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阮青汗顏,這許霸天還知道自己帶上行李不成,甚至還帶了那小白羆…
再看看躺在車廂內面露痛苦之色的阮阮,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許霸天,上來。」
狗兒似乎聽懂了一般,叼着毛毯就上來了。
一到了車廂內,它便把白羆放在阮阮身旁,隨後大口哈氣。
「我看你也累得不輕。」
女子神色平平,卻還是柔柔地笑了笑,為它倒了一碗白開水。
「罷了,若是你倆沒帶走,阮阮醒來,也會怪我的。」
小阿阮內心:嗚嗚嗚,阮阮現在好痛,管不了那麼多來着,但是幸好許霸天把小崽崽也帶來了…
此時的娘親,化身為離異帶三娃的狀態。
一個親生的崽中毒了,許霸天還算乖巧,就是這小白羆…每隔一個時辰就要餵一次羊奶,時不時還要嚶嚶嚶的叫。
一夜回到帶娃時。
真是讓人憔悴啊憔悴。
聽着娘親內心的吐槽,小糰子眼角又滑落了一滴淚:嗚,辛苦娘親啦,阮阮也不想娘親這麼辛苦噠…
忽地,皺巴巴的小臉蛋感受到娘親的玉手輕撫,擦了擦眼角的淚,阮阮又感覺舒服了許多。
緩解了疼痛後,小糰子渾身微微放鬆起來:呼呼,好睏。
阮阮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失去了意識,一直昏睡了過去。
馬車幽幽行駛在京城的馬道上,路上卻還能聽到不少人的談話,大多還在討論着,小公主究竟是不是陛下親生的。
嘖,前段時間不是已經確定阿阮是親生的了麼?怎麼現在還有謠言說阮阮是紂幽帝的遺腹女啊,真是無語死了。
喬阮青內心吐槽着。
不行,趕緊找陳七,只有他,才能帶她們進宮。
擅闖皇宮可沒有出宮那麼容易,就怕還沒進去,就已經被人當成罪犯捉拿了。
京城內,御林軍們已經鬆懈下來了——都這麼久了,找得到人才怪!
陳七帶着一眾人在京城內瞎溜達,畢竟巡查這個活兒一結束,又可以帶着兄弟們一起去喝喝小酒…
嘖,遠離暴君的小日子,挺滋潤的。
「陳七!」
走在街頭,腰上配刀的陳七,還在慢悠悠瞎逛,但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不對啊,光天化日之下,怎會有女子叫他。
而且,這聲音和喬妃有些像。
興許是腦子發蒙了。
陳七搖搖頭,繼續走着。
「陳七!」
又是一聲喊叫,順便還有一顆杏仁砸了過來。
陳七立馬握住半空中的杏仁,四處觀望:「什麼人!膽敢偷襲本龍首!」
御林軍們也立馬警惕起來,皆做出一副防守的形象,半彎着腰身,準備抽出刀來。
「是我。」
喬阮青走了出來,神色淡然,眉眼間又難以掩飾那一抹焦急。
「喬妃???」
什麼情況,按理說,喬妃不該在隱世嗎?
「你快帶我回宮,有急事,阿阮出事了,快點!」
喬阮青來不及解釋那麼多,立即拉着陳七的刀鞘,上了馬車。
順着喬妃的力道,陳七坐在馬車頭上,透過帘子,發現那奄奄一息的小糰子,面色烏紫,難看得有些瘮人。
「小殿下怎麼了?」
陳七剛問,又想起了皇上曾經的樣子。
不是吧???
陳七的內心已經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但還是不敢相信,瞪大了眼。
「娘胎裏帶的毒,趕緊的,回宮!」
喬阮青話不多說,立即讓車夫直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幸好在街上找到了陳七,否則,如何進宮還成了難題。
陳七一聲吼:「還不快護送娘娘回宮!?」
呆傻在原地的御林軍們立馬回神,皆跟了上來,一路小跑,整齊的步伐伴隨着清脆的鎧甲聲,瀰漫在了半座京城。
許君義還在批摺子,只是自己的眼皮子總是突突的跳,讓他煩躁不已。
「江十一,隱世那邊還沒有消息?」
只是隨口一問,就差點把江公公送走。
「陛下,陳龍首都沒有法子的事兒,奴才…」
「皇上!喬妃娘娘帶着小公主回來了!」
江公公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陳七的大嗓門打斷了。
坐在主位的男子也是愣了愣,似乎有些不相信,這女人就這麼回來了?着實不像她的風格。
再者,他也沒有找到她,更沒有用任何手段…
「許君義,你快點,救救阿阮!」
不等他回神,那滿臉憔悴的女子懷裏抱着那小糰子,沖了進來。
「小東西怎麼了?」
男子察覺到不對,立馬起身,朝阮阮看去,只見那本該白裏透紅的糯米糰般的臉蛋,竟然變得烏紫異常。
「江十一,快去宣御醫!」
許君義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可他又想到了紂幽帝為那小東西留下的書冊、長命鎖,心裏又是一陣晦澀與嫉妒?
他竟然,在嫉妒紂幽帝?那小東西,是紂幽帝的女兒的話,他會很嫉妒…
喬妃將阮阮放在了軟塌上。
小糰子似乎又是一陣不適,開始大口大口地吐着黑血,隨即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許君義見這般情景,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這小東西中毒了?怎麼感覺,這毒,和他身上的有些相似?
王先知帶着一眾御醫來了,見到阮阮這般模樣,也是一驚:
「皇上,這小公主,怎麼和您…」
和您毒發的時候一模一樣。
「閉嘴,你快看看。」
許君義面上多了幾分焦急,同喬妃站在一旁,卻又無能為力。
「許君義,這毒和你身上的毒一樣!阿阮是被刺楸樹扎傷後激發的!」
見御醫來了,喬妃立即簡明地說清楚了情況。
「果真是陛下當年的毒,只是這毒…」
此毒,他們御醫也沒有任何法子啊。
「陳七!還不快把人請來?!就算天南海北,也都給朕找到他!」
什麼人?
一眾人滿臉疑惑,就連喬妃也是疑惑的。
此事,只有陳七知道。
「屬下曉得了。」
說完,陳七便沒了身影,速度極快。
「許君義,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就阿阮…現在該怎麼辦!」
喬妃已經亂了陣腳,發覺御醫也沒有法子救阿阮,她此時已經陷入了極大的絕望之中。
「娘娘莫急,老臣雖不能解毒,但能夠緩解毒發。」
王先知說完,便拿着手裏的細細銀針,往阮阮身上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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