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頭頂上的那個俯視着自己的妖精的眼神忽然迷離起來姜暖就覺得不好,趕緊扭動着身體就想從他的懷裏爬出,可是晚了,岑相思已經如啄木鳥一般的撅着紅嘟嘟的小嘴向自己啄了下來,那一刻姜暖忽然地就很想笑,而她也確實是笑了!
姜暖緊閉着嘴巴,胸腔不停地震動着,她忍不住,而且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近得彼此的皮膚都能感到對方呼出的空氣帶來的溫度,這距離讓他們並不能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而此時的姜暖正得意的『咬牙切齒』地說着話:「小樣兒!敢偷襲姐姐?看我不咬死你!」
她說出的話語含混不清,也不知道岑相思聽懂了沒有,但她不敢張嘴去說,因為她的牙齒正咬着那個妖孽的嘴巴,而且是整個兒都給咬住了!
岑相思自己崛起了小嘴兒送到了姜暖的口中讓她咬了個正着。他是可以反抗的。隨便用手脫了她的下頜骨,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就會暫時合不上嘴巴去咬他了,可是岑相思就是如木頭一樣的坐在那裏任她這麼含着咬着自己的雙唇,他感覺到她說話的時候軟軟的舌尖不時的或輕或重的掃過自己的唇瓣,那滋味像羽毛輕掃到了心尖上一般,撩撥地使他痴迷,於是他就這樣由着自己偷偷地欣喜地體會着這種感覺,酥酥麻麻的讓他不能自已。
咬了半天,自己狠話也放出去了,兩個人離得這麼近沒道理他沒有聽見啊?姜暖感到了岑相思的沉默,想想也不能這麼總是像小狗一樣的咬着人家啊,於是她試探性的把嘴巴張開了一條縫,心裏想着,只要他敢隨便亂動自己就正好再把他咬住!
慢慢的張開了嘴巴放開了變得很安靜的那個紅衣妖精,姜暖把頭躺在了他的臂彎里,看着他那麼好看的唇上居然被自己咬出了一圈城牆垛子似的牙印,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伸出手去輕撫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跡說道:「這下可是乖了,你怎麼能像個小狗一樣的喜歡……」後面的『親親』兩個字她說不出來,但是她知道岑相思聽懂了,因為他神色古怪的瞪了她一眼。
「不要鬧了,才好些,就歇歇吧。」把她撫在自己唇上一直沒有安分的小手拿了下來,岑相思轉了臉望向車外。心道:你才是狗呢,咬住本王就不放開了……
他心裏有些失落,總覺得那個姜小狗咬住自己的時間太短了,若是再長一刻,他一定會捉住機會咬到她的舌頭的。
姜暖仰着頭打量了他好一陣也沒有看出他到底是不是生氣了。所以她合了眼懶得再去揣度他的心思。過了一陣她才如同自語般的說道:「你還小,不要因為好奇就去做某些事。我們總要留一些最美好的東西給自己的最心愛的人是不是……」
和岑相思的相處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姜暖自己也講不明白。
從他任性而囂張的言談舉止中,以及他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里,姜暖總會把他看做一個被寵壞了的而又心地善良單純的大孩子。與他相處,她會不自覺的就忽略掉他的身份地位,他的年齡甚至他的性別。而他身上那些異於常人的思維處事方式又會讓他覺得有些親切,像極了她曾經的那些在叛逆期的同學。所以姜暖雖然會被他莫名其妙的壞脾氣折騰得頭痛,可心裏卻是很難真的討厭他。
當然,還有一點姜暖是不願意承認的,那便是每每對上他那張傾城出塵美的不食人間煙火似的絕美容顏,她便會心跳不穩,然後再沒了原則,其結果就是口中還放着狠話心裏早已繳械,註定就是完敗!
胡思亂想着,貼身靠在他的懷抱中,姜暖覺得安逸,倒像是那個懷抱早就屬於她一般,她就那樣心安理得的睡去。
耳中她極輕的呼吸已經綿長了起來。岑相思又低下了頭認真的注視着她的面龐,儘管被身體的不適折磨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能從她並未長開的容貌里看出清秀與嬌俏來。
伸手拽過一條柔軟的毯子搭在她的身上,連她一雙好看的纖足也蓋了嚴實,知道她現在最是受不得涼,所以岑相思把姜暖的冰涼的小手也收到了毯子中。剛才給她診脈的時候他便發現了,她失於調養氣血不暢,『不通則痛』,所以才會腹痛如此。這毛病若不調理,怕是還要折磨她不少時日。想到這裏岑相思忽然有些心疼。覺着以後進宮去還是要到太醫院尋一個好的方子去,那些太醫們天天伺候着皇兄的一後宮女人,總是比自己有經驗。
撫開她額上的幾絲碎發,觸摸着她光潔的額頭,岑相思無聲的勾唇輕笑,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啊,明明自己的年紀並不大,偏喜歡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來對別人說教。看她與自己說話的情形倒有幾分像對她家的那個小鬼一般,難道她也把我當做孩子麼?如此,甚好……
岑相思低下頭去在她的唇上溫柔的吻下,他也學着她的樣子試探性的伸出自己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掃了一下,瞬間,那排山倒海般的愉悅感又向他襲來,原來,用舌頭去親吻是這麼好玩的事……他恍然大悟似的想到。
