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芽被困的未知空間。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織夢君哄着耳根底下了頭。
無視了岳芽的話語,重新拿出一卷繃笨拙的去纏身上絲毫沒有癒合跡象的傷口。
岳芽對這人的無視似乎早有預料,面上的表情依舊慵懶平淡。
「體內的寒氣不清,纏再多紗布傷口也不會好的。」
織夢君手上的動作一頓。
他怎會不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呢?
只不過把他打傷之人的冰寒之氣太過霸道,無法將其驅逐出體外。
只能靠自身的靈力,一點一點將那冰寒之氣消磨殆盡。
這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做到。
「知道。」
織夢君舔一下自己因寒氣侵蝕而冰涼的唇,繼續手上的動作。
「但在下......不信你。」
岳芽挑眉,抬起胳膊伸了一個懶腰,露出兩隻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帶着的極細的木環。
「信不信由你。」
說罷,便不顧腳上的水,直接翻身躺在了圓台的皮毛上不再理會岸邊的人。
織夢君緊緊攥着手中的繃帶。
那霸道的冰寒之氣已經開始侵蝕自己的丹田。
就連自身的靈力運轉也開始變得滯澀無比。
在這麼下去,能不能熬過用自身的靈力將冰寒之氣消磨殆乾淨都不一定。
他抬起好看的眸子看向圓台上那抹背對着他躺着的倩影。
想起自己還沒完成的使命。
他能清楚的認知到,自己不想死。
至少......
至少現在不行。
「你當真有辦法?」
岳芽背對着織夢君,銀瞳中的狡黠一閃而逝。
她緩緩翻身,用一隻胳膊支着腦袋,淡漠的看着岸邊的人。
「牧道友可聽說過火陽丹?」
織夢君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在下只聽過火還丹,並沒有聽過火陽丹。」
「呵。」
一聽『火還丹』岳芽不由得輕輕笑出聲。
織夢君耳朵通紅,慚愧的低下了頭。
這也不能怪岳芽笑。
這『火還丹』其實在凡界還有一個名字叫---『全鹿丸』。
其主要功效是,補腎填精,老年腰膝酸軟、神疲乏力等症。
一般都是給那些力不從心的男子所用。
只不過修仙界的『火還丹』里用的靈藥材更為珍貴一些。
藥力更強,但兩者的功效其實都差不多。
「牧道友真不愧是逍遙城的人,懂得真多。」
岳芽的話像把鋒利的劍刃精準的戳進了織夢君的心窩子。
織夢君垂頭扣着手中的繃帶,耳根連着脖子,以及全身的肌膚,都變得粉紅粉紅,就像那熟透了的水蜜桃。
例如岳芽當年第一次在大街上看到他時一模一樣。
當初不到百歲的岳芽不會被美色蠱惑,現在更是不會了。
岳芽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滿身是傷織夢君,皮膚上好不容易有了點血的。
轉眼間又被體內的寒氣壓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去。
織夢君緊緊咬着後槽牙抵禦着體內的寒氣的侵蝕。
「那火陽丹可跟那火還丹不一樣。」
岳芽不疾不徐的張口解釋。
「火陽丹是一種能夠抵禦寒氣入體的丹藥,長期服用也將寒氣從修士體內排出。」
「我以前怎麼沒聽過?」
此時的岳芽特別想摸出自己的煙杆子吸上一口。
奈何她現在無法打開自己的儲物戒,乾巴巴的搓了搓左手中指上的儲物戒。
「在丹道興盛的時代,靈丹種類可是有數萬萬計的。
只不過後來大部分都遺失了,保留下來的還不到十分之一。
再說你又不是丹師,沒聽過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織夢君不置可否。
他強行運轉靈力將滲透入體內的冰寒之氣又重新逼到了傷口,導致傷口處冒出了深深的冷氣。
「煉製火陽丹的材料是什麼?」
岳芽掰着手指數。
「一爐需要三朵火旱蓮,二錢菟絲寇,百年以上的胡鎖陽,覆陽子,墨烏芝,還有青白皮......」
岳芽還在報煉製『火陽丹』所需要的材料。
聽得織夢君額角的青筋那是一抽一抽的。
「打住。」
他皺眉摁着自己額角突突直跳的青筋。
「你就說要把我體內的寒毒徹底拔出需要幾爐丹藥就行。」
岳芽撓了撓臉。
「這個需要看你個人情況的。」
織夢君略微思考以後,抬眼看向岳芽:
「過來。」
「嗯?」
岳芽坐了起來,她抿了抿嘴唇,無人能辨識出她此時的心情。
「過來。」
織夢君帶着不容拒絕的語氣。
岳芽看了眼深不見底的潭水道:
「游過去嗎?」
她的話讓織夢君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
「可我不會游泳。」
織夢君扶額。
也不知道是被岳芽的話無語到了,還是冰寒之氣上頭,給他涼的腦門疼。
「怪不得你一直在潭水中間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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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來我是可以離開這圓台的啊。」
岳芽話音剛落,扶着額頭的織夢君明顯感覺到手指按着的青筋又跳了一下。
「跳過來。」
岳芽目測了一下圓台與岸邊的距離,應該是八到九米左右。
「封着靈力呢,跳不過去。」
「唉.....」
織夢君嘆氣,看向岳芽的眼神終究是變了,變得像有種關愛智障兒童的感覺。
岳芽被他奇怪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微微蹙了下眉。
「這麼寬的距離,就連體魄強點的凡人都能跳的到。
而你......
