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罔心黑手黑,但他從不會在蕭棄的面前破壞自己的形象。
說要處理掉石佑,其實還是留了一手,只要了他一隻豬蹄就送去了醫館吊命,死不了,夠他苟延殘喘的。
傾岳自打認識並跟隨莫罔以來,他對誰都是一副不講理又霸道的姿態。唯獨對蕭棄,是什麼打滾賣萌的事都做得出來。
恰如此時此刻。
燦爛的笑臉與九月的菊花相比也不遑多讓,難以想像,他們才分開不足一炷香的時間。
莫罔擔心蕭棄肩上的傷在衣物的摩擦中二次崩裂,連拖帶拽的拉着她就往最近的客棧跑,速度太快,以至於之後跟出來想要求得從寬處置的樓知府連蕭棄衣服上的毛絮都看不見半根了。
「師姐,我們回京就定親好不好,我想在世人的目光中大大方方的抱你。」路上蕭棄受不了莫罔的黏糊勁兒,手下啪啪直拍他的爪子,剛拍掉,另一隻手又交替上崗,來回幾遍,莫罔手不疼蕭棄拍得疼。
莫罔以為蕭棄是不好意思,不想當着『大庭廣眾』的面同他太親密。
摸着良心講,蕭棄確實有這麼想過就是了。
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在賣自己的路上,她絕不回頭。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就寫婚書行不行?」
皇室要求太多,遠不如民間來的簡單,換作皇室那些條條框框,一個口頭定親也需過五關斬六將。
蕭棄身份擺在這兒,說不準成親那日進洞房的會多那么二三四五個人。
「我要名正言順的,婚書不夠,流程來湊,我娘說夫家若是重視新婦最好由我親自安排。」莫罔拍了拍胸脯,眼中閃耀的是衝破囚籠以獲自由的狂喜和對蕭棄無法宣之於口的愛戀。
蕭棄不明白,他對她哪來如此深的感情的,要說曖昧,他倆從小蘿蔔頭那會兒就認識了,莫罔單方面的喜歡應該也是出於對朋友的佔有欲,長大知事了,她躲他都來不及,她不信他沒有別的朋友。
莫罔喜歡蕭棄,說不清道不明,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緣由也喜歡,他喜歡她幼時軟糯的模樣,喜歡她舞動長槍滿目春光的臉龐,喜歡她作戰沙場策馬直追的張狂……
媳婦兒要從小放在心上,對她好成了畢生的導向。
蕭棄理解不了那份炙熱的喜愛,可喜歡是相互的,她並不吝嗇對他的表達。
「按規矩,你連陛下那關都過不了。」蕭棄撇嘴輕嘲,她看得出來,蕭涼那小子瞧不上任何一個人,官員可以,皇姐夫不行。
莫罔臉瞬間垮了,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回了京別的事情先擱置一下,討好小舅子比什麼都重要。
「說起這個,應該是我不務正業太久,講道理,換誰都不想要這麼一個姐夫,我得想想辦法證明自己的能力。」
蕭棄懶得理他,加快步伐先人一步到了客棧。
東江的事情結束了,幕後之人的身份慢慢浮出水面,有白弋的翊閣在,情報早晚到手,她這邊要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千萬謹慎,別給人可乘之機。
莫罔屁股後面追着蕭棄跑,慢是沒慢多久,到時蕭棄正坐在一樓大廳靠里的桌子那小憩。
莫罔輕手輕腳的靠近,坐在蕭棄對面的凳子上,雙手交疊作枕頭狀,就那麼趴着用眼睛描摹着蕭棄眉眼的形狀。
柳二柳三,傾岳可辛稍慢一些,看那兩位主子歲月靜好的模樣,一時間不知做什麼才好。
蕭棄哪能真睡着,眯了小半個時辰後叫醒了看她看到睡着的莫罔,又讓可辛點清盤纏,準備隨時回京。
「師姐不再休息一晚嗎?」莫罔打着哈欠,眼尾還掛着淚,語氣略帶撒嬌。
「你累的話就整頓一晚,不累就走吧,東江不是我們的地盤,留點心比較好。」
樓顏可不是蕭涼的人,那老爺子沒事就愛和蕭涼唱反調,字字不離蕭棄,連帶着房少華也撈不着好,為人古板,但在蕭棄這裏又另類圓滑,總讓身邊的人憋住,少來招惹她,省得開罪了蕭棄,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蕭棄猜,這老小子是怕自己報復他,找由頭擼他的官。
怪好笑的。
樓知府的所作所為樓首輔知不知道蕭棄還在想,他要是不知道,她高低借這機會好生氣氣他,他要是知道,那別怪她下黑手了。
有仇必報才是蕭棄的行事風格。
莫罔揉了揉脖子肉,趴得久了,脖子有點酸痛。
「那我去準備馬匹,殿下和世子可以再休息會兒。」可辛拉走了看戲的柳二柳三,長腿一邁,走得可快。
莫罔一愣,怎麼着,他透明啊?
好歹等他吭個氣再走啊,顯得他多不重要似的。
……
從京城往東江走,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說來不信,完成蕭涼下派的任務居然只花了三天的功夫,尤其是在豐海縣,走水路用了一個月,到地方一天解決了所有,抹掉埋伏暗殺這些令人不愉的事,其實和遊山玩水沒差。
蕭棄不知道京城那邊的謀劃,只道下手的人收斂了不少,回去的路上,別說人,天上能逮的鳥都是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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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馬車顛簸,傷口不好恢復,莫罔總在背地裏找揚丹,讓他駕駛馬車慢點再慢點。
蕭棄是受傷了又不是退化了,馬車的速度她哪能察覺不出來,她沒說不過是寵着那皮小子罷了。
眾人前腳離開豐海,後腳白弋的信鴿就到了。
信鴿不是鷹,它沒辦法追着人跑,最後情報原封不動的送回了白弋手中,氣得白弋跳腳直罵娘。
白寒月撇嘴,早該罵了。
蕭思棋怕自己被蕭棄抓住挨罵算賬,離老遠求着清辭躍上最高的高塔,不為別的,觀察動向。
眼看着他們走了,他才鬆了口氣。
清辭冷着一張臉,實在無語自家主子狗狗祟祟的做法,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蕭思棋不是裝睡,他是裝死……
遠在京城的蕭涼批完奏摺就一個人呆着,一肚子壞水沒處灑,想到什麼就往準備好的空白聖旨上寫什麼。
那些大臣早習慣了小陛下的陰晴不定,房太師老說他們欺負陛下,究竟誰欺負誰啊?誰家官職這麼調的?
命掌管鹽稅的官員匯報兵武製造的進度,叫建造司的官員改編織衣物。
不知內情的要員瑟瑟發抖,擔心下一個『平調』的就是自己,知道內情的房少華笑彎了腰,就連白弋不告而別後的余怒都被撫平了不少。
不是愛謊報數目嗎?兵器一大堆,不急,慢慢數,數好了考慮報個數。
不是愛偷梁換柱嗎?換!衣服單了厚了自個兒穿。
整人?嘿,整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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