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監國府聽雨軒中風光旖旎,許錦柔雖然有了身孕不能行男女之事,可她一樣讓這軒中春色無邊。
柳人屠心滿意足之後輕輕擁着不着寸縷的許錦柔,兩個人蓋着一床錦被,並排躺在榻上。
「你如今又是名正言順的寡婦,想如何便可如何了!」柳人屠那雙閃亮的星眸,成了彎彎笑笑的形狀。
許錦柔斜着他,「還不是你想如何便可如何,晉王妃成了寡婦,又得操勞三司,又得服侍監國,還得養孩子。」
柳人屠眉眼間突然閃過一抹寒意,「如今這番佈置下來,你這腹中的孩兒就算有了名份,可這名份卻要讓他成了晉王宋恆的種,將來他不僅得姓宋還得認宋恆當爹,我心中着實不爽,以我之見,這孩子還是不要了吧?」
許錦柔緘默不言,眼睛慢慢泛紅,嘴角抿着,像個受了委屈又無處申述的孩子,一滴淚水從眸中滑落,很快就控制不住,成了斷線的珠子。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不想他還沒見到這個世上的天日便走了,我定要把他生下來。」許錦柔堅持着。
柳人屠漆黑的眼眸深如一泓深潭,他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微微一嘆,「哎,好吧,你若這般想生,就留着他吧,其他的事我再想想。」
許錦柔滑如凝脂般的身體向里擠了擠,「你雖然不能名正言順的做這孩子的爹,可這孩子身上畢竟流的是你柳人屠的血,如果你應允,有朝一日我可讓這孩子認祖歸宗,到時就可恢復柳姓。」
柳人屠的眸中一亮,「若是男兒當可如此,若是女兒…,就再議。」
許錦柔突然伸出三指掐住了男人腋下用力一擰,「女兒就不是你的骨肉嗎?怎的如此輕賤,她被品行不好的男人欺負了,你也不管嗎?」
柳人屠誇張的嘶叫了一聲,然後瞪目橫眉,「誰敢?老子的閨女誰敢欺負,我就滅了他滿門。」
「哼,兒子呢,你就敢認嗎?就怕你將來的正妻管了你,到時,你或不敢她或不願,徒增煩惱。」說着許錦柔神色黯然。
柳人屠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倒是有些尷尬,他趕緊的轉移話題,很突兀的問道:「柳二這個名如何?」
他這一問,讓許錦柔還有些悲戚的臉上浮出些許笑意,「你可是有心,宋恆家排二郎,你便給他起了個柳二的名,倒也貼切。」
柳人屠的嘴角緩緩上揚,逐漸扯開,成了臉上濃濃的笑意,「今夜,我已經命那柳二來聽雨軒候命服侍,方才有些聲音他應該是能聽得見的。」
「啊…」許錦柔驀地坐起,蓋在身上的錦被滑落,春光乍泄,她又趕緊鑽回了被裏。
「惡人,你為何不告知我,讓他難堪倒是無妨,可你該提前讓我知曉,…,怪不得你方才…要弄的那麼大聲。」她用力捶着他的胸膛。
「若是提前知曉,你還能這般放得開嗎?媚音入骨,讓本監國欲罷不能…」他笑的有些淫邪。
她羞紅了臉,「惡人…」,旋即坐起,扯過掛在床頭的一襲長衣包裹在身上,動作麻利的下床來到窗前向外望去。
月色之下,在聽雨軒寬大的院中角落裏,柳二正靠着牆,似乎正在瞌睡。
「他那是裝的,我能聽得到他的呼吸不暢,很有些心意難平呢!」柳人屠赤裸着身體走到許錦柔的身後,貼着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想起上一世被這個名為宋恆的男人虐殺,那種痛在身上的,心裏的,今時今日依然還是那般的清楚分明,許錦柔不由得周身顫抖。
她輕輕咬了唇,轉回頭看向身後的裸體男人,媚眼如絲,勾魂攝魄,「監國,你那條槍還可用嗎?」
柳人屠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笑聲中帶着邪意,肆無忌憚,「晉王妃,本監國的槍一向銳不可當,今夜可憶立馬橫槍,不知今夕何夕…」
說罷,他扯下她身上包裹的長衣,聽雨軒中春光再現,嬌喘之聲隱隱傳出。
依靠在院中角落的僕人柳二抿着唇,緊閉着眸,周身開始不可抑制的輕抖。
清晨起床,柳二已經回了秋月閣。
小柔伺候許錦柔和柳人屠梳洗,然後給兩個人端來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許錦柔特意點的,與上次她吃的意猶未盡的那次完全相同,共有四樣:冰糖燕窩,水晶龍鳳糕,魚肉餡的小餛飩,素菜菱白鮮。
吃飯的時候柳人屠漫不經心的告訴了許錦柔一件事情,卻把她驚到了。
西蠻大皇子,謂州王宇文蒼瀾想要婉娘去伺候他,直到他離開大楚,若是柳人屠能夠辦到,他留在大楚的這些日子便不再胡鬧。
聽聞這個消息許錦柔很是驚詫,難道說那一夜風流之後宇文蒼瀾就迷上婉娘了嗎?
