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長公主這些年完全獨霸科爾沁,因為其身份高貴,又是當家主母,沒有人敢說什麼,她家夫君班第雖然貴為達爾罕親王,可迫於其淫威,這些年來連個小妾都不敢納,讓端敏十分自得。
但是現在,皇帝卻明着送了幾個出身不錯又貌美的側室給班第,這不明擺着字拆端敏的台嘛。
可見恨極了一個人時,真要報復的時候,打殺了完全是便宜人家了,上上策是……人家在乎什麼,便毀了什麼,讓那個人到最後一無所有,這才解氣。
幾年後,等公主回到科爾沁,一切早就變了。
到那時候,她家夫君早就被幾個貌美側室哄得找不到北了,指不定孩子都生了一堆,還有誰會聽端敏的話。
高……實在是高啊,靳水月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皇帝,玩陰的也在行。
「郡主,您怎麼了?」妙穗見自家主子笑得開心,還被水給嗆到了,擔心的不成呢。
「沒事沒事,我高興,高興。」靳水月笑眯眯說道。
妙穗聞言愣了愣,也回過神來了,跟着自家主子笑了起來。
「只是……端敏要回宮住幾年,到時候心情鬱悶的她,肯定會肆無忌憚的發脾氣,到那時候……倒霉的豈不是太后娘娘?」靳水月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一層。
「哪能啊,皇上雖然說請公主回宮去住,可公主都出嫁了,自然是住在京中公主府的。」妙穗連忙說道。
「也對,反正我是不會讓她去禍害太后娘娘的。」靳水月一臉認真的說道。
太后老了,老人家這兩年好不容易過着快樂舒心的日子了,可不能讓端敏去給她添堵。
「水月水月……。」
就在靳水月準備躺一會,休息休息時,十公主歡快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還不等她爬起來,十公主已經蹦蹦跳跳進來了。
「公主。」靳水月作勢要起身。
「別起來,別起來,睡吧,我一會也要睡了,我才從皇阿瑪那兒過來,皇阿瑪說,三日後便要啟程回京了,這兩三日的功夫,我帶着你在行宮好好轉轉,先休息,下午再去。」十公主坐在床邊,看着靳水月,笑眯眯說道。
「嗯,那下午咱們轉轉去。」靳水月笑着答應了,行宮很大,到處風景都很美,雖然是冬日裏,卻也有別樣的景致,她也沒有去過幾處,藉此機會好好看看也不錯。
「今兒個皇阿瑪叫我過去陪他用膳,我看皇阿瑪心情不錯,似乎並沒有因為太子而生氣,可是……皇阿瑪竟然就這麼饒了太子,還真是讓人意外呢。」十公主好歹也是在宮裏長大的孩子,許多事兒,她還是能夠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的。
「你皇阿瑪的心思,旁人難以猜透,咱們自個安安穩穩的就好。」靳水月拉着十公主的手笑道。
「嗯,你說得對。」十公主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去深究了,反正太子要帶着他那幾個妻妾留在熱河行宮養傷,好久都不必見到了,她心情好得很。
十公主也是恩怨分明的人,既然太子妃上次讓人弄壞了她們的馬車,要害他們,如今太子等人倒了霉,她自然高興。
此後三日,靳水月時常跟着十公主在行宮裏到處轉悠,哪兒景致好,兩個丫頭便往哪兒湊,偶爾也能和四阿哥「巧遇」說說話,日子打發的很快,轉眼間就要到回京的日子了。
「妙穗,過來幫我一下。」靳水月正和妙穗收拾整理行裝,再過一個時辰便要用晚膳了,夜裏一覺睡醒,到了天亮就要啟程離開了,算算日子過得真快。
這次靳水月就帶了妙穗一個丫頭隨身伺候,她捨不得讓妙穗一個人忙活,所以自己也動起手來,只是這個箱子有點大,她一個人搬不動。
「郡主別動,就放在那兒了,一會我去喊外頭的奴才進來抬上馬車。」妙穗被自家主子嚇了一跳,那麼大的箱子,她們兩人都抬不動呢。
「我是打不開這箱子,扣子好像生鏽了。」靳水月有些無奈的說道,她哪有那個力氣搬這大箱子啊,她是打不開,但是有東西還得放進去。
「哦。」妙穗聞言點了點頭,立即過來幫忙,主僕二人忙活的大汗都要出來了。
「郡主,郡主……。」就在她們兩人快打開時,外頭傳來了喊聲,靳水月一聽,有點兒熟悉。
「郡主,好像是蘇公公。」妙穗柔聲說道,立即起身去外頭瞧了,片刻功夫,就領着蘇培盛進來了。
「奴才給郡主請安,郡主萬福。」蘇培盛上前行了個禮,一臉恭敬道。
「是蘇公公啊。」靳水月臉上露出了笑容,這蘇培盛完全成了她和四阿哥之間的傳信人了,時常帶着四阿哥的書信過來。