馬車平穩地停下。帘子撩開,李慶豐李公公就像門板一樣把車廂門口堵了個嚴實,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爺,他心裏一驚!王爺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看着面上的表情那麼古怪。
他是個太監,幾歲上就淨了身入宮做了學徒,天天學的就是如何伺候主子讓主子舒心,他看人臉色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即便是這樣他也沒看懂自家主子今兒這一臉陰謀得逞似的得意是為了什麼。
「王爺,您讓奴才找的人已經到了。正在霞蔚軒里候着。」用手把車廂外的門帘高高的挑起,李公公把自己肥大的身體讓了開來。
把睡熟的姜暖裹在毯子裏,岑相思又查看了一番,確定是把腳也包好了,他才抱着她下了馬車,然後低聲吩咐道:「讓人去香杳小築,霞蔚軒里那一池子水太過寒涼,她身子受不住。」
「是。」李公公痛快的應了,然後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巧言小聲說道:「趕緊找兩個有眼力見的跟過去伺候,王爺把那個姜小姐又請回來了。囑咐他們可是一定要用心,別做那眉眼高低的事兒!」
「是……是!師父。」好在這幾個字都是脫口而出的,巧言回的還算順暢,然後快步離開,李公公也趕緊朝霞蔚軒走去,那裏還候着一個他在宮裏的舊識呢。
香杳小築離着筆生花閣很近,幾乎就是一牆之隔。地方並不大。難的是,即便是在逍遙王府處處都是景致的院落里,它也是造得出眾的地方!小巧精緻的庭院只有五間屋舍,卻巧妙的種植了大量的奇花異草。尤其是這個季節,正是花開似錦的時候,所以香杳小築里里外外還真就是個香氣杳杳使人流連。
姜暖才被放到床榻之上便醒了過來。在馬車裏小睡了一會兒她感覺好了很多。肚子雖然還一墜一墜的難受但好在不是絞痛了,這些許的不適感姜暖是能忍的。
一眼瞥見岑相思衣衫下擺上的一處顯眼的暗紅,姜暖又是覺得心裏一抽,她被岑相思裹得像只蟲子似的放在床上也不敢亂動,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那個……王爺,您還是趕緊換件衣服吧。」
「嗯。」岑相思也垂眼看看了自己的衣衫,瞧見巧言已經帶着兩個小太監候在門外,他才說道:「我讓李慶豐請了宮裏的女官出來教你,有不懂的你問了便是。」說完他邁步出了屋子,急急地回了筆生花閣。
換下身上被經血染髒的衣衫,岑相思對蹲在地上收拾的巧心說道:「不要漿洗了,都拿去燒掉……」
古人,尤其是古代的男人,對女子的癸水視為禁忌之物。岑相思也不例外。在遇到姜暖前他沒有見到過這個,但是那些不好的傳聞他還是聽了不少的。所以他把自己的衣衫從裏到外都換了個遍,才覺得舒服了些。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他居然能容忍她到這個地步?想到這個岑相思默然了,他走到窗前,斜倚在那裏擺着的一張美人榻上凝視着搖擺的珠簾發呆:「姜暖說,那不是喜歡。」他喃喃自語道。
跟着李公公來到香杳小築的是個四十多歲身着宮衣的中年婦人。她身量中等,舉止優雅有度,面上的妝容細緻而不張揚,看了使人感到很舒服。
「這是尚儀局的李司籍,姜姑娘有什麼事情儘管和李司籍說就是。咱家先去外面候着了。」很客氣的給姜暖做了介紹後,李公公跩跩地土鴨子一般挪出了屋去。
這位被稱作李司籍的宮人也是在宮裏混了大半輩子的人物,雖然李公公並沒有說明這個姜小姐的身份,但是能為了這麼一個女子就去請她出來伺候的人是岑相思,所以她自然也不敢慢待了,於是她規規矩矩的極為得體的衝着床上瞪着自己的那小丫頭行了一個禮,口中聲音和緩地說道:「姜姑娘萬福。」
「哎呦,不敢當!姑姑您快請坐吧。」姜暖試了兩次也沒能坐起身子,只好歉然的對着那個女子點頭道:「還請姑姑幫忙先把我放出來,這樣子實在是行動不便。」
「好。」李司籍輕移腳步走到床前,似乎每一步都用尺子量過似的步幅不大不小,連衣裙的下擺都不見飄動。她彎下腰,從姜暖的身下抽出了毯子,扶着姜暖的身子讓她坐了起來。
姜暖只聞見一股非常淡的薰香味道竄入鼻中,止不住就打了一個噴嚏,忽然覺得身下一熱,暗道不好,趕緊又把身子裹回了毯子中。她左看右看,在確定屋子裏只有她們兩個女人的時候,她才湊近立在身邊的那個宮衣女子低低了說了幾句話。
在尚儀局待了十幾年,她目前的身份是正六品典籍。這在宮裏的女官當中也不算小了。因此她在宮中也是有些身份的。偶爾出宮也是到各個王府或是大臣的家裏教教人家的女眷學學各種規矩,走到哪裏都是被人們客客氣氣地招待着。今日跟着李公公出來以為也是這類動動嘴能撈到不少銀子的差使,誰曾想竟是教這個女子如何處置癸水,這讓她有點吃驚。
不過在宮裏待久了,聽到什麼話哪怕再驚異她都不會掛在臉上,在靜靜的聽完了姜暖的問話,還是細心給她解釋起來。
不過要說到這個處置癸水可是有些難度,因為岑相思的怪癖,逍遙王府從上到下一水兒都是男人,李典籍思索了一下還是乘着王府的馬車回了宮。
再出來的時候姜暖就多了幾條嶄新的墜着繩子棉布的帶子,裏面都裝了一層草木灰,把這玩意戴在身上腰上的繩子系好,姜暖覺得自己和騎了一匹小馬般的彆扭,不過也就是這樣了,誰叫這是古代呢,沒處找姨媽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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