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的一雙桃花眼緊閉着,只有那天鵝般白皙脖頸,一雙十指纖纖的柔荑,方顯其貴婦身份。
袪蠱儀式開始。
太子盤坐在秀娘跟着,面對着面伸出雙掌,與秀娘的雙掌心緊緊相貼。
兩位大師則盤坐在元智身後,準備發功。
就在他喉結嚅動,剛剛咽下口水的一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滾熱,從他後背直至丹田,迅速傳遍了他的四肢骸體。
他的整個身體就仿佛被烈火吞噬一般。
喔靠,兩位大師發功了!
智閒和智機兩位大師的烈焰寅功,立刻燒的元智是血脈暴漲,差點讓他在地上打滾,撕扯自己的衣服而慘叫起來。
好在他神智還算清醒,意志力和毅力特別堅強,連忙按智機大師傳授的方法:
氣沉丹田,清除心裏一切雜念,運氣傳功。
即刻間,一股強勁紅光從他雙臂徐徐閃過,透過手掌心源源不斷地滲入秀娘身軀。
幾乎同時,一股冰冷寒氣透過秀娘手掌心,反射入元智身軀,立即被烈火般的滾熱給吞噬了。
一時間裏,男女掌心間那兩股紅白在交融,陰陽調和…
約摸過了有一刻鐘時辰,秀娘臉上漸漸紅潤起來,黃色褪去,桃花眼雙睜,再現攝魂光芒。
而此時的太子元智,則雙目緊閉,渾身大汗淋漓地快要虛脫倒地。
汗水濕透了他身上的薄衫。
太子妃身上的巫蠱徹底被清除,身體恢復如初。
隨即,東宮詹事府傳來皇帝聖旨。
沈婺華這方面的訴求,得到了正式回覆:
南朝所有宗族人士,包含蕭氏皇室遺族,各大名門望族,一律取締勞役奴隸之身份,恢復平民之自由身份,不影響本人及子女的功名富貴。
以往充軍或逃亡在西域、北疆和嶺南等地的南朝人士,一律無條件返籍。
恢復南朝宗族廟堂和寢陵,可安排守陵人,負責守護陵墓。
下詔懲處肆意毀陵等大逆不道之行為。
天山山脈鷹爪嶺的「馬匪」姚啟山所部,整體納入終晉西域邊軍編制中,官銜待遇跟征西軍平等,接受大將軍郭瑞節制。
對於這個結果,智閒大師和沈婺華等人是滿意的,左江盟也初步達成目的。
南朝許多遺老、士族和百姓是滿意的。
同時,這也弘揚了沈婺華和許多南朝宗族人的至孝之情。
想當初,當知道自己的祖宗墳墓被人刨,挫骨揚灰之時,大家只是低頭嘆了口氣,沒有任何的抗爭表象。
反倒是已入空門的沈婺華,反應十分強烈,聽說祖宗陵墓被挖掘之後,黯然淚下,當晚開始絕食。
七日後沈氏氣息奄奄,為此,驚動了當時的繼業皇帝元仁。
後來,還是智閒大師趕到,勸走了沈婺華。
當時的南北關係緊張,繼業皇帝是不可能滿足沈婺華她們的訴求。
但二十餘年之後,終晉朝總體政局穩定,今非昔比。
此舉既可以兌現事先承諾,又能收買人心,那是一舉兩得的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在元智心裏,那叫天助我也!
翌日大清早。
首席御醫華晨過來給太子妃請脈。
一切正常,就連以往身上的殘留濕毒,也一併消失得無影無蹤。
太子大喜,當場命大內總管高進拿出銀票,重賞華晨等人。
待眾人離開月歆殿之後,太子爺坐在紫檀木圓凳上,手裏端着一碗清甜的熱粥。
白瓷勺乾淨玲瓏,他正在用白瓷勺餵秀娘喝粥。
碗中米粒飽滿,有淡淡的甜香。
秀娘出嫁前在郭府不愛吃甜的,現在跟太子在一起,忽然也喜歡上了。
不知是為了迎合太子爺的喜好,還是她真的就喜歡,像似小時候沒吃夠,現在長大了便愛個不停似的。
不過華大夫說了,甜食不宜吃得過多,太子便讓人減了分量,換上些補身的。
秀娘自從中了蠱毒,半個月每天都臥床,這些天就希望出去能走動走動。
華大夫給她診了脈之後,卻支吾了一下。
說她身子骨虛,雖然清除了體內濕毒,但仍需要調養一些時日,若不是有特別的要緊事,儘量在歆月殿的花園各處,慢慢走動養身。
實際是他揣摩着萬一太子妃有了身孕,可不能再節外生枝,惹出大麻煩。
喝了那麼久的補藥,濕毒消除之後胃口也開了,身子比以往有勁多了,怎麼就還要靜養呢?
秀娘正在皺眉想要反駁,太子爺卻頷首開口道:「華大夫你費心,孤知道了。」
「殿下?」秀娘訝然抬頭。
「孤了解到你身子骨自幼不是太好,你又是大病初癒,乖點好不好?」太子輕聲對她說道。
他姿態放得很低,像哄孩子似的,秀娘也沒好再說別的。
想着自己這幾日先養着,往後要是想走出歆月殿,再和太子說聲便行。
她想是那麼想,但太子卻好像認定了華大夫的話,他們君臣倆一唱一和,往後幾天裏還是不許她走出外面。
秀娘不是愛拘泥於小事的人。
她屬於神經大的那種,太子也確實是為了她好,這怪不得他。
但她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心中莫名產生一種感覺,就好像被拘禁般,渾身被束縛着,不太自在。
歆月殿沒什麼外人會來,因為都知道太子妃需要靜養。
而她出不去,還是因為要靜養。
太子這般實在讓她感覺奇怪,但最後被她歸入他是太想要一個孩子了。
這裏繼業皇帝退位的一個必要條件,元智能不着急嗎?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元智都是頭一次結婚,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他看得緊了些。
雞血紅玉鐲事件,讓他心有餘悸,再想到去年蘭妃出事,一共兩起事件,目的都是讓他沒有子嗣。
敵人狠毒而且還防不勝防,現在又有復仇盟出現,元智實在不想再出事了。
只是秀娘悶得慌。
進入四月份,天氣變得越來越熱。
殿內熱得悶躁,秀娘便讓人把所有窗戶都打開,透透氣。現在她身上又沒了濕毒,這種小心幹嘛。
空氣對流一會,風慢慢吹進殿內,悶氣終於散去了。
一名貼身宮女則上前勸道:
「娘娘,這風涼,不能吹太久,殿下說…」
又是太子說的!
秀娘聞言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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