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是開學季。
靠着牆的樓梯傳來動靜,正在心裏復盤的彭水娟下意識扭頭看去。
一個梳着雙馬尾,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從樓梯口探出了身。
小姑娘臉色蠟黃,頭髮也乾枯毛躁,衣服是新的,倒是合身,背着一個素雅的雙肩包。
來到陌生的環境有些膽怯,又強裝鎮定,對上彭水娟的視線之後卻控制不住臉色一驚,一溜煙地又跑回了樓梯里。
彭水娟有片刻恍惚,這小姑娘怎麼從樓梯下來?
剛想出櫃枱看看情況,就看到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邊臉觀察她。
彭水娟腳步一頓,收回腳,不打算過去了。
「看什麼呢?」小八看着躲起來觀察外面世界的潘麗麗問道。
潘麗麗聽到小八的聲音心頭一緊,抓着樓梯隔板的手下意識用力——
「哎哎哎——」小八趕緊薅住她的衣領往後一扯,「手別用力啊。」
這家店裏的所有裝飾都沒有經過強化,就是普普通通的建築材料,可經不起獲得大力金手指的潘麗麗揉捏。
彭麗麗也反應過來了,趕緊鬆手,臉上帶着害怕的看着小八。
她怕被嫌棄。
小八鬆開手,教育她,「要學會控制好自己的能力。」
潘麗麗點點頭,聲若蚊蠅回答,「知道了。」
小八看着她膽小的模樣和這小小聲,總感覺自己說重了,她就會掉眼淚,想了想,祂帶着潘麗麗朝收銀台走去。
「這是新來的小傢伙,以後你來帶她。」小八對眼裏帶着一絲好奇地彭水娟說。
低頭對潘麗麗說道:「這是你彭阿姨,自我介紹一下。」
彭麗麗對上彭水娟的視線,縮了縮脖子,然後小聲說:「我,我叫潘麗麗,今年,十二歲。」
磕磕絆絆說完這些便不肯再多說一句話,她眼裏噙着淚珠,拉着小八的衣服,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似乎在害怕自己被小八拋棄。
小八卻想不到這一點,畢竟這是自己第一個作品的擁有人,祂難免多出幾分耐心,安慰她,「你彭姨人很好的,別怕。」
好人·彭水娟:「……」
你要不要去外面打聽一下我現在的名聲?
不過面對潘麗麗膽怯的情緒,她還是努力表現出自己和藹的一面。
小八說完,抓着趴在櫃枱上好奇打量的從靈放入潘麗麗面前,「拿着。」
潘麗麗抽抽鼻子,雙手一伸,接住從靈。
一人一貓兩雙圓溜溜的眼睛對視着,一動不敢動。
潘麗麗怕自己下手重了傷害到從靈,從靈感覺到潘麗麗身上有和彭水娟尤今歌身上一樣的東西,也不敢輕舉妄動。
「噗嗤——」彭水娟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了,抬手招呼潘麗麗,「來櫃枱里。」
潘麗麗看了一眼小八,見祂臉上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眼淚一下就從眼眶裏落下來了,可她又不敢鬧,只得捧着從靈進了櫃枱。
小八看到這一幕滿意點頭,「行,以後就好好跟着你彭姨。」
頓了頓,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問過彭水娟的想法,便問,「你沒意見吧?」
彭水娟遲疑了下,問道:「這孩子現在是什麼情況?住哪裏?上學了嗎?」
她可不會認為兩位老闆會把小姑娘留在店裏,否則就不會讓她來照顧了。
小八眨眨眼,祂從來沒去過學校上過學,哪怕跟着錢錢開過學校都沒有,一時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這……」
祂糾結一會,「這樣吧,我給你加三千工資,你來處理這些事,照顧她需要的東西,全都記在店裏就行。」
「上不上學……奧,這個得上,不然走出去是個文盲那多丟我的臉。」小八掏出手機一陣搗鼓,然後對彭水娟說:「你帶着她去附近的博雅中學找校長,就說是我讓你們去的。」
