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綁匪是不是腦殘呀,選擇這樣的地方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
那三個垃圾桶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個丁字路口,只要把三條路堵住了,那還不成了瓮中之鱉。
杜和平觀察了一番地形,抓捕計劃便成竹在胸。
吃中午飯的時候,何小魚坐到了他對面,小聲說:「頭,你看那個網絡小說了嗎?」
杜和平說看了點,覺得沒意義,不想在那上面費工夫了。
何小魚說我倒是覺得奇怪,小說中寫到羅玉娜被拋屍到水庫中,果然就有人報警了。
「可那是誤判啊。」
「不對,我覺得這兩者中好像有一定的關聯。」
「說,繼續說。」
「為什麼那幾個捕魚人故意說拋進水裏的是個人,並且還順走了老頭的羊,是不是有意誘導老頭報警。」
「你想多了吧,那純粹是巧合。宋所長不是說了嘛,最近發生了不少借着捕魚偷雞摸狗的案件。」
「不對,我總覺着有些蹊蹺。」
「你可不要把我往溝裏帶。」
「也許我們已經在溝里了。」
「啥意思?」
「我也說不清,反正感覺有些壓氣。」
「快了,先忍一忍吧。小說接着看,就當是娛樂打發時間。」
吃完飯後,杜和平給謝東亮打了電話,問他吳富貴是什麼時候回公司的。
謝東亮說我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就看見他在車間了,具體啥時候來的就不知道了。
「你看他神色怎麼樣?」
「很平靜呀,從這點上看他的確不是個一般人。」
「那是什麼人?」
「超人,你想呀,老婆、情人都失蹤了,生死未卜,他卻泰然自若,該幹嘛幹嘛,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草,我看你熊玩意兒也不是個一般人,自己被綠了,老婆又沒了蹤影,你還有心思玩些花花綠綠的餿事。
杜和平心裏罵着,嘴上卻問他你對老闆太太的失蹤有什麼想法。
「想法當然有了。」
「說說看。」
「要是能找到那個小娘們,我就想辦法去泡她。」
「謝東亮,你臉皮可真厚啊,簡直是塊巨型垃圾,臭不可聞。」
「看看,又罵開了,這有啥值得激動的?他搞了我老婆,我為什麼就不能搞他老婆?」
「不可理喻,你等着吧,這樣下去,遲早會吃牢飯!」
杜和平掛斷電話,呆呆坐在那裏,腦海中全是謝東亮的影子。
這個人不簡單,絕非表面上表現出的垃圾模樣,那只是他的偽裝出的另一面罷了。
他受過高等教育,從平日裏對話交流到高科技新設備的操控上看,智商遠遠高於常人。
可他為什麼裝傻賣瘋,還忍辱負重甘願為有着奪妻之恨的冤家賣命呢?
這裏面一定有隱情。
正琢磨着,曹副局長走了進來,隨手掩了門,小聲問他:「那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杜和平說我已經去察看過地形了,比較有利於抓捕,並把大概的思路做了簡要匯報。
曹副局長說:「你可不要過於自信,一定要周密部署,合理組織,我已經跟胡建德打過招呼了,讓一隊的警力全力配合。」
「你把具體情況告訴他了?」
「你以為我傻呀,只是說明天夜間讓他們全隊待命,有重要任務,目前為止,這次行動只要我們兩個知道。」曹副局長盯着杜和平看了一會兒,說,「我看你是神經過敏了,在你眼裏全民皆敵,連我都信不過。」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信不過您呢,只是案情重大,不想節外生枝罷了。」杜和平連連擺手。
「得了,敏感一點也好。」
臨出門的時候,曹副局長又提起了幫他介紹老伴的事,說找個合適的機會約那個女人見個面。
杜和平不再拒絕,說等案子破了再說吧。
曹副局長離開不久,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五河鎮派出所所長宋玉良打過來的。
杜和平按下接聽鍵,玩笑着問道:「這會兒搞明白了吧,到底是四隻羊還是五隻羊?」
「嗨,別鬧了,遇到麻煩了。」
「咋了?」
「這一回水庫里真的有死屍了。」
杜和平打一個激靈,忙問:「什麼人?」
「那個老頭,放羊的那個老頭淹死了。」
「老頭死了?」
「是,被一個早起澆地的人發現的。」
「他殺還是自殺?」
「我到過現場,水庫邊只有老頭跟澆地人的新鮮腳印,也不見有打鬥的痕跡,老頭的衣着也完整,基本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那就是自殺了?」
「也不像,看他雙手揚起的模樣好像有求生的欲望,在他溺水附近的樹叢間還發現了一把菜刀。」
「刑事那邊去人了?」
「本來我想跟你匯報來着,可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乾脆就走流程了。」
「刑事那邊怎麼說?」
