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望月 第23章 境界測試
曲牙縣的縣城裏，和去年的時候差不多，依然是行人如織，車水馬龍。
這一次無恙和廖勇元來得非常低調，沒有像上次那樣，先到老薑拳館去轉一圈，而是吃了午飯之後，直接就到了曲牙拳館裏。
說明了來意之後，還是上次的那個管事，前來接待他們。
這位管事姓韓，無恙並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只能尊稱他為「韓管事」。
韓管事似乎是對無恙有些印象，見了無恙之後，非常熟絡地向無恙點了點頭，然後才一臉和氣地問道：
「無先生這次，是要購買五級的測力符嗎？」
無恙十分客氣地回答道：「是的韓管事。在下這一次，就是想要買一份五級的測力符，還望管事行個方便。」
「沒有問題！」韓管事這一次答應地非常乾脆。隨後他又微笑着對無恙輕聲道：「本館的五級測力符，每份是五個紫金幣！」
無恙對此早有準備，於是就把預先準備好的五個紫金幣，取出來遞給了韓管事。
……
在天龍界，除了凡界的金幣之外，在七島七州上，還流通着一種統一的制式貨幣，那就是紫金幣。
這種紫金幣出現得非常早，至於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流通的，早就沒有人記得了。但是在凡界，無論是在七星湖還是在七大州陸上，紫金幣都是硬通貨。
紫金幣，是介於金幣和靈砂之間的一種貨幣。十個紫金幣，在兌換價值上，等同於一顆靈砂。但是在凡界，卻是沒有人願意用靈砂，去兌換紫金幣的。
因為靈砂含有靈能，是可以用來修煉的。而紫金幣，就只是一種單純的貨幣……
而無恙的紫金幣，是在售賣了一部分藥材後，才換回來的。
像銅虎鞭這個檔次的藥材，一條銅虎鞭或者是一顆草熊膽，通常只能換回來一個紫金幣。好在無恙的存貨，品相都比較好，而且都還比較新鮮。所以他就用了十樣藥材，換回來了十二個紫金幣。
不過這樣一來，無恙手裏的藥材，就所剩無幾了。
如果下一次還要兌換紫金幣的話，那無恙就只用動用那些，從銀虎身上取下來的材料了。銀虎的價值，大約是銅虎的十倍。可是如果無恙一次性拿出來好幾條銀虎鞭，或者是銀虎心的話，那就太顯眼了。無恙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在兌換藥材的過程中，無恙也了解到了一些新的信息——那就是金虎的價值。
金虎的價值，至少是銀虎的十倍。因為金虎身上的材料，是可以用來製作低級符籙和法器的！
一頭完整的金虎，可以直接兌換五枚靈晶，也就是價值五十顆靈砂！
了解到了這個信息後，無恙就不由動了心思——如果他的實力增長到了極限，還是無法突破的話，那他就只有再回到老黿山里，去碰碰運氣了！
不過五枚靈晶，又能有幾分靈能？無恙從來就沒有見過，有人用這種最低級的靈晶，來進行修煉的。
但是如果是靈砂，而且數量還比較多的話，那自然就要另當別論了。
……
接過了無恙手裏的紫金幣後，韓管事出聲攔住了一個從旁邊經過的魁梧弟子。
韓管事轉過身去，用一把鑰匙，打開了身後的一個鐵柜子。
這個柜子裏有許多格抽屜。韓管事非常熟稔地拉開了其中的一格抽屜，從裏面取出了一個密封好了的帖子。
韓管事把柜子鎖好了之後，才轉過身來，把手裏的帖子，交給了旁邊的那位魁梧弟子，並且吩咐他說：
「肖六，你把這位無先生，帶到第二間測試間去……」
「你把測力符安置好，並且教會無先生該怎麼用……」
「然後你就守在外面，等到無先生測試完了之後，你再帶無先生出來。」
這位叫做肖六的弟子，躬身答應了之後，便把目光望向了無恙。
無恙見狀，便抱拳向韓管事點了點頭後，又示意廖勇元就等在這裏，然後才跟着這位弟子，向後院走去……
……
煉體士用的高級測力符，通常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金剛符。而要激發這種不入流的金剛符，往往還需要動用一些輔助工具。
由於測力符的製作方法各不相同，而為了在這個行業中保持自家的壟斷優勢，所以這些測力符的激發方式極為隱晦，並且各自不同。
因此那些有能力經營測力符的拳館，通常就會在自家的拳館裏，設置幾間專用的測力間。並且為這些從固定渠道收購來的測力符，準備好特定的激發工具，然後再來進行測試……
煉體士的力量測試，是一個相當賺錢的行當。一二三層煉體士的力量測試，因為用的是測力碑，所以價格還算比較親民，用金幣就能進行測試。
但是四層以上的測試，因為是用了測力符，所以測試的價格，就開始以紫金幣來計算了。
如果是單層的測力符的話，那麼四層和五層的測力符，都是兩個紫金幣。而六層的，則是四個紫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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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恙這一次要測試的，是雙層的測力符，這就比單層的測力符，要更貴了一些。
無恙這次購買的測力符，是可以同時測試五層和六層的測力符，所以價格就是五紫金幣。而這樣的測力符，只要擊打時能發出金光，就代表測試者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煉體五層。如果能打碎測力符的話，那就代表測試者的實力，已經到了煉體六層。
當然，如果測試的時候，發出的不是金光，而是普通的白光，那就只有煉體四層了。
……
無恙跟着肖六，來到了曲牙拳館的後院。
在後院靠近圍牆的那一排，一共有四間屋子。無恙猜測這四間屋子，可能都是測試間。
在這四間屋子裏，其中有三間都是空着的，只有右手第一間緊閉着大門。無恙估計，可能這第一間測試間裏，說不定有人正在進行測試……
肖六帶着無恙，來到了右手第二間的屋子前，他十分恭敬地把無恙請進了這間測試間。
無恙本來還以為，激發測力符所用的測試間，會十分複雜笨重。可是他進來了之後才發現，這所謂的測試間，也實在是太簡陋了。
而就這麼粗粗地一瞥眼間，無恙就明白了——恐怕這個行業太過暴利，因此這些經營者們，為了保住供貨渠道的秘密，所以就故弄玄虛，故意這麼搞的！
而從另一個方面上來說，用這種所謂的「測試間」，來把這些前來測試的人，拴在這個固定的房間裏進行測試，那麼測試者的實力信息，自然而然就會落到這些經營者的手裏。這還真是一箭雙鵰啊！
