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黑魔法師 第17章 風暴（1）
黃昏時分，太陽已經落山。
在溫漢姆的一條道路上，一輛巨大的六輪卡車疾馳而過。
這輛卡車在蘭達與溫漢姆之間運輸貨物，體型龐大且堅固，貨倉可以根據需要改裝，因此可以作為貨車或人員運輸卡車使用。
此時，卡車中，包括奧利弗在內的幾名低級學徒坐在卡車裏。
「雖然之前已經解釋過，但我再說一次！現在我們要去戰鬥的對象是魔法師！！」
卡車的貨倉里，站在最前面的男子說道。
男子是藥師的手下，員工A，他肩上掛着一把T系列的衝鋒鎗。
毫不知情，突然被帶來的低級學徒們聽到這個消息，都大吃一驚。
去戰鬥？而且對手是魔法師？
站在前面的員工A看到他們的反應，開口說道：
「真是的，搞什麼……你們完全不知道嗎？」
其中一個低級學徒說道：
「戰鬥？這是什麼意思？」
「就像你們聽到的那樣。有一群傢伙襲擊了你們三大家族和我們藥師家族。他們是從蘭達來的雜魚，其中有幾名魔法師。」
「這不可能……魔法師為什麼會來這？他們全都是非常富有的人啊。」
「對啊……這肯定是哪裏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怎麼能這麼突然，什麼都不說……」
「天啊，真是……」
低級學徒們紛紛低聲嘟囔，表現出不安。儘管他們名義上是黑魔法師，但考慮到他們大多只有16到19歲，這樣的反應可以理解。
更何況，他們雖然會使用黑魔法，但在實際戰鬥中的能力還遠遠不夠。
然而，員工A顯然沒有任何耐心，憤怒地吼道：
「都閉嘴！你們自稱是黑魔法師，居然在這兒像蠢貨一樣嘟囔些什麼？已經和你們的老闆談好了！想活命的話，就和我們一起戰鬥！明白嗎？！」
大家都沉默了，像是士氣受挫了一般。
除了奧利弗，只有他靜靜地舉起了手。
「……什麼？」
「魔法師具體是什麼？」
員工A皺了皺眉，然後露出一種像看傻瓜的表情，實在是無奈到甚至轉頭看向其他低級學徒，露出一種「這傢伙是怎麼回事？」的表情。
其他人聳聳肩，員工A開口說道：
「所以說，魔法師就是會使用魔法的傢伙。不是黑魔法，而是原始的真正魔法……該死，我為什麼要解釋這些？」
原始？真正的魔法？奧利弗正要對此提出問題時，另一個低級學徒插話道：
「不過，真的有魔法師嗎？不是吧？魔法師為什麼會來找我們麻煩？」
「我不知道。我也是聽說的。不管怎樣，對方有魔法師，這就是我們帶你們來的原因。」
雖然他還是沒搞明白什麼是魔法師，但他能具體看到同伴們的恐懼。
員工A說着便去拿放在前方角落裏的一個木箱並打開蓋子。
裏面放着手槍和匕首。
「老闆說你們的火力還不足，所以準備了這些武器，趕緊拿一把。」
站在前面的幾個人依次拿起槍。為了拿到看起來更強的槍，他們甚至發生了小爭執。
奧利弗則顯得和自己無關似地旁觀這一切，順便對身邊緊張不安的彼得輕聲問道：
「魔法師是原始的，真正的魔法是什麼意思？」
彼得以一種認真的眼神看着奧利弗。也是，在可能馬上要死的情況下，問這種問題未免也太悠閒了。
「……字面意思。黑魔法是模仿魔法的一種劣質品。」
哦……奧利弗對此感到驚訝。
在他看來，黑魔法已經足夠強大和美麗了，竟然是魔法的劣質品。他想要了解更多。
「請再多說一些。」
「……你真的在這個時候感興趣？馬上就要去戰鬥了？搞不好我們都會死的，你不害怕嗎？」
「嗯，害怕死亡。」
奧利弗真心實意地說道。他的確害怕死亡，也不想受苦。
但比起恐懼，他對黑魔法和情感的好奇心更大，就像飛蛾撲火一樣。
所以彼得對此感到更加震驚。
「你真是……了不起。」
「我該說謝謝……嗎？那麼，回答呢？」
就在這時，車停了。
伴隨着車停的聲音，車外傳來了下車的命令，奧利弗和彼得只得起身下車。
在下車的路上，彼得回答道：
「如果我不死而平安回來，我會儘量回答你的。」
「嗯……好的。」
從卡車上下來時，看到其他卡車上下來的中級和高級學徒們。
他們和安德魯在一起，與低級學徒們不同，顯得非常從容。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二十來名手持霰彈槍、自動步槍和棒球棍的黑幫分子，以及一群奧利弗以前沒見過的黑魔法師。
彼得向奧利弗解釋說那些人是安東尼和多米尼克家族的人。
「其他家族嗎？」
「對，這裏除了我們，還有另外兩個家族。那邊是安東尼家族，那邊是多米尼克家族。各自擅長的是操控和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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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看了看穿着風衣的男人和穿着皮革工作服的男人。
「操控和疾病？」
「哦，你可能還沒學過吧？操控是指操縱人類、動物或者屍體，而疾病是強化或削弱身體的能力，大概就是這樣。」
奧利弗聽到這裏學到了新知識，開心地點點頭。
他很想直接過去問那些人關於操控和疾病的更多細節。
然而，安德魯正和他們交談，所以他不能這麼做。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看起來是在談論一些非常嚴肅的事情。
與此同時，從另一邊傳來了低聲的談話聲。
「看來真的有魔法師吧？不然的話，怎麼可能讓三個家族都聚在這裏？」
「可能是藥師那邊請求幫助的吧？」
「誰知道呢……」
「我只希望不要被安排到危險的任務。」
大家都很害怕，這時，談話結束的安德魯朝這邊走來。
他一過來就拿出了手裏的試管，對所有人施加了黑魔法。
【竊聽的耳朵】 【耳語的嘴】
細長的黑色光芒進入了每個人的耳朵和嘴裏。
「這……這是什麼？」
「別擔心。這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有什麼緊急的消息需要傳達。所以，如果有任何情況，可以用這個向我報告。」