「他們推斷是老頭為了抓到那些偷羊人,一個人潛伏到樹叢里,要麼是累了,要麼是想起來解個手,一不小心就落到了水裏,畢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腳下沒根。」
杜和平心頭一沉,堵得要死。
宋所長感嘆一句人為財死啊,便掛斷了電話。
對於牧羊老頭的死,何小魚有自己的見地,她說老頭一定發現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被謀害了。
杜和平問她秘密,她說也許與小說中寫的有關係。
「你還是堅信女人羅玉娜被扔水裏了?」
「可能是第六感吧,總有個影子在眼前晃動。」
「啥影子?」
「一個女人被裝進袋子了扔進河裏的景況。」
「得了得了,那個小說你先不要讀下去了,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趕緊去一趟公園,察看一下周圍的監控,也許能有所發現。」
「有用嗎?」
「羅玉娜不止一次在公園出現過,也許就能捕捉到。」
「看了也白看,還不是白忙活,人肯定沒了。」
看着何小魚走出辦公室,杜和平嘆息一聲,暗自嘀咕道:「這孩子,是不是受啥刺激了,咋就這麼反常呢?」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夜裏,曹副局長親自上陣,八點剛過就來到了杜和平的辦公室,問準備得怎麼樣了。
杜和平匯報說:「一中隊六個人,我這邊五個,一人請假,其他人都在待命中。」
「誰請假了?」
「小顧,顧偉濤。」
「他怎麼了?」
「可能是吃壞肚子了,下午一上班就喊肚子疼,看他實在受不了了,我就打發小王把他送醫院了。」
「然後呢?」
「醫生診斷是急性腸胃炎,住院了。」
曹副局長冷笑一聲,說懶驢上磨屎尿多。
「曹局,您是不是又戴着墨鏡看人了?小顧可不是裝病,一準是昨天去五河鎮的時候,午飯在路邊的一家小飯館湊合了一下,他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本來就看着那小子不順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算了算了,他去也白搭。接着說,你打算怎麼安排警力?」
「三個人一組,九點半之後到達指點位置,潛伏起來,另外兩個人化裝成轉運站的工作人員。」
「這恐怕有點不合適,萬一綁匪就是轉運站的人呢?」
「這個可能性不大,我觀察過了,夜裏值班的只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他沒有那個能耐。」
正說着,一中隊隊長胡建德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屋就衝着曹大志發起了牢騷:「曹局,你這不是拿我當外人嗎?我這個隊長當得窩囊。」
「你怎麼就窩囊了?」
「只說有任務,我連啥任務都不知道,活活讓那幫小子噴死了,嘲笑我只是三中隊的一個配角。」
「啥配角不配角的,這是跟着需要。」曹副局長看一下表,說:「那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不過你回去後,立馬把參入行動的人員手機管控起來。」
「有那麼嚴重嗎?」
「有,不僅今天有,以後所有的集中行動都不能帶手機,這要形成一項規章制度。」
「那好,我這就把手機交了,您指示吧。」胡建德把手裏的手機放到了杜和平的辦公桌上。
曹副局長這才把這次行動的基本情況做了大概介紹,強調參入人員着便裝,統一乘坐地方牌照的私家車,戴耳麥,進入指定位置後做好偽裝隱蔽,不能出任何紕漏,這個案子市裏的領導非常重視,出了問題嚴肅處理。
時針指向了二十二點,所有人員集中到一輛大巴車裏,駛向了西郊垃圾轉運站。
借着濃重的夜色,各路人員潛伏到位,杜和平帶着何小魚蹲守在離垃圾桶最近的綠化帶里。
二十三點五十分,一輛黑色奧迪轎車從市區方向開了過來,到了垃圾桶前戛然剎住。
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朝四周掃視一圈,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了中間的垃圾桶里,放下蓋板,返回車裏,疾駛而去。
杜和平小聲指令:「各位注意,誘餌已經撒下,只待魚兒上鈎。」
「收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始終不見有人來取錢。
四周一片死寂,連過路的車輛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行動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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