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十二阿哥看着去而復返的弘晝,驚的站了起來:「令妃竟然如此膽大?」
弘晝朝十二使了個眼色,十二會意,看向小寇子:「小寇子,你出去守着,任何人過來,都給朕擋住。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小寇子利落的出去,把殿門掩上,柱子一般站在外邊,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不漏一處。
「皇阿瑪」弘晝摸出爾泰給他的東西,交到十二手裏:「先前多隆和永璧幾個孩子一起揍福爾康的時候,曾經和我講過,福爾康手裏一把扇子似乎很古怪,我也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怕也是來自宮廷的吧,福家人太膽子大了,那樣的東西,竟然也敢拿出來招搖。」
十二聽着弘晝的分析,慢慢展開冊子,逐行逐字的讀過去,越看越是窩火。
十二最痛恨什麼,最痛恨的就是這種買賣官爵的事情,現在看到令妃勾結福家,把大清當成他們自己家的,把官位當成商品來賣,他能不氣嗎?
「豈有此理」十二拍桌站起:「走,弘晝,跟朕去寧壽宮,讓那個不孝子看看,他寵的好妃子。」
弘晝低頭,跟在十二後面就往外走,出了乾清宮的門,就見十二對小寇子正在吩咐:「去,給太皇太后還有皇太后都捎個信,讓她們去寧壽宮,就說朕有要事。」
小寇子低頭領旨,就先走了,十二腳下不停,帶着弘晝直往寧壽宮趕。
自從養心殿着火之後,乾隆也就不在養心殿住了,倒是搬去了寧壽宮,這養心殿在西,寧壽宮在東,隔的老遠,乾隆這家搬的倒是不近。
十二怒氣沖衝來了寧壽宮,一見乾隆,直接就把冊子什麼的往乾隆面前一摔:「你看看你寵的好妃子,信的好臣子……」
弘晝進來,瞧了瞧坐在一邊生悶氣的十二,再看看一頭霧水的乾隆,利落的給乾隆行了禮,這才走到一邊道:「太上皇,這是福家二子爾泰尋來的,他進宮不方便,就交給了我,讓我呈交給太上皇和皇上。」
乾隆這才了解一點,一想福爾泰,這心裏一驚,就覺得這冊子肯定跟福家有關。
伸手拿了過來,乾隆細細翻看了,這還沒看完呢,他倒是比十二更生氣,十二生氣,但是人家涵養好,一般表現不太明顯,乾隆生氣,那真是驚天動地了。
「這個福家,哪個給他的膽子?把朝庭當他家的嗎?買官賣官,好,好啊」乾隆拍着床鋪發脾氣,聽的在外邊的奴才們渾身發冷,都趕緊低頭,一點動靜都不敢鬧出來。
弘晝看這意思,父子倆怕又有帳要算,就趕緊出來,找吳書來,讓他把奴才們都趕遠一點,省的泄露了什麼。
吳書來人精似的,啥不知道,趕緊對奴才們都下了封口令,讓他們都走遠一點,而吳書來自己則站在外邊做門神,好給乾隆和十二阿哥把門。
弘晝進屋,就見十二已經對乾隆開始冷言冷語了:「哪個給他的膽子,好,問的好,還不是你寵的那個好妃子嗎,若不是宮裏有人支撐着,以福家那點斤兩,他們倒是敢。」
乾隆頭上冷汗直流,撲通一聲摔下床來,跪到地上就嗑頭啊:「皇阿瑪,皇阿瑪,都是兒子的錯,兒子悔不聽皇阿瑪教誨,錯信了奸人,還請皇阿瑪置罪。」
「置罪?」十二冷聲道:「朕要是置你的罪?你以為,你還能活到如今。」
說着話,十二心裏倒還真有點悲涼了,看着跪在地上猛嗑頭,把額頭都嗑出血的乾隆,嘆了口氣:「你起來吧,弘曆啊,朕和你講過多少次,後宮要平衡,對於女人不能太寵了,你怎麼就是不聽。」
弘晝趕緊過來扶起乾隆,一邊道:「就是,女人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不能太過寵溺了,省的她們騎到你頭上拉屎。」
結果,十二和乾隆全都瞪向弘晝:「你還有臉說,自古至今,還沒見過你那樣寵媳婦的呢……」
弘晝摸摸鼻子,退了一步,心裏暗叫不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把這倆人都給得罪透了,沒辦法,只好呵呵一笑:「我不同嘛,我家盈盈知書識禮,端莊賢惠,當然要寵着了,哪像令妃,大字不識一籮筐……」
話還沒落地呢,十二就一腳踹過來:「滾,丟人的東西。」
弘晝一臉無辜樣:「皇阿瑪,要兒子滾哪去?兒子滾了啊,滾了啊……」說着話,弘晝慢慢的踱步。
「回來」十二眼刀射來,語氣更加凌厲了。
「那啥,滾遠了,要回來有點難度。」弘晝一臉笑嘻嘻的樣子,渾身都帶了痞氣。
別說十二了,就是乾隆看到弘晝這麼無賴的樣子,也氣的不行,可惜的是,乾隆動彈不了,打不過弘晝,不然,非得給他三巴掌兩腳的。
正說話間,就聽吳書來在外邊扯着嗓子喊上了:「太皇太后駕到,皇太后駕到……」
得,這二位來了,弘晝也有救了,弘晝悄抹一把汗,心道,皇阿瑪氣場不減啊,咱可是受老鼻子罪了,雖然說吧,大夏天的在冰窖里呆着挺涼快的,可是,呆時間長了,也凍的受不住啊。
