平常下朝回府後就到筆生花閣去休息,岑相思揮手止了隨從侍衛的跟隨,一個人輕手輕腳地進了香杳小築,看見正房檐下那幾個礙眼的窟窿他才想到一會定要暖暖自己取個喜歡的名字重做了編掛上。
「阿姊,簡夫子是不收學生的。我在效賢書院做學生的時候,那裏的先生想去向簡夫子求教,夫子都是不理的。」阿溫軟糯的聲音讓岑相思停住了腳步。暖暖是要給阿溫請先生麼?簡夫子?岑相思在腦子裏只想到了一個姓簡的夫子,正月十五的時候給自己府里的跑馬燈出題的當代大儒簡玉了。
「切!別提效賢書院了,一提那個倒霉的地方阿姊就有氣!要不是在哪裏遇到了姓謝的一家,咱們還不會折騰到尚武莊去呢!」姜暖氣哼哼地說道。
外面偷聽的某人腦袋一大!好像,那莊事也是和自己有干係的……
「阿姊打聽過好久了。京城裏最有名的先生就是簡玉簡先生了。很多人都說他的學問好。阿姊沒有見過他別的本事,單是跑馬燈上的那一道題,就比一般的只會咬文嚼字的文人高出了不知多少。所以阿溫要拜師,就要拜這個有真本事的老師,各種學問都要學。阿姊可不希望你學成了滿口之乎者也的迂腐小老頭兒……」
門外的岑相思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可簡夫子家都是院門反鎖連外客都不見的,我們怎麼去拜師啊?」阿溫也想拜個厲害的老師,可這個夫子平日連面都是不露的,就是接近都難,更別說別的了。
這下岑相思樂了,他洋洋自得的就想推門而入了。簡玉確實脾氣古怪不好相與,可他平生是個酒痴,對酒的痴迷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只要拿出幾壇府里深藏的桃花釀,還怕他不收阿溫這個學生嗎?
「阿溫,你脖子上面難道長得是個甜瓜麼?」姜暖不以為然地說道。
岑相思把伸出去想要推門的手又收了回來,他也想知道她能說出什麼好主意來。
「阿姊告訴你哦,求人呢,一定要投其所好,你要抓住對方的喜歡以及弱點去解決問題,基本都會成功的。你說他一個文人最喜歡什麼?」
「好的文章?」阿溫試着接口。
「沒錯。而且這個簡夫子還是個酒痴,他啊,很喜歡妖精府里的桃花釀呢!」
外面的岑相思聽得是滿頭的黑線!原來,她在背後都是這麼叫我的?
「桃花釀我們家的宅子裏也埋了兩壇,還是正月十五的時候我從他手裏贏得呢!」
岑相思開始磨牙,不用看他也能猜到此時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應該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呢。
「你看,酒咱有了,這事兒是不是就成功了一半了?阿姊再教你一篇好文,你自己寫了交給簡夫子,我保證他會求着你做他的學生的!」
「真的?」阿溫的聲音都明亮起來。
「阿姊何時騙過你?」
「那,阿姊你快說,我現在就寫!」屋子裏傳出來紙張鋪開的聲音。
「別急,別急,讓我好好想想啊。你不知道啊,阿姊肚子裏的好文章太多了,如今它們都成了好基友,攪成一家了,我要好好想想用哪篇呢……」姜暖腦子裏的古文和古詩確實是記住了不少,不過因為長期不用,早就被她記得缺胳膊少腿兒的成了殘廢了。
「好了,就這篇!」屋裏的姜暖一拍桌子把門外的某人給嚇了一跳。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這是好文章麼?岑相思沒聽出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姜暖繼續朗朗地念道。
岑相思的眼睛徒然一亮,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若談到『義』,這文章就顯得高潔了!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我勒個去也!阿溫啊,阿姊告訴你啊,好死不如賴活着,真遇到生死抉擇的時候,你可千萬記着要先保小命要緊!」
岑相思聽得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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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俺休息,在家洗衣服做飯看孩子買菜收拾房間外加碼字,寫了三章,也算萬更了~
錢財真厲害!嗯~你說的對~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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