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惠安伯張元善看過一封書信後,氣的將桌上的茶杯摔的粉碎。
惠安伯府上的管家聽到屋裏的動靜後,急匆匆的跑進來,還沒等這管家開口詢問情況,張元善氣鼓鼓的先開口了。
「你去,拿着我的帖子,將英國公、成國公、定國公、臨淮侯、鎮遠侯、西寧侯……」
「算了,就不說人名了。你拿着我的帖子去各個勛貴的府上,凡是不當差的,都請到府上來。」
能在惠安伯府當管家府,聰明是必須,忠誠更是必須的。
惠安伯張元善一開口,那管家沒有絲毫猶豫,回了一聲「是。」接着便安排人去辦事。
「氣死我了!」張元善氣的來回踱步,「那是我兒子,我打行,你們算他娘的什麼東西!」
究竟什麼事情惹得張元善大發雷霆?這還要從張元善的兒子張慶臻說起。
朱翊鈞借協理京營戎政兵部尚書鄭洛的手,將京營中那些混吃等死的勛貴子弟,一掃而淨。
與此同時,朱翊鈞還着手培養一批可堪用的年輕的勛貴子弟。
這批年輕的勛貴子弟,朱翊鈞並沒有把他們放到京營中,而是將他們下放到了各個衛所中鍛煉。
那些勛貴中的老傢伙們一看,皇帝這是明顯要重用的我們家孩子呀。
我們這一輩算是廢啦,但我們的兒子、孫子能撐起來,那也不錯。最起碼能家族傳承斷不了,說不定還能光耀門楣。
因此,這些勛貴中的老傢伙們,很支持。
惠安伯張元善的兒子名叫張慶臻,這次就被放到了山東都司任城衛中擔任千戶。
正巧,朱翊鈞下令清查衛所軍田,發展軍屯。
張慶臻呢就帶着人清查任城衛的軍田。
張居正主持變法時,下令清查田地,其中就包括衛所的軍田。但肯定還有沒清查出來的,這個避免不了。
張慶臻就查出來一處原本屬於任城衛的軍田,但卻被別人佔有。
拿着任城衛的田冊,帶着人,張慶臻就來到了那處田地。
「千戶,前面那一塊田地就是咱們任城衛的軍田,就是被別人佔去了。」一個士兵指着一處田地介紹。
「知道都是什麼人佔去的嗎?」張慶臻問道。
「知道,這塊地一共一百二十二畝,都被衍聖公府佔去了。」
任城衛位於山東兗州府,衍聖公府也在兗州府。
「衍聖公府?」張慶臻眸子一挑。
「衍聖公府可是聖人之後,想來不會讓我們為難。我們過去和他們說清楚也就是了。」
張慶臻年輕,又是從京師來的,他不了解衍聖公府的情況,可跟着他的士兵,除了從京師跟隨護衛的那幾個之外,其餘的士兵都是任城衛的。
軍戶,祖祖輩輩都待在任城衛,就算他們祖上是從別處遷移來的,可經過這麼多年,他們早就已經成了當地人。
他們對於衍聖公府的情況,明顯要了解的更深。
一個百戶憂心忡忡,「張千戶,您是從京師來的,對於兗州府的情況不算很了解,這要是別的人家佔去咱們任城衛的軍田,倒還好說。」
「可衍聖公府佔去了咱們任城衛的軍田,可就沒那麼好說話。」
張慶臻將手中田冊遞給身後的隨從,「怎麼,難不成聖人之後都是些蠻不講理之徒?」
那百戶苦笑一聲,「也不能說衍聖公府的人不講理。」
「他們占理的時候肯定是講理的,要是他們不佔理的時候,那就不講理了。」
張慶臻輕笑一聲,「朱百戶,你這不還是說衍聖公府的人不講理嗎?」
「好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咱們好好的跟衍聖公府的人說,相信他們會講理的。」
朱百戶知道張慶臻年輕,經歷少,不清楚社會險惡,也就沒再多說什麼,「那就聽千戶您的。」
來到田地邊,有一老農正在鋤地,張慶臻走上前去,很有禮貌,「老人家,您貴姓吶?」
那老農停下手裏的鋤頭,抬頭看了張慶臻一眼,「軍爺,您是在問老頭子我嗎?」
「是。老人家,您貴姓啊?」
「不敢,小老兒我姓孔。」
「姓孔。」張慶臻頓了一下,「您是聖人之後?」
那老農嘆了一口氣,「是。」
「那這地是您的?」
「不是。」老農一擺手,「這地是衍聖公府的。」
張慶臻一聽就明白了,這老農是衍聖公的旁系。
這就跟勛貴一樣,正房承襲爵位,旁系只能自謀出路。
衍聖公是宋朝冊封的,宋元明,幾百年了,旁系子弟不知道有多少,淪落到給正房做工,不算稀奇。
張慶臻問道:「老人家,您怎麼知道這地就是衍聖公府的?」
「我是給衍聖公府當佃戶的,是衍聖公府的人說這地是他們的,借給我們種,到時候交租子。」
「那您得交多少租子?」張慶臻又問。
「他們說看在都是一個老祖宗的份上,只收五成的租子。」
張慶臻聽罷,咳嗽了一聲,「衍聖公府還真是一視同仁啊。」
又問了幾個人,都說這地是衍聖公府的。
大致了解情況後,張慶臻帶着朱百戶和兩名士兵前往衍聖公府。
一走到衍聖公府的大門前,張慶臻饒是勛貴子弟,下一任的惠安伯,在京師見慣了豪門深宅,可在見到衍聖公府的大門時,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嚯,真氣派。」
「你們是幹什麼的?」大門前的家丁前來質問。
「任城衛的,有事前來拜會衍聖公,煩請通報。」
「通報嘛,」這家丁一個勁的搓手,示意給點好處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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