已經元嬰期了。」
(冷知識:?跳遠的最高世界紀錄是8.90米)
「不知道啊?元嬰期可以跳這麼遠的嗎?」
岳芽煉丹師的身份就避免了大多數的體能訓練。
她元嬰期的修為也是因為那滿滿一棺材的萬年靈髓全部被她吸收,強行提上來的。
按照常理來說,岳芽羸弱的身軀是無法通過元嬰雷劫的。
可那萬年靈髓與天兆媚骨相互融合,把她改造成了一個可以自愈的怪物。
偏偏她又沒了痛覺。
幾層buff的疊加下,那對修士來說宛如一道大坎兒的元嬰期雷劫,就那麼被她輕輕鬆鬆的渡了過去。
渡劫期間還有閒心煉了一爐偽九品的丹藥。
在之後又回了問仙宗,免了四處奔波的苦。
這也怪她平時太過賴自己的靈力。
仗着自己強悍的神識,與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丹藥為所欲為。
從沒想過這一切的背後,都是靠着她那身元嬰期的體魄支撐着呢。
「靈尊試試不就知道了。」
織夢君的面色又差了幾分。
此時的岳芽也意識到了確實有些忽略了自己的體魄。
「那我試試吧。」
她略微思考後,決定嘗試一下。
她把有些絆腳的衣袍撩起抓在手裏。
小腿上冷白色皮膚看上去會有種發光的錯覺。
她光着腳退至圓台的後方邊緣。
「一、二.......」
起跑。
跳。
鮮紅色的衣裙在空中飄舞。
原本淡漠疏離的面容上,此時微微流露出了些許欣喜。
這一幕讓岸邊靠着一塊石頭休息的織夢君盡數看在了眼裏。
他的心中升騰起異樣的感覺。
他把這種感覺歸咎於岳芽體內的媚骨,趕緊閉上眼睛默念清心咒。
只聽『噗通』一聲。
閉着眼默念清心咒的織夢君被猝不及防的濺了一臉的水。
他錯愕的睜開了眼睛,抬手擦了把臉,趕緊查看發生了什麼。
原來,是他高估了一個丹師的體能。
身為一個元嬰期的丹師,竟然連十米都跳不過,這太不合理。
此時的岳芽慌亂極了,胡亂在水中撲騰着。
看的出來,她是真的不會游泳。
水中的魚兒自不量力的想用自己那不到巴掌大的身軀托起岳芽。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一人一魚就那麼胡亂的在水裏撲騰。
岸邊的織夢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抬手打出了一道靈力把還在水裏掙扎的岳芽包裹起來拉到岸邊。
岳芽面上那一成不變的淡漠表情早就被驚慌所取代。
銀瞳里也充滿了尷尬的神情。
她額間的碎發濕漉漉的黏在自己的臉上。
水珠不斷從她的下顎一路滴進她的衣領。
織夢君趕緊把臉撇到一邊,嘴角帶笑的看着遠方。
「天兆媚骨在你這兒,還真是委屈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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