婉娘雖然也算俊俏可並非國色天香,宇文蒼瀾閱女無數怎麼會被她所迷呢?
許錦柔的驚訝疑惑柳人屠都看在眼裏,他輕笑「謂州王以為婉娘是我柳人屠的所愛,他想為難於我,也好藉機生事。」
許錦柔心中頓時瞭然,柳人屠這時候應該還不知道大皇子宇文蒼瀾對他的真正心思,可還未曾發生的事情她也不好點破。
「監國是打算遂了謂州王的心意嗎?」
「一個與我不相干的女人送給他又何妨,為何不順着他的意思,還落得他的口實。」
「那…若是謂州王想要我呢,監國也送嗎?」她嬌嗔的問道。
「你這是明知故問啊,那日我可是當着宇文蒼瀾的面說過的,他絕對不可以碰你!」柳人屠豎起了眉。
許錦柔嫣然一笑,「我知道啊,可就要親口聽你講,這樣心中才歡喜。」
柳人屠狠狠的睨了她一眼,把一個龍鳳糕放進嘴裏,大嚼特嚼。
她輕笑,「此事皇后可能應允嗎?」
他夾了一塊龍鳳糕放進她的碗裏,「我同你講,就是要你想想辦法,畢竟你才最懂皇后的心思,能夠找到機會說服她,否則宇文蒼瀾總是惦記着找你麻煩,我也很是頭疼。」
「嗯…」許錦柔用手指戳着前額,認真的想了想,
「宋恆在回往皇宮的路上遇刺亡故,皇后心裏應該已經懷疑是你指使人所為了,若是能給你柳監國添堵她是一定願意的。」
說到這裏許錦柔又面現憂色,「若你不怕婉娘給謂州王吹枕邊風,促使他做對你不利之事,我可以說服皇后,就說可以通過婉娘利用大皇子宇文蒼瀾來對付你。」
柳人屠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好,你就這麼辦吧,如此反倒不錯,若西蠻人都擁戴我,那我這監國的位子可就快坐到頭了,最好能像去天柱山時那樣,有人刺殺我才好。」
許錦柔睨着他,「你未免太托大了,若是真的傷了怎麼辦?…,不過皇后應該沒有派人行刺你的膽量,她會用陰招倒是真的!」
柳人屠神色一正,「許客卿不是也想殺我嗎?」
許錦柔神情也變的嚴肅,「我確是想殺了你,可若你真的死了,西蠻換個人來做大楚的監國,不僅我會很慘恐怕這大楚還會有場浩劫,如此算來,便不想殺你了。」
他笑道,「算你聰明,若是新來了大楚監國,自帶的或許不是長槍而是大刀,許客卿沒準會被砍的碎爛。」
許錦柔輕呸,「婉娘的事我來想辦法,不過你也得幫忙,讓謂州王寫封信表達對婉娘的傾慕之情,這樣行事會更容易。」
柳人屠蹙眉,「宇文蒼瀾怎麼會寫?」
許錦柔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是不是謂州王寫的這封信並不要緊,只是需要有這封信送到皇后手中就可。」
柳人屠微微頷首,「嗯…,你倒聰明,好吧,此事我來辦。」
「我還有件頭疼的事需要你來想個法子。」她放下了筷子。
「嗯…,講吧…,邊吃邊講。」他夾起最後一個魚肉餃子放在她的面前。
「我若公開有了身孕,皇后定然會讓太醫探看診脈,身孕的月份就無法隱瞞了。」想到這個問題許錦柔是真的發愁
柳人屠雲淡風輕,「這有何難?大楚皇宮裏的太醫局都元帥府可以臨時調用,此事我會讓莫南風幫忙,到時宮裏有事可以由西蠻醫館的人出面。」
許錦柔面上一喜,夾起餃子,嘟着嘴吃了起來。
回了皇宮,許錦柔神色戚然的來拜見皇后,皇后依靠在榻上,看起來有些憔悴。
賜坐之後許錦柔道:「母后,臣妾有一事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皇后神色黯然,示意許錦柔繼續講下去。
「臣妾以為…晉王的死有蹊蹺!」
皇后雙眸一亮,坐了起來。
「那刺客為何早不刺殺晚不刺殺,偏偏在監國府的府兵重重護衛之下出手殺人呢?臣妾以為…是柳人屠搞的鬼。」
皇后目光深邃的打量許錦柔,「錦柔當真有此想法嗎?」
許錦柔咬了咬牙,「臣妾每每想起夫君身亡之時的慘象就夜不能寐,替夫君報仇之心不能壓制,我要殺了柳人屠那惡人。」
皇后有些半信半疑的盯着許錦柔,「你…,想殺了柳人屠?」
「這惡人害臣妾的家人亡於京都城外,如今夫君又慘死他手,我只想殺之而後快。」
皇后凝視許錦柔良久,突然搖了搖頭,「不可,柳人屠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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