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映聽後才急忙讓人在茶盞蓄滿茶,尷尬笑着道:「是啊,二皇妃快嘗嘗。」
「映兒妹妹的生辰宴才過半,好玩兒的還在後頭,二皇妃可要玩兒盡興了。」
她笑着又道。
是西子映的生辰宴,此時卻像是東方瑤的主場。
西子映聽後也跟着附和說着。
四大家族的背後勢力錯綜複雜,她並不清楚,誰家到底是效忠誰。
只知道東方家算是皇后的人,但實際上是不是,不得而知。
而且四大家族幾乎掌握了整個漓陽城的命脈,皇上都要忌憚幾分。
西子映這般討好東方瑤,他們是效忠一人?
葉姝華如此猜測着,但並沒有得出結論。
現在漓箬還未完全踏入漓國這趟渾水,畢竟他還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他們應該也不會對他如何。
可這個東方瑤,到底為何這般關注她,讓她捉摸不透。
就目前來看,自己被半路邀來參加生辰宴的始作俑者,就是她,東方瑤。
接下來是投壺和射箭的小遊戲,大家喜歡哪個就玩兒哪個。
宮南芸和北榮淺都拉着西子映下樓閣去玩兒了,很快裏面就只剩她和東方瑤。
「二皇妃不去玩玩?不喜歡?」
葉姝華手置在茶盞杯沿,指尖輕輕敲着,「沒勁而已。」
復抬眸,雙眸清澈如水,定定地看着她,
「東方瑤姑娘慫恿西子映邀我參加生辰宴,究竟是什麼目的?」
東方瑤笑了笑,「我能有什麼目的,只不過之前說的幾日見,想要見見二皇妃你罷了。」
見她不說實話,葉姝華手收回,起身作勢要走。
「哎,二皇妃別走啊,好好好,我說。」
聽到這兒,葉姝華才又重新坐下,平靜的眸子看向她。
她小啜了一口茶,百香茶,濃厚香醇,然後道:「你和二皇子強行把我退回了東方家,算是駁了東方家的面子,我父親自然是氣不過的。」
「一個剛被找回的一身是毒的無用皇子,和一個是煞星體質的冒牌蠢笨公主,在我父親眼裏根本不算什麼。東方家的面子自然要找回,而我父親,讓我想方設法地讓你在漓陽城也和在華國的京城一樣,出盡洋相,最好也同樣給你扣上煞星,掃把星,災星,禍害命格的名頭。」
頓了頓,她挑眉,又道:「不過,我不想。」
這一句她說得很輕巧自然,似是完全隨自己本心。
灑脫恣意,沒有世家大族那種順從和瞻前顧後。
雖然,葉姝華不知道她這句不想,是真的不想,還是為另外一人效忠的結果。
而葉姝華更傾向於是後者。
「你為何不想?」
她放下手中茶盞,視線也從把玩茶盞中落在葉姝華臉上。
淡淡一笑,笑容意味不明。
「不想就是不想,哪裏來的為何?若真有原因,那應該就是」
食指摩挲着下巴處,拖着長音,似在極為認真思索着。
「就是與你投緣!我很欣賞你這個傳言是煞星郡主蠢笨懦弱卻與之截然相反的公主。」
說完她又左右瞥了瞥,瞧着沒人上來,才向前探了探身子,掩嘴小聲道。
「你是不知道,漓陽城的女子一個個都缺心少眼的,個個遇事都只會橫衝直撞,明着耍心眼,還自詡自己計謀無雙,實在是無趣得很。」
她又收回身子,笑得格外香甜柔美,恢復聲量道,「還是二皇妃你好,和你一起,才更有趣。」
葉姝華細細咀嚼着她的話,兩眼注視着她,她的笑沒有一點摻假的成分。
看上去格外誠懇,真誠。
但這背後,定還有別樣的目的,只是,她暫時還沒參透,沒看出。
「但願,我能讓東方姑娘有趣。」
說完,她便起身朝樓下走去。
剛行至樓梯口時,卻聽身後一個聲音傳來,「要想救二皇子,解了他體內的毒,需得尋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那東西千年難遇,沒有它,他只有死路一條。」
葉姝華頓住,挑眉向身後斜瞥去,「什麼東西?」
「海底玉石內里的玉沙。聽說沉寂千年的玉石內里的玉沙,極其純淨,可解世間萬毒,有了它,才是二皇子解毒關鍵。
不過,玉沙千年一遇,況且,就算千年一遇的玉沙被你找到,要想將十幾種毒素盡數匯聚一處,用流沙解毒,也非一般人能級,就算漓國頂級醫師來,也未必做得到。除非一人,但那人,聽說早就死了。」
聽完這句話,葉姝華的心跟着七上八下,如反覆墜崖。
她沒去追問是何人,而是懷着一顆沉重的心下了樓。
她原本還有一絲希望的,可現在,那千年一遇的玉沙讓她去何處尋?