……
在這間測試間裏，在中間靠里一點的位置上，擺了一個形似長條凳子似的東西。
這條長凳子極其厚實，似乎是用某種硬木製作而成的。而在凳子面板上的中央處，還挖出了一個凹陷。
肖六從牆角處，拿來了一塊形似板磚似的石碑。然後他打開了那個密封的帖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就把從帖子裏取出來的一張符籙，貼在了這塊石碑的表面上。
然後肖六把這塊石碑，嵌入了凳子表面上的那個凹陷里。他又前前後後地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了之後，才轉過頭來，恭敬地對無恙說：
「測力符已經安置好了，只要按下這個扶手，測力符就等於被激發了……」
「測力符激發後，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如果不攻擊它的話，這個時間只能維持幾十個呼吸。所以先生您就要在這個時間內，馬上進行測試……」
「如果先生不能及時測試的話，那這張測力符就會消耗大半的能量，等於是白白浪費了！」
說罷肖六便恭敬地站在那裏，眼巴巴地望着無恙，想要看無恙接下來，還有什麼吩咐。
無恙又向他仔細詢問了一下，該怎麼按下那個扶手，以及測試的時候，會不會把這個裝置也打壞等等問題。
等到肖六把無恙的疑惑，都一一解釋了一遍之後，無恙想了想後，又多問了一句：「這樣的測力符，能承受幾次攻擊？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打碎的話，它能測試幾次？」
肖六低下頭來，十分恭敬地回答說：
「要是測力符沒有被打碎的話，通常來說，一張測力符，可以測試兩次……」
「但是您需要在測試完第一次之後，立即就把那個扶手提起來，這樣才能關閉這張測力符……」
「不過……」肖六抬起頭來，又提醒無恙道：「如果先生您的實力，太過強大的話，那就算沒有打碎測力符，這張測力符也很有可能，維持不了第二次的測試了。」
「所以先生，還是認認真真的，只測試一次就好！」
聽了肖六的提醒，無恙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示意肖六，可以到外面去守着了。
肖六對無恙鞠了一躬後，便退出了房間，並仔細地帶上了房門。
……
看着眼前的測力符，無恙目光閃動——他想要保留實力，但是現實，卻未必能讓他如願。
他在心底又斟酌了一番後，決定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來行事。
他上前兩步，按下了扶手，然後又轉身退出了兩三米的距離後，看也不看地回手就是一拳！
「噗」的一聲輕響，測力符連同背後的板磚，瞬時四分五裂！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無恙眼神幽深——他這一拳，只動用了六七分的力量！
這說明他的實力，多半已經逼近七層了！
可是……，可是他只暈倒了四次，怎麼會這麼容易地，就已經到了煉體六層？
無恙盯着散落一地的碎石，心中暗想：這是不是說明，在煉體士的同一個等級里，實力差距會非常巨大？而且這種測力符的測試，是不是只能測試實力，卻完全測不出境界？
要是測不出境界的話，那他這一趟，豈不是就白來了？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說是白來……」無恙抬起了頭來，看向了對面的牆壁……
至少這一次測試，讓他了解了自己的真實實力。也就是說，他現在是煉體四層的境界，卻擁有煉體六層，甚至是接近七層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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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這一層之後，無恙的心中就不那麼急迫了。
因為這說明，他在煉體四層的這個境界裏，還沒有走到盡頭。他恐怕還是要等到他的實力，到了實在是再也無法增長了的時候，才有可能會迎來突破。
所以他現在，還是只能靜下心來，一點點地苦苦打熬……
……
無恙出了房間後，肖六隻是向測試間裏瞥了一眼，就馬上轉開了目光，十分恭敬地對無恙低頭道：「先生請跟我來！」
無恙跟着肖六，再次回到了前院的櫃枱前。他隨意地向廖勇元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對方不用擔心之後，便向韓管事致謝道：
「這一次多謝管事了！有了管事的幫襯，在下這一次的測試非常順利，真是有勞管事了！」
韓管事滿面笑容地對無恙道：
「哪裏哪裏，無先生太客氣了！無先生肯來我們這裏做測試，那就是我們曲牙拳館的榮幸。無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見到韓管事如此熱情，無恙情知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實力，但他還是只有硬着頭皮，勉強應付道：「讓管事見笑了！」
韓管事假作不經意地隨口問道：
「不知道無先生這次，測試的是幾層？」
「實不相瞞無先生，我家拳館有個規定，那就是在我家拳館測試的，如果是實力上了四層的，都要登記一下。這一點，無論是在哪家拳館，都是一樣的……」
「這主要是衙門裏擔心煉體士們不好管理，會在地方上惹出亂子……」
「所以，還要請無先生多多包涵！」
韓管事話才出口，無恙就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不過無恙也知道，他就是想瞞也瞞不住。而且對方的這個態度，已經把一切都擺在了明面上，這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應該算是君子行徑了。
所以無恙也就客氣地笑着回答說：「有勞管事掛心，在下的測試，勉強算是煉體六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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