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路想,如果大小姐不是被安國公府保護着,恐怕剩下的那些鋪子和田莊,也一樣會落到這一群餓狼般的「家人」手裏。
到此時,彭路倒是寧願大小姐不要回來。
大小姐能被安國公府好好地保護着,哪怕是永遠不回到勤興侯府這所謂的家中,哪怕是將來就從安國公府出嫁,也比回到這勤興侯府中,被這一群餓狼撕咬、喝血、吃肉,甚至丟掉性命要強得多!
只是彭路的不言不語,不接茬,不搭話,又讓冷顯心中不悅了。
冷顯心道: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樣?
我都說了這麼多,說得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是那麼可憐、那麼無奈、那麼悲哀,又是那麼大度了……
你作為本侯的人,你倒是……
你倒是說點兒同情本侯的話呀!
你倒是說些譴責安國公府的話呀!
你不是應該和本侯一起,站在同一方同仇敵愾嗎?
怎麼就是這樣眼觀鼻、鼻觀口的,抱着兩手一言不發呢?
你這是幾個意思?
「彭先生!」冷顯忍不住出聲。
彭路像是被驚到一般,連忙抬眼看向冷顯,「啊!侯爺,您請繼續說呀!」
看着彭路那一臉認真恭敬的表情,冷顯就是一噎。
心道:說,還說什麼呀?
難不成,你以為本侯找你來,就是閒得沒事,讓你來聽本侯說話的?
本侯費了這半天唇舌,好歹的,你也要出個聲回應一句呀!
然而這話冷顯又不好明着說出來,只能耐着性子道:「本侯說了這麼多,不知彭先生有何見解?」
彭路心裏說:聽你這些如同放屁的話,我能有個屁見解啊!
然而,冷顯既然問了,彭路也不好一言不答。
於是,只好順口搭音地說道:「是!小可認為,侯爺剛剛所言極是!」
然後……就又沒有下文了……
冷顯也不傻。
看着彭路這副看着恭敬,實為敷衍的樣子,心下也明白。
畢竟,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明白;
別人怎麼看自己做過的事,別人怎麼看自己,自己也明白!
冷顯想到這兒,索性也不再繞圈子了,而是直接將話挑明了。
「彭先生,本侯是想,既然咱們自己家裏的大小姐一時半會兒指望不上,而咱們府中的這幾十號人又都張着嘴等吃等喝,那本侯說不得就得為了這府中幾十號人先捨去這張臉,先把眼前的這道難關度過再說了!」
「侯爺真是仁義憐下的主子!」彭路違心地贊了一句。
還別說,就這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贊語,卻讓冷顯心中有了那麼一絲舒服的感覺,仿佛能讓他真的信了他自己所說的一切。
冷顯接下來說道:「本侯想,賜婚聖旨已下,這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的!
那煜親王就是本侯的准女婿了!
女婿對岳家盡半子之勞,這是應該的吧?
彭先生?」冷顯見彭路對自己說的話沒反應,就提高音量喚了一聲。
「呃……啊?哦哦……沒錯沒錯,侯爺說得一點兒沒錯!」
彭路看到冷顯望向自己的眼睛,意識到這是在問自己,要自己回應呢,連忙點頭表示贊同。
冷顯滿意了,「本侯也這樣想。
本侯的女兒都要嫁他做王妃了,一點銀子而已,想那煜王殿下又怎麼會計較呢?」
「是是!侯爺說得極是!
煜王殿下能娶到咱們府里的大小姐,小可說句僭越的話,那煜王殿下真是福氣不淺啊!」
「嗯,你這話說得極有道理!」冷顯點頭,「既是這樣,那你就替本侯去煜王府走一趟吧!」
「侯爺的意思是說,讓小可出面去煜王府借銀?」
「是。
本侯親自登門略有不妥。
煜王作為準女婿,沒有主動送銀上門;
而本侯作為煜王殿下未來的岳父,卻要親自登門借銀,這若是傳揚出去,也有傷煜王殿下的臉面。
倒不如,彭先生替本侯出面更為妥當。
彭先生以為呢?」
我以為?
彭路只在心中暗自冷笑。
事到如今,彭路早打定了主意,也就是說,這冷顯愛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
至於自己,自己已經是局外人了!
不管是勤興侯府接下來是能夠重拾往日風光,還是直接跌落塵埃,甚至是灰飛煙滅,都與自己無關了!
自己要做的是從勤興侯府安然脫身,離開這是非之地!
看看外面的時辰,彭路略略估計一下……
已經入夜了,自己就是馬上回去收拾包袱離開,也不一定能趕得及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京了。
若是留在京城之中,等到明早再出城,這一夜的變數……
想到這兒,彭路決定,就再做一次勤興侯府的賬房先生,再聽一次差遣吧!
不過是跑一次腿,傳一次話的事。
能借來銀兩,算是自己功勞一件,自己離開侯府的計劃也能進行得更加從容;
如果借不到銀兩,丟的也是勤興侯冷顯的臉。
到了明天天一亮,自己也不必把請辭的話說明了,直接包袱款款出府,遠走高飛也就是了!
喜歡姐穿越了姐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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