然而近日,蘇培盛卻是兩手空空過來的,他看着靳水月,彎腰躬身道:「啟稟郡主,四爺讓奴才過來告訴您一聲,他即刻便要啟程,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去了,請郡主您一路上無比保重,爺說,小六子會帶着幾個人留下來跟着您走,保護您。」
「明兒個才啟程,你家四爺今兒個就要趕回去,是有什麼急事嗎?」靳水月有些詫異的問道,畢竟午時之前和四阿哥在外頭遇到時,他可沒有說他今兒個就走啊。
「啟稟郡主,是……是我們貝勒府的大阿哥病了,京里側福晉傳信來說,大阿哥病的很重,危在旦夕,請四爺早些回去。」蘇培盛知道眼前這位是自己未來的主母,他不知道自己提起京中的側福晉和大阿哥,她會不會不高興,所以說話時顯得有些忐忑,聲音也很低。
「弘暉病了。」靳水月聞言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四爺,雪天路滑,讓他一路上小心,保重好自己。」
「是。」蘇培盛應了一聲,立即退下了,他是要跟着回京的,可不能再耽擱了。
「郡主,咱們離京的時候,貝勒府的大阿哥就因為病了,所以未曾跟着來圍場狩獵,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難道還未痊癒嗎?竟然派人來請四爺回去,也不知到底是孩子病了,還是那位側福晉有所圖謀。」妙穗臉上滿是懷疑,低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烏拉那拉氏身為母親,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才對,更何況我是不會攔着他的。」靳水月低聲說道。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高尚的人,但是既然她愛着這個男人,在接受他的同時,也得接受他的過去,他有女人,有孩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她也從未想過去改變。
若他真連孩子都不管不顧了,靳水月怕也不敢要這樣的男人。
雖說自己不會攔着她,但靳水月還是迅速披上大氅,帶着妙穗出去了,兩人一路小跑着,終於在行宮城牆上瞧見四阿哥一行十來個人在宮門口騎上馬離開了。
今兒個風很大,靳水月又站得高,吹得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四阿哥走的很急,也不知為何,一向行事乾淨利落的他,已經騎馬跑遠了後,竟然還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靳水月站在城牆上,雖然離得很遠,但是他還是能肯定是她。
雖然心中不舍的情緒很重,但四阿哥終究沒有調轉馬頭留下來,烏拉那拉氏信里說的很嚴重,很急,他還是能認出烏拉那拉氏的筆記來,小楷寫的還算不錯的她,這封信卻筆跡凌亂,還有一些化開的痕跡,足可見的她在寫信時,心情是無法平靜的,所以他信了。
來時兒子本就病了,雖然看似要痊癒了,但始終沒有完全康復,原本他破例讓烏拉那拉氏從別院回來照顧孩子,就是為了孩子的身子着想,不曾想病情竟然反反覆覆,還加重了。
四阿哥的心裏十分沉重,遠遠衝着靳水月揮了揮手後,便快馬加鞭,帶着身邊十多名奴才和侍衛,迅速離去了。
靳水月手裏是拿着望遠鏡的,自然能看到他轉過頭對自己揮手,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才依依不捨的收起望遠筒回去了。
「郡主,明兒個咱們也要啟程回京了,雖然比不得四爺快馬加鞭的,但也不會耽擱太久,最多不過十日功夫,咱們就能回去了,到時候您就能見到四爺了。」妙穗在自家主子耳邊柔聲說道。
靳水月聞言有些囧了,自打皇帝上次賜婚後,她和四阿哥走得越來越近了,也不在乎旁人說什麼,私底下兩人相處時,越來越默契,越來越依賴彼此,這會子他突然走了,靳水月心裏頭還是十分不舍的,以至於她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出來。
「咱們出京二十多日了,也不知道姐姐那兒的情形如何,不過……有兩位貴妃娘娘幫忙,想必已經成事了。」靳水月柔聲說道,心裏也十分牽掛自家大姐姐,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順利出宮了,為了掩人耳目,靳水月臨走時特意讓人不要要報信兒,就怕走漏風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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