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巴薩機場出機口,潘澤百無聊賴的靠着車站着。
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資料,潘澤感覺蒙巴薩就是深海,不知道會有什麼樣深海巨獸冒出來。
鐵路工地仍舊有條不紊的開工,他也有條不紊到機場接機。
沉思良久,多次拿出手機,又多次重新放下手機。
他不是小孩子,不會有疑問就詢問家長,那不是他的做派。
明禾集團法務部工作了幾年,又在大使館幹了兩年,他有成熟的思想系統,知道如何做事。
理解的事情要做,不理解的事情也要做,而且要比理解的事情做的更好。
接機是表面工作,可表面工作都不願意做了,還能做好其他事。
不管穆雨如何,首先和一把手保持良好關係,儘可能的處好關係。
人際關係的親疏關係着未來工作,這是他不得不面對,也不得不接受的事。
自有規章的潛意識人情禮節,不因個人的不滿而改變。
抬手看一眼手腕手錶,飛機已經落地。
收起文件資料,潘澤向司機要了一支煙,自顧的叼在嘴上。
半夜被叫醒,天亮了才睡一會。
睡眠不夠,哈欠連連,潘澤感覺他靠在車上也能睡着。
連續加班三天,嚴重缺少睡眠,他真的需要好好睡一個安穩覺。
計劃着睡一個安穩覺,然後以嶄新面貌接穆雨。
爆炸炸斷他的安穩覺,還是精神萎靡不振的接他的上級。
尼古丁提振了精神,緩解了缺少睡眠的疲憊感。
看到穆雨一行人走出出機口,潘澤猛地吸一口煙,吞進去煙霧。
煙霧從鼻子裏出來,嗆得潘澤流出眼淚。
接過司機遞過來的衛生紙,胡亂擦了擦眼淚,然後擦了擦臉。
穆雨看到潘澤擦眼睛,疑惑的放慢腳步,給潘澤留出足夠收拾自己的時間。
李澤見過潘澤照片,一眼認出潘澤。
潘澤的履歷簡短,只有簡單的兩次任職履歷。
對於從明禾集團法務部到外交官跨越式邁進,李澤心中佩服潘澤的勇氣。
明禾集團是上市公司,坐落在魔都,法務部負責人的優勢地位,絕對是人上人的享受。
放棄優渥待遇,到中亞國家做外交官,現在到蒙巴薩,不是一般人才有的勇氣。
升職是一回事,可升職有很多種途徑,也有很多選擇,不一定選擇蒙巴薩。
蒙巴薩的困境一目了然,傻子都知道會有重重困難在前面。
明知有困難,沒有逃避,沒有挑肥揀瘦,毅然決然到蒙巴薩任職,這一點就值得敬佩。
意識到穆雨放慢了腳步,李澤加快腳步,一步超越穆雨,率先走到潘澤身前,伸手和潘澤握手。
「潘總,聞名不如見面,很高興和你一起工作。」
一拍腦袋,李澤笑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李澤。」
潘澤想起文件資料上的介紹,李澤也是抽調人員,和穆雨一起上任。
而文件資料也介紹,李澤和穆雨曾經是同事,一起在阿勒頗任職。
三年的共事生涯,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親密。
再次同事調任上任,背後有人在推動。
穆雨是女人,性別原因無法參與很多活動。
李澤作為穆雨的前同事,又和穆雨一起上任,為的就是在穆雨不方便出席活動時,李澤能夠出席,保證活動不偏離穆雨。
明白配置安排,潘澤對安排無所謂。
屁大點地方,只是他們任職工作的地方,不是爭權奪利的戰場。
而蒙巴薩只有困難和艱難,沒有爭權奪利的必要。
外部鬥爭殘酷而激烈,內部不需要戰爭。
握住李澤的手,潘澤恭維道。「以前聽李總說阿勒頗有幾名得力幹將,你是得力幹將其中之一。」
「能夠在蒙巴薩共事,是潘澤的榮幸。」
哈哈一笑,鬆開手,李澤側身介紹穆雨,以及穆雨身後的兩人。
潘澤打量着穆雨,對於這位頂頭上司一把手,潘澤還是想要處好關係。
雖說女人性格古怪,但為了以後工作,還是以良好的關係鋪墊。
領導關係是工作的難點,多少工作因為一把手、二把手人際關係不好導致困難重重。
蒙巴薩的事急迫而緊急,不能將時間浪費在處理人際關係上,而忽略了他們到蒙巴薩的最終目的。
「穆總,坐了一夜飛機已經累了吧,我安排好了休息場所,先將你們送到休息場所休息。」
「等你們調整完時差,我在向你匯報蒙巴薩的工作情況。」
觀察潘澤黑黑的眼圈,疲憊的神情掩飾不住,一看就是幾天沒有好好休息導致。
而昨夜的鐵路工地爆炸,她已經電話了解了過程,也知道鐵路工地今天仍舊在施工。
時差需要倒,可蒙巴薩的大禮也要收。
空中飄着的時候,蒙巴薩送了她一份歡迎大禮,收下了自然要回禮。
了解的信息太少,不清楚爆炸背後的人物關係和背景關係,不能輕易下決斷。