彭水娟已經習慣了老闆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了,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她就和我住吧。」
說完低頭問潘麗麗的想法,「你願意嗎?」
潘麗麗心裏雖然害怕陌生的環境,可她都擁有了這麼厲害的能力,能傷害到自己的人也沒有多少,想到這裏,她點點頭,小聲說:「我願意。」
得到潘麗麗同意,彭水娟抬手摸了摸她都頭頂,柔聲道:「乖。」
至於潘麗麗的情況她也沒多問,主要是她這年紀和模樣,一看就是受過苦的,現在問,無非就是把她心裏的口子再扒大一點。
想到這裏,彭水娟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心疼潘麗麗,也心疼……
潘麗麗對情緒感知很敏感,這不是她獲得的能力,而是從小生活的環境造成的,感覺到彭水娟對自己的心疼,她身上的刺稍微收斂了些,腳步朝她移動一步,貼近了些。
「這兩天剛好開學,得去報名入學才行。」彭水娟問潘麗麗,「你的身份證明什麼的都有嗎?」
潘麗麗點頭,「有的,在書包里。」
說完放下從靈去翻背後的包。
從靈踩着地面,「喵」了一聲,似乎鬆了一口氣,一溜煙地跑了,怕再次被塞到潘麗麗懷裏,它直接衝進沙發區的一個客人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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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店裏的客人都知道從靈高傲的很,輕易不出來待客,現在見它這麼熱情,當即露出驚喜的表情,埋頭吸着它柔軟的背毛,一連串的小寶貝,小心肝從嘴裏親親熱熱地吐出來。
小八見彭水娟和潘麗麗相處的還行,滿意地點點頭,朝着樓梯走去。
彭水娟看過潘麗麗的身份證明之後,帶着她回了一趟自己住的地方。
「博雅中學離我住的這裏不遠,所以我們就不辦住校。」彭水娟和潘麗麗商量,「樓上還有一套在出租的兩室一廳,等報名回來後,我們就租下來。」
這裏是居民區,周圍也有不少在博雅中學這個私立學校上學的孩子,而且周圍的垃圾都被她收拾過一遍,安全的很,所以她現在不打算搬到其他地方去。
潘麗麗點點頭,她頭一次看到這麼密集和高大的房屋,忍不住好奇四處觀察。
彭水娟帶她認了個門,然後帶着她去博雅中學找校長報到。
本以為手續會很麻煩,畢竟潘麗麗也不是本地人,戶籍也是集體戶口,可沒想到見到校長之後,所有手續都已經準備好了。
和校長交談了幾句,然後就被一位女老師帶着去報名收費。
全程不到一個小時,潘麗麗就成為了博雅中學初一新生。
不過因為兩地教育水平不一樣,潘麗麗的成績只進了普通班。
「學習要是跟不上記得和我說,我給你請家教。」彭水娟牽着潘麗麗進了商業街,「你也別擔心錢的事,比起花錢多,老闆更擔心你學習不好。」
潘麗麗表情認真地說:「我會的。」
得到的能力是防身用的,學到的知識是她走向山頂的階梯。
後半句是她最喜歡的女老師告訴她的,只可惜只教了她一年,不過那一年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彭水娟帶着潘麗麗購買了不少衣服,她沒有照顧女孩子的經驗,只能在網上搜索着來。
「你的頭髮想剪嗎?」彭水娟看着她毛躁枯黃的頭髮問道,「你年紀小,身體補好了,頭髮長的快,也會更好。」
潘麗麗透過商店的玻璃櫥窗看到自己毛躁的頭髮,想到在學校里看到的那些同齡孩子,每一個人的頭髮都黑亮柔順,她沒有思考多久便下了決定,「剪。」
彭水娟:「那我們找個剪頭髮好的地方去剪,女孩子的頭髮也很重要的。」
「嗯!」
……
喜歡快穿!我那瘋狗一般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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