「「「哦哦……」」」
幾人發出讚嘆聲。畢竟，安德魯可是約瑟夫的親傳弟子，家族的二把手。
安德魯簡短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路上你們應該都聽說了，現在我們是去戰鬥的。是去對付那些前些日子襲擊我們的襲擊者。」
其中一名低級學徒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
「真的要和魔法師戰鬥嗎？」
安德魯沉默了一下，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是的。」
「啊啊……」
有人發出害怕的聲音，這時安德魯強硬地說道：
「全都別害怕！雖然藥師那邊說有三個魔法師，但他們都是從魔法塔被趕出來的雜魚，所以沒有必要害怕。其他人只是從蘭達來的小混混和在這裏集結的三流黑幫……相比之下，我們這邊人數多一倍，還有三個黑魔法家族聯手，所以絕對不會輸。」
聽了安德魯充滿信心的話，低級學徒們的表情放鬆了一些。安德魯繼續給他們加油打氣：
「而且，安東尼家族已經派出了鼠群，找出了敵人的據點，了解了他們的兵力以及各處的陷阱。所以這場戰鬥已經勝券在握了。你們只要聽命行事，提供掩護就可以了。」
「聽命行事？安德魯先生，您不去嗎？」
「不是不去，我是和你們走不同的方向。」
安德魯用黑色光芒在空中繪製出簡易地圖。地圖上顯示了這個外郊的廢棄工廠區。
「這裏的工廠是敵人的據點。你們和那邊的人一起從正門進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那安德魯先生呢？」
「我會和這幾個傢伙一起從後門潛入，襲擊敵人的後方。這就是佯攻策略。魔法師肯定會觀察形勢再行動，我們會先繞到後面發起偷襲。全力集中火力，魔法師也逃不掉。」
也就是說，最棘手的魔法師由安德魯負責。
低級學徒們儘管沒有表現出來，但臉上明顯輕鬆了不少。
魔法師交由安德魯對付，他們的生存幾率便大大提升了。
安德魯似乎看透了他們的心思，問道：
「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嗎？」
「啊，是，是。」
「不過，還是不能讓你們單獨行動，所以我會安排這個傢伙跟着你們。把他的話當成是我的話，好好聽從命令。」
安德魯指了指旁邊的高級學徒，對大家說道。眾人齊聲答應。
「是！」
高級學徒帶着低級學徒們準備移動，安德魯突然抓住了奧利弗的肩膀。
「你跟我一起走。」
「啊？」彼得問道：
「為什麼？既然我們那邊分了一個高級學徒給你們，那你們也得給我們一個人啊。而在這裏最有用的就是這個傢伙了。有問題嗎？」
彼得什麼也說不出來。一方面，安德魯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另一方面，安德魯的眼神也令人害怕。
安德魯轉向奧利弗問道：
「你不想跟來嗎？」
「……不，如果這是命令的話。」
「很好……那麼，你們就去那邊吧。等你們推進到一定程度，我們也會動身。好了，快點行動。」
正門部隊總共約三十人，大多數都持有槍支或棍棒。
雖然從客觀上看他們的火力不算強，但也並非毫無手段。
比如說，安東尼家族現在在準備的黑魔法就是如此。
他們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三隻瘦骨嶙峋的狗，從試管中抽出情緒施加了黑魔法。
【鬥志】 【服從】
三隻飢餓數日的狗像是怒火中燒般開始低吼，同時變得像受訓的犬只一樣服從指揮。
安德魯遠遠看着這一幕，喃喃道：
「『鬥志』是激發目標的戰鬥意志，而『服從』是一種精神控制，讓其服從命令。這樣的話，哪怕是虛弱的狗也能成為一件強大的武器……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用『物體憎恨』，但這裏沒有合適的目標，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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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一般點頭。奧利弗也是其中之一，片刻後，他看到了更有趣的一幕。
身穿皮革工作服的多米尼克家族黑魔法師對安東尼的狗再次施加了黑魔法。
【生命貸款】 【肌肉增強】
隨即，狗劇烈地顫動起來。
仿佛像發麵團一般，身體膨脹起來，毛髮掉落，下面露出迅速膨脹的紅色肌肉。
不，不是皮膚。是迅速生長的肌肉和骨骼把皮膚撕裂開來。
完成了膨脹的狗變成了類似其他生物的模樣，施法者們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奧利弗覺得這幕相當有趣。
原來黑魔法不僅僅是用來發射的，還可以這樣使用。
而且，通過疊加效果，能夠發揮更大的協同作用，這點非常有趣。
只可惜用這種方式施法，會因為副作用而導致目標崩潰。如果能改進這一點，效果會更好，為什麼他們不做呢？
正門部隊揮手示意可以推進了。
安德魯點了點頭，準備從後門滲透。
「咆哮——！」
「咆哮——！」
「砰——！」
正門部隊沿着小巷向工廠的正門前進。
不久後，一陣電流的聲音傳來，伴隨着藍光的閃爍，尖叫聲和槍聲接連響起。
安德魯短暫地觀察了一下那個場面，隨後慢慢邁出步伐，說道：
「好了，既然那些炮灰們已經過去了，我們也該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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