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雖然只見過嵐嬌的額娘幾次,不過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打從上次嵐嬌設圈套算計靳水月後,她心裏面還是有疙瘩的,所以嫁入王府這些日子,她也不曾去嵐嬌住的北院,嵐嬌除了第二日跟着李氏她們來請安外,也再沒有出現了,兩人似乎都很有默契,互相不聞不問。
今兒個的晚膳用的很清淡,大約是奴才們知道他們兩人白日裏在靳府大魚大肉多了的緣故,所以都是青菜,小粥,很爽口,靳水月和四阿哥兩人都吃了不少。
「你先歇息一會,我去書房拿本書過來。」回到寢房後,四阿哥拍了拍靳水月的手柔聲說道。
「嗯。」靳水月輕輕點頭,笑道:「順便把我昨兒個看的那本書也拿來。」
「好。」四阿哥聞言笑了,看來他當初費心找來的那些書,真的很對她的胃口呢,這幾日都捧着不放。
「郡主,天都要黑了,嵐嬌格格的額娘還來貝勒府,只怕是不合規矩吧,要不要奴婢過去打聽打聽?」巧穗趁着四阿哥去隔壁書房了,才低聲詢問自家主子的意思。
「不必了,隨她們去吧。」靳水月輕輕搖了搖頭,她現在還不想打草驚蛇,只想多過幾日安穩日子。
「是。」巧穗聞言輕輕頷首。
「不過巧穗……這府里的一切,你都要留心,咱們不害人,卻也要防備這些人使壞,倘若有人敢向我動手,那就是自掘墳墓了。」靳水月沉聲說道。
平心而論,沒有哪個女人想和其他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在靳水月心裏,四阿哥是她的夫君,可在李氏等人心裏,四阿哥又何嘗不是他們的丈夫,所以,有些東西都無法避免的,爭鬥……這在貝勒府里,從來就沒有斷過一日,但是靳水月並不想成日裏閒着沒事和這些女人鬥着玩兒,她的心思可不在這小小的貝勒府後宅里。
更何況,靳水月也是個認死理的人,她喜歡快刀斬亂麻,迅速把這些事情理順、擺平,所以,她目前不會去動這些人,可一旦她們敢在自己頭上動土,那就是自尋死路,她也不會心慈手軟了。
「郡主放心吧,咱們帶來的人機靈着呢,一定會小心留意的。」巧穗輕輕頷首說道。
「嗯。」靳水月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在貝勒府裏面,大家也夠無聊的,在不傷大雅的前提下,她們要折騰,靳水月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有些原則性的東西,那是永遠也別想突破的。
「在想什麼?那麼專心?」四阿哥從書房過來時,就見靳水月坐在窗邊上托着腮往外看。
「沒什麼。」靳水月輕輕搖了搖頭,從四阿哥手裏接過書來,兩人一塊靠在羅漢榻上看書,她整個人幾乎都是躺在他懷裏的,完全把他當靠枕了。
沒到夜裏,天兒便沒有白日裏那麼熱了,所以兩人膩在一塊也不覺得熱,四阿哥看書十分認真,並沒有因為懷裏的靳水月而分神太多,可靳水月今兒個卻有些看不進去了。
「有心事?」四阿哥見她書都要蓋在臉上了,便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笑着問道。
「也不是……。」靳水月輕輕搖了搖頭道:「嵐嬌的額娘過來了,我去北院瞧一眼吧。」
四阿哥聞言微微一怔,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莫說是在貝勒府了,即便是在外頭,她想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攔,她高興就好。
「去看看就回來吧,嵐嬌年紀雖小,心思卻很重,你可不要再被她給矇騙了。」四阿哥忍不住低聲叮囑道。
「嗯。」靳水月輕輕點了點頭,這丫的,也太小看她了,難道在他心裏,府里的女人都是洪水猛獸,她靳水月就是任人宰割的那頭小綿羊嗎?