見太皇太后當先進來,弘晝一臉委屈的過去,挽了太皇太后的胳膊開始撒起嬌來:「皇額娘,您老人家可來了,您要是不來,皇上和太上皇得把兒子給拆了,皇額娘,您可得給兒子做主啊……」
十二和乾隆一陣噁心,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丫的,弘晝這厚臉皮,都趕上劉邦了。
「好,好,皇額娘給你做主。」太皇太后一臉的笑容,拍了拍弘晝,拉着他在一旁坐下,這才問道:「皇上叫哀家和太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十二瞪眼:「弘晝,你來講。」
「皇上」那拉氏一聽十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喊弘晝的名字,頓時就拉下臉來了:「和親王是你皇叔,怎可直呼名諱?」
十二這才想起,這還有那拉氏呢,怎麼就一時不察,叫起了弘晝的名字呢。
弘晝一看這,立馬笑着給十二解圍:「皇嫂,沒事的,沒事的,十二現在是皇上嗎,為了立威,叫叫我的名字也無妨。」
那拉氏這才不再生氣,端坐在一旁,就等着弘晝給她解說呢。
弘晝先行了禮,這才利落的把事情講完,最後道:「我也沒有想到,令妃這麼些年來,竟然干出這種事來,不但偷取宮廷御用的東西,還外通大臣,為了多弄銀錢而賣官……」
弘晝這話還沒講完呢,那拉氏和太皇太后全都氣的渾身發抖,那拉氏更是:「好,真好啊,令妃真是膽大包天,後宮不得干政,這是老祖宗立下來的規矩,她倒是給破了。」
太皇太后拍着桌子就想喊人拿令妃了,弘晝一看這情形,腦子一轉,就想着吧,這事都是爾泰干出來的,爾泰為啥這麼幹啊,還不是為了和靜,那還不如把令妃給和靜姐弟幾個下毒的事情也講出來,以後倒也讓和靜領爾泰幾分情。
於是,弘晝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買賣官爵只是一方面,還有一件事情……」
「還有什麼事,弘晝你直說。」十二一急,開始催促起來。
弘晝整理了一下心思,這才道:「就是令妃為了爭寵,經常性的給和靜還有九格格她們下藥,長期下來……而且,據爾泰講,十四阿哥就是讓令妃給藥死的。」
這話一出口,乾隆眼前一黑,差點沒昏倒,他完全沒想到,弘晝竟然暴出了這樣一層內幕,更沒有想到,在他眼裏溫柔善良,楚楚動人的令妃竟然這麼狠毒,利用自己的兒女爭寵,還害了十四阿哥。
「毒婦,毒婦……」乾隆捶胸頓足啊,臉上老淚長流:「朕對不住大清列祖列宗,對不住天下黎民啊……朕是罪人,竟然寵信了一個這樣的惡毒女人。」
十二也不平靜了,騰的站了起來,在屋裏直轉圈:「真是心如蛇蠍啊,大清自立國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宮妃呢……」
那拉氏則猛的跪了下來,朝着乾隆和太皇太后各嗑了一個頭:「皇額娘,太上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有打理好後宮。」
「**何事」太皇太后把那拉氏扶了起來,瞪了一眼還在哭的乾隆,大聲道:「你想管,可哪輪得到你管呢,弘曆把鳳印都交給那個小賤人了,可見得……」
說話間,太皇太后突然間想起一件事來,猛的看向乾隆,大聲道:「太上皇,你覺不覺得奇怪,自從令妃掌管鳳印以來,除了她自己,各宮可從來沒有生下過皇子啊,就是皇女,也是有限的緊……」
太皇太后這話,倒引的大夥全都注意起來,這些人都是人精,哪還想不明白,乾隆一琢磨,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從令妃掌管鳳印之後,宮裏也就出過七格格、九格格、還有十四阿哥,另外就是去年剛出生的十格格,八格格出生就夭折,而阿哥,更是沒有一個,這……
所有人都想明白了,敢情令妃利用掌管宮務之便,給各宮妃全都下了藥,才導致乾隆子嗣單薄啊。
「給朕拿令妃來……」終於,乾隆撐不住了,咬着牙叫道。
吳書來在門外,隱約的聽到這些話,那真是越聽越心驚,越聽越冒冷汗啊,原來,十二竟然是先帝爺轉世,原來,令妃這樣惡毒,原來……
聽乾隆在那喊,吳書來趕緊應了一聲,立馬就叫人去拿令妃。
太皇太后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睜開眼睛,一道精光閃過,對外道:「吳書來,讓人傳和靜公主進宮,哀家要好好的問問她,哀家可憐的七兒,可憐的九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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