回禮比休息更重要,穆雨開口說道。「潘總,不着急休息,我想知道昨夜的爆炸是否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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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幕後組織?有沒有明確的證據指證?」
「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是外交譴責,還是忍下這口惡氣?」
潘澤臉色不變,扶了扶眼鏡。
穆雨的問題太多,他無法一一回答。
「穆總,你問了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應該先回答你哪一個問題。」
「先上車,上車了,我在向你匯報。」
打開車門,穆雨順勢坐上車。
李澤和穆雨坐在後排,潘澤坐在副駕駛。
理了理思路,潘澤開口說道。
「追蹤到實施者的駕車,我們找到時,車輛已經被燒毀了。」
「車輛燃燒時,有目擊證人看到燒毀車輛的人,是蒙巴薩當地的黑幫。」
「蒙巴薩警方已經控制了黑幫可疑分子,還沒有拿到他們的口供。」
「大使館有人盯着事情進展,進一步的進展會及時匯報到我們這裏。」
「至於幕後的黑手,官員有之、商人有之、黑幫有之、恐怖分子有之,太多人在幕後,不確定到底是哪一方人。」
聽完潘澤的介紹,穆雨想到一直以來的黑手。
破壞的人很多,但是一直以來堅持不懈搞破壞的,只有一個人。
如果指向唯一,事情很好解決,抓住這個人反擊就是。
他們雖然是人在國外,能夠動用的力量不多,可也可以隱晦的做事。
本來就是商人和黑幫,被人報復也很正常。
他們敢明目張胆的炸鐵路、炸倉庫,也可以反過來炸他們的地盤,炸他們的倉庫。
相比較產業而言,蒙巴薩的當地人是弱勢,他們需要保護的產業多而雜,有太多的漏洞可以利用。
戰火蔓延在他國國土,損害的也是他國利益。
以武止戈是好手段,沒有獠牙的野豬,也只有豬皮比較厚。
「安保人員都在,他們現在的任務還是保護倉庫和施工工地?」
想到安保人員,僱傭兵的存在,沒有國籍困擾,最是適合做黑手。
潘澤眉頭微微皺起,穆雨的問題太尖銳,而且太敏感。
安保人員身份是僱傭兵,他們是僱傭性質,是僱傭的武裝力量。
穆雨開口就問安保人員,目的明確而犀利。
「他們的任務是安保,自然在執行安保工作。」
「如何調動安保人員?」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發號施令,他們是否會執行命令?」
潘澤沉默,沒有回答穆雨問題。
僱傭兵是僱傭,可他們也沒有付過錢。
安保工作會執行命令,去做其他的事,安保一定會考慮,不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他們對僱傭兵的指揮權是名義指揮,沒有真正的指揮權。
而僱傭兵的指揮權掌握在另外一人手中,有且只有他才能完全指揮僱傭兵。
想了想,潘澤回答。
「穆總,安保工作很重要,正是因為有安保,鐵路工地和倉庫才得以安全。」
「抽調安保人員,減弱安保力量,對鐵路工地和倉庫都不利,會增加危險的幾率。」
「我建議通過談判渠道協商解決,各司其職,各盡其能,協商解決問題。」
穆雨點點頭,眼睛看向窗外。
潘澤顧左右而言他,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不過,她早已經知道答案,不需要潘澤在告訴她一遍答案。
看到張記的名字,穆雨就知道她會和張記打交道,也想起張記身邊的保鏢。
僱傭兵是張記帶過來的,自然有僱傭兵的指揮權。
他們不是僱傭兵的僱主,也不是僱傭兵的領導者,無法對僱傭兵直接發號命令。
輕聲一笑,穆雨欣賞着指甲,輕飄飄問道。「張記什麼到蒙巴薩?你們之間應該有聯繫。」
潘澤神情一頓,穆雨知道張記,穆雨怎麼會知道張記。
張記的身份保密,大使館的人都很少知道張記,誰將張記的信息告訴穆雨。
隱秘戰線的身份絕對保密,超出穆雨知道的範疇。
「不用驚訝我知道張記,畢竟我們在阿勒頗就打交道。」
心情一松,潘澤笑了笑,轉身看向前方。
打交道是打交道,可他有職業規範,不會做出不符合職業規範的事。
至於張記和穆雨之間的事,由他們解決,和他們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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