她思緒混亂如一團亂麻,漫無目的地走着,穿過人街走巷,不自覺就來到了米酒巷。
她沒去米酒店,而是就站在狹窄的巷子裏,背靠牆面低頭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邋裏邋遢的老者喝的醉醺醺搖搖晃晃走來。
「起開,起開!不去買酒就別當道!嗝,影響我走路了!」
那老者打着酒嗝,半眯着眼,揮手靠近。
葉姝華突然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抬眸去看。
是他,真的是他!
她直接橫過身子,攔住了老者的去路。
「老頭,我終於找到你了!」
老者被對方突然拔高的聲音還有動作驚了一下,當即打了一個驚嗝。
原本還醉醺醺的模樣,這時候酒勁都被下去了一半。
他瞪大眸子,酒精作用下視線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形,他只得勾着脖子,向前探着頭,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縫了去看她。
也才勉強看清對方的模樣。
「你這女娃娃怎麼這般沒禮貌,還叫我老頭!起開!」
他又恢復剛才醉醺醺走路不穩的模樣,抬手就要推開擋在眼前的人。
葉姝華好不容易找到他,才不會放他走。
「誰讓你沒告訴我名字了,我只得叫你老頭了。」
老者有些不耐煩了,「起開,別擋我的道,也別影響我喝酒!」
葉姝華張開雙手,兩隻手拄着兩邊牆面,直接把路堵死。
「老頭,現在有一個人命在旦夕,我想讓你救他,這世間只有你的針法有可能救他了,我想請你救他。」
老者神情一頓,隨後眼睛再次渾濁,身形搖晃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趕快讓開,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我十幾年不洗澡了,這身上可是養着各種各樣的跳蚤,它們正愁換個宿主呢。」
「啊!」葉姝華眼看着他從頭髮縫隙里捏出一顆米粒大小的跳蚤就朝自己扔來,噁心的她當即大叫着後退。
逗得老者哈哈大笑,之後他就這麼就着那跳蚤一口酒就吃了下去。
嘴裏還吧唧吧唧咀嚼着回味着。
看得葉姝華一陣噁心乾嘔,渾身雞皮疙瘩四起。
老者就這麼大搖大擺越過她身邊要走。
雲渃宮,漓箬醒來就不見葉姝華蹤影,又得知她去參加西子映的生辰宴。
便在家安心等着她。
他的身子開始一日不如一日了,現在白天腿部都逐漸使不上勁兒了。
九魚攙着他,他的半個身子幾乎都是被九魚支撐才能走動的。
「殿下,這究竟是什麼毒素,怎麼只白天發作,晚上卻一點兒事沒有,只是白天一日不如一日。」
漓箬搖頭,「東方瑤說有十幾種毒,最厲害的當屬最後一種,但我沒讓她查探,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毒,想來應該是這個毒的作用了。」
他說着,借着九魚的力,一點點走進外間正對着門的高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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