靳水月也發現了,她家四爺非常警覺,只要別的女人靠近她,他就有一種如臨大敵的緊迫感,立即要把那些人從她身邊趕走,還真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正靳水月知道,即便自己想在貝勒府里和這些女人斗,基本上也是沒機會的,因為她家四爺已經在她前面衝鋒陷陣了,根本輪不到她上啊。
看着靳水月領着妙穗和巧穗走了,四阿哥輕輕招了招手,示意蘇培盛過來。
「去,帶着人跟上去,倘若有一點點不妥,便派人回來告訴我。」四阿哥一邊看着手裏的書頁,一邊吩咐道。
蘇培盛聞言有點兒摸不着頭腦了,這就在貝勒府里,福晉從前就是個彪悍的主兒,難不成還會被欺負,他家四爺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爺……其實福晉她……。」蘇培盛看着自家四爺,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很厲害,但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去,給我看着點。」四阿哥的語氣有點點不耐煩了。
「是,奴才這就去。」蘇培盛應了一聲,立即屁顛屁顛的跑出去了。
北院偏殿之中,嵐嬌正拉着自家額娘的手說着體己話,母女兩人眼中都閃動着淚光,她好久沒有見自家母親了。
聊了好一會後,嵐嬌才看着自家母親道:「母親,您今天見到德妃娘娘了嗎?」
「見到了,見到了。」嵐嬌的額娘連忙笑着點頭,柔聲道:「你父親如今好歹是四品的京官,我遞了帖子後,等了這大半個月,娘娘終於見我了。」
「四品……。」嵐嬌聞言臉上滿是自嘲之色。
「我知道,你父親這個四品官兒雖然……雖然只是候補,但只要嬌兒你爭氣,有貝勒爺幫忙,你父親很快能替補上去的。」嵐嬌的額娘一臉興奮的說道。
當初,女兒嫁到貝勒府做侍妾,她這心裏還是覺得很可惜的,她很希望女兒像自家一樣,嫁人為正室,可當她夫君久久不能升職,鬱鬱寡歡時,當女兒拿出銀子貼補娘家,幫他們渡過難關時,她意識到了權利的重要,更意識到女兒如今的地位太低,所以才想幫她,不惜代價幫她爬上去。
「德妃娘娘怎麼說?」嵐嬌的臉上有着一絲急切之色。
「我去見德妃娘娘後,她又召見了郡主……不,是四福晉,德妃娘娘和四福晉說話時,我就在屏風後頭站着,她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娘娘說……讓四福晉安排四爺和你圓房,還有……日後要輪流伺候貝勒爺。」嵐嬌的額娘一臉激動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嵐嬌聞言臉色也有了喜色,她知道德妃不想看到靳水月在貝勒府里一人獨大,獨佔恩寵,所以才會讓母親進宮去試探,沒想到德妃性子那麼急,這麼快就吩咐下去了。
「嬌兒你就放心吧,她肯定……。」
「福晉到……。」
就在嵐嬌的額娘還想說些什麼時,外頭卻傳來了奴才的通稟聲。
「她怎麼來了……。」嵐嬌聞言嚇了一跳,打從靳水月嫁過來以後,這府里能被稱為福晉的,也只有靳水月一個。
心裏雖然詫異,嵐嬌還是帶着她額娘迎了出去。
「福晉萬福金安。」兩人才到了寢房門口,就瞧見靳水月過來了,立即福身行禮。
「起來吧。」靳水月輕輕抬手,本想伸手去扶嵐嬌的額娘,人家卻自個站起來了,神情還有些不自然。
「夫人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大好啊。」靳水月見她神色有些慌張,心裏十分詫異,難不成……嵐嬌把她那天做的事兒告訴了自個的額娘,以至於她額娘現在看見靳水月後,心虛了?
「不是,額娘很少見妾身,所以十分激動,時辰也不早了,額娘您先回府吧。」嵐嬌怕自家額娘一會露餡,便先打發她回去。
看着嵐嬌的額娘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靳水月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和嵐嬌當初是好姐妹,所以嵐嬌的額娘對靳水月也不錯,記憶中,那是一位非常溫和善良的人,如今瞧着卻也變了。
要確定一個人是否變了,只需要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所以,靳水月轉過頭後,便定定的看着嵐嬌,許久都沒有說話。
嵐嬌曾經澄澈如水的眸子,如今已經沾染上了一些讓人猜不透的東西,從前天真爛漫的她,如今仔細一看,卻也不復當初了。
「福晉別在外頭站着啊,快請進屋歇息吧,妾身這兒雖然簡陋,但也勉強能坐。」嵐嬌看着靳水月,柔聲笑道,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稱呼靳水月為姐姐了,不知道是要守禮數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不必了。」靳水月輕輕搖頭。
「福晉這是讓妾身為難啊,如今府里誰不知道四爺把福晉捧在手心裏,寶貝的不得了,若是四爺知道妾身讓您在外頭站着,怠慢了您,那妾身就沒有好果子吃了。」嵐嬌一臉委屈的說道,但是語中那一絲諷刺,那一絲不滿,還是沒有完全掩藏住。
「嵐嬌,你非得要如此嗎?」靳水月臉色微微一變,她何嘗沒有聽出嵐嬌這是話裏有話,完全是在諷刺她,是在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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