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離去後,陳家的粥鋪就架起來了,用紅棗、核桃仁、桂圓、栗子以及粗糧,熬成一鍋濃濃的臘八粥,過路的人,老人孩童,親朋好友,路邊的乞兒,均可以討一碗喝。
趙仲針從皇宮用過午飯,騎馬到陳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丁香帶着婆子在門口,熱氣騰騰的分粥給大家。
靜楠、靜松得到消息出來相迎,幾個小子有說有笑的往裏走。剛走到院子裏,就看到三娘梳着兩個總角,帶着兩個帶絛子的湖藍色絹花,穿一身湖藍色小袍子,外配一件藕紫色的褙子,沒帶圍脖,也沒穿披風,只抱着個手爐站在廊下,愁眉苦臉的,凍的小臉和鼻頭通紅。
「三娘這是何故?」趙仲針問道。
「哈哈哈,她啊,今天扎耳朵眼,哈哈哈哈。」靜松一邊解釋一邊擠眉弄眼的嘲笑三娘。
「哦,原來如此。」趙仲針恍然大悟,「去年臘八我妹妹也扎耳朵眼,哭的昏天暗地的。」
「就是就是,一會過來看她笑話!」靜松吐着舌頭做鬼臉。三娘淡淡一個白眼,不理他。
「你就安生些吧。」靜楠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公子,裏面請。」說完靜楠將趙仲針請到正廳。
趙仲針一路走過,看着三娘吃癟,偷偷的笑着。
仲針這邊拿出一些虎頭鞋、虎頭帽、兔毛披風等禮物給小娃娃,又拿出一些名家字帖與靜楠、靜松分享探討,一時間書房內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
三娘可苦着臉仍站在廊下,大宋習俗臘月初八給女孩子扎耳朵眼,相傳有臘八姑姑的保佑不會疼。只是需要先在天寒地凍的戶外把耳朵凍的發紫、麻木了,才能開始。
本來上一世安安就不喜愛首飾耳環項鍊之類的,這一世也不願吃這個苦。可是楊素曉和奶娘都說了,哪裏有女娃不扎耳朵眼的?連廟裏的菩薩都有耳朵眼。三娘拗不過,只能隨了她們意。
凍到手腳都開始發麻了,奶娘才把三娘帶進屋,用兩粒綠豆夾住耳垂,不斷揉搓,然後用勁一擠,最後用粗針穿孔,再把浸過兩天麻油的紅繩帶進去,一氣呵成。
真疼。三娘咬着嘴唇。
楊素曉看着兩個還在滲血的耳朵眼,左看右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讓三娘出去站一會。一是天冷止血,二是凍麻了不知道疼。
三娘一想到一會靜松又要笑話她,就氣鼓鼓的不願意出去。
最後還是被奶娘推出門外,只給她換了個更暖和的手爐。
三娘就那樣鼓着小臉,帶着兩個通紅的耳朵,耳朵上還帶着兩根明晃晃的紅繩,站在廊下,心想,但願他們多玩會,千萬別出來。
真是越不想什麼就越來什麼。
三娘剛剛站到廊下,就看到靜楠、靜松送趙仲針出來。
「三娘,你這是幹嘛呀?晚上要吃燒豬耳了嗎?哈哈哈哈哈……」靜松笑到快要在地上打滾了。三娘氣鼓鼓的瞪回去,懶得說話。
「靜松,三娘就夠不舒服了,你別欺負她。虧你還是做哥哥的。」靜楠頗有大哥風範。
「三娘,都是這樣的,我妹妹去年才扎完,疼了幾天就好了。」趙仲針笑着和風細雨的安慰道。三娘微微一福算是感謝。
「還要疼幾天?哈哈哈哈,哎呦我的媽呀,笑死我了,還要疼幾天……」靜松已經笑到地上起不來了。
一邊是疼,一邊是惱怒,再加上小刀子一樣冷冷的風一個勁的吹過麵皮,三娘突然覺得眼睛熱熱的,咬着嘴唇也忍不住。不自覺的眼淚就滾下來了。
「還哭了,哈哈哈哈,燒豬耳哭了……」靜松指着三娘,一邊笑一邊做鬼臉。
「你把小妹惹哭了還笑!」靜楠跑過來阻止他,靜松一溜煙的就跑開了。
「小妹,沒事的,好看,別理他。一會大哥給你拿甜粥喝。」說完就跑去捂靜松的嘴。
剩下趙仲針怔怔的看着三娘。
喜歡大宋寵妃陳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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