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馬三嗎?張家酒樓的張貴,你認不認識?」隋唐緊緊盯着眼前這個男人,語氣低沉地發問。
一聽到「張貴」這兩個字,那壯漢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看到這種變化,隋唐心裏立刻就明白了,此人必定就是逼張貴賤賣酒樓、還打斷他雙腿的那個馬三無疑了。
「計都折羅,帶上馬三跟我一起去張家酒樓。任原,你安排人手護送田將軍以及其他幾位旅帥前去醫治傷勢。」隋唐向兩人下達完指令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他身後的姑射營和披甲營士兵迅速行動起來,有的用鐵鏈鎖住馬三,有的則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田力以及仍在痛苦呻吟的幾位旅帥抬起來,然後如鬼魅一般快速沒入濃重的夜色之中。
直到此刻,郡兵們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原來剛才那些箭矢並未擊中旅帥們的致命部位,而是或落在胳膊上、或射中腿部。
目睹此景後,郡兵們因為馬三被擒而再次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下來,對隋唐下達的指令也開始積極響應與配合。
張家酒樓內,氣氛異常沉悶壓抑,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籠罩着一般,眾人皆沉默不語,整個場面顯得十分詭異和尷尬。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輕微腳步聲傳來,打破了這份沉寂。
只見一名身着青衫的小廝出現在樓梯口處,他恭恭敬敬地彎下腰去,向景清稟報道:「郡守大人,隋小哥兒到了。」
「讓他上來吧,忙活了大半天,也該歇歇了。」景清放下酒杯,笑着說道。
「是。」青衣小廝輕聲作答,緩緩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只聽得一陣輕響,隋唐邁着穩健步伐踏上台階,進入了大廳之中。景清朝田鍾和田威兩人一指,微笑着介紹道:「來來來,給你們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侄兒,名叫隋唐。」
田鍾與田威仔細打量一番,突然間想起數日前那一夜,當時陪伴在景清身旁的正是這位滿頭銀絲的翩翩少年郎。
「請坐吧。」景清伸手指了指身旁空出來座位,溫和地對隋唐說道。
隋唐抱了抱拳,坦然落座。
「事情進展如何?」景清看着隋唐,眼中滿是關切之意,開口詢問道。
「景叔叔放心,一切順利。」隋唐聲音洪亮,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緊接着,他轉頭面向樓下,高聲大喊:「把人帶上樓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家將軍一定會來救我的,一定會的。」一陣推搡的聲音之後,一個洪亮中帶着幾分慌急的聲音從樓梯下傳來。
「馬三?景清你什麼意思?」田威見自己麾下的旅帥被人捆的跟粽子似的,頓時勃然大怒。
他站起身來指着景清的鼻子,高聲質問道。
「田威,你放肆。」景玄見田威對景清不敬,當即也站起身來,厲聲喝道。
一時之間,隨着馬三的到來,大廳里突然便劍拔弩張了起來。
「郡守大人。」相比田威的憤怒,田鍾想到的更多,馬三是如何被抓的?
他走的時候明明囑咐過,所有旅帥不得離開北城軍營。
想到此處,他那雙森冷的眸子不由得掃向了樓梯口。
「哈哈哈,我說過我家將軍一定會救我的,將軍,快,快殺了他們,這幫孫子把北城軍營攻破了。」在看到田鍾和田威的那一刻,馬三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開始劇烈的掙扎和嘶吼。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一般澆在了田鍾和田威的身上,一剎那間,兩人直覺遍體生寒。
"哇!"田鍾終於無法忍受,一口鮮血如箭般從口中噴涌而出,濺落在面前的飯菜上,猩紅點點,觸目驚心。
"將軍!"
田威見狀,心中雖怒不可遏,但仍急忙上前一步,滿臉驚惶地扶住搖搖欲墜的田鍾。
馬三的臉上也陡然出現了一絲迷茫和驚慌。
田鍾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跡,眼神寒冷如冰,直盯着景清,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質問:"郡守大人,田某這些天來一直謹小慎微,安分守己,並未有所逾越,您為何還是不肯相容於我?"
"謹小慎微?安分守己?"景清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目光隨即轉向一旁滿臉驚恐的馬三。
「我可以容忍你作為田氏的釘子扎在我北地郡城,我也可以容忍你與府衛軍論高下爭長短,但我決不允許你仗着有田氏庇護,為非作歹,欺壓百姓。」景清語氣堅定,毫無商量餘地地說道。
"郡守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此刻的田鐘面色慘白如紙,原本洪亮的嗓音也變得異常艱難晦澀。
"把張貴帶上來。"景清高聲喊道。
沒過多久,只見一名身坐輪椅、面容憔悴的男子被幾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推了進來。
「隋將軍,郭將軍。」張貴當先對着隋唐和郭猛拱了拱手,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他平日裏難以接近的存在。
如果不是郭猛機緣巧合喜歡上了他這裏的酒,自己的冤情根本就無處可訴。
「放寬心,一切有我。」隋唐站起身來,走到張貴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指着馬三問道:「是不是他?」
張貴順着隋唐手指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他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隋將軍,請您為小人主持公道啊。」張貴連滾帶爬的從輪椅上跌坐下來,抱住了隋唐的腿。
「張貴在城裏開這家酒樓有十年了,從二十郎當到三十而立,娶妻生女,安穩度日,如今家中老父病重,小妹待嫁,他便想兌了這酒樓,兩千兩白銀,按郡城的物價來說,不貴吧?」
隋唐一邊將張貴扶起來,一邊輕聲講述着。
田鍾和田威都沒有說話,他們只是冷冷的看着隋唐。
「可為什麼就有人敢仗着身後有人,行強取豪奪之事呢?十兩,兩千兩白銀的三層酒樓,他只給十兩,甚至張貴不願,便將他的雙腿打折,你說這世上的惡人怎會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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