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桐聽了我的話,立刻調轉方向,不過神色帶着不解。
「飛爺,現在這麼亂,咱們去何老那邊幹什麼?」
「如果我要是沒猜錯,柯文彬應該在何老那邊。」
我打電話給何英,那邊是未接通的狀態。
我轉頭聯繫隱藏在何英身邊四組的人。
他告訴我,他跟着何英正往北面走,已經出了市區。
北面距離何老的醫院最遠。
柯文彬這是調虎離山?
讓何英遠離何老,他才有機會對何老下手,說不定何英那邊也會有危險。
四組的人問我有沒有吩咐,我讓他先按兵不動,即使遇到什麼危險,也保全自己為上。
至於其他,按照自己心意便宜行事。
收起手機,我開始閉目養神。
今天的信息量太多,紛紛擾擾吵的我腦袋有些疼。
但是今天也是收穫最多的一天。
很快,我就趕到何老的醫院。
到何老病房,我看見原本守衛森嚴的門口此刻空無一人。
甚至整個走廊都空蕩蕩的。
我示意葉睛小心點,靠近何老的病房。
我們兩道身影還沒走過去,葉睛突然轉身一個後劈刀。
身後傳來一道悶哼聲。
我剛一轉身,見身後站着兩道黑色的身影,手拿短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兩個人的身形如同鬼魅,我甚至連他們什麼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我剛要開口,脖子上的刀逼近一寸。
鋒利的刀鋒就在脖子邊緣,激的我汗毛直立。
我斜眼看向身邊,葉睛顯然也沒有料到,原本她還有機會反抗,但是看我被威脅,只能束手就擒。
兩個黑衣人架着刀逼着我走到何老病房門口,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沒有殺意。
索性也沒有反抗。
門虛掩着,剛剛靠近,就聽到一道沉穩的聲音。
「何老心態很好,三個兒子都死了,還能在背後運籌帷幄。」
是柯文彬的聲音。
透過玻璃,我看見頭髮花白的何老虛弱的躺在床上。
柯文彬背對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柯文彬,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何老看見他,咳嗽兩聲,臉上的表情有些陰鬱。
自從三個兒子一個孫子死後,何老既要承受親人失去的悲痛,又要穩定集團,本來身體已經垮了,如今看上去只是強弩之末。
可是柯文彬好似不知道。
他起身走到何老面前,捏住何老的輸液管。
等到開始回血,又鬆開。
連續玩了幾次,何老臉色有些蒼白。
他喘着粗氣,想要把柯文彬趕開。
「真沒意思,不如你兒子何林那好玩。」
柯文彬臉上閃過惡意的笑,有幾分頑劣。
「他就躺在病床上,不管怎麼玩,都是一副死樣子。話說回來,他可真厲害,卡車從他的車上碾過去,車子坍塌,流了一堆血,我以為他會變成肉泥。」
「誰知道救回來上半身還是完好的。」
「這是一次最失敗的刺殺。」
柯文彬搖頭,神色略有不滿。
「你沒看到現場真可惜,其他兩個兒子的應該看過了吧。」
「一個被海水泡的不成人形,另一個被扎的像刺蝟,渾身的血幾乎流干。」
何老聽柯文彬講述兒子死後的慘狀,臉上的表情從剛開始的憤怒到恍惚,再到震驚。
最後看向柯文彬的時候,目眥欲裂。
「你,是你!」
他掙扎着,想要拽住柯文彬的手,被他一把甩開。
「還不笨,可惜現在才猜到太晚了。」
何老被柯文彬的坦白,氣的臉色猙獰。
他躺在床上起不來,憤怒的拍打着床邊,怒聲質問。
「柯文彬,我們到底什麼仇怨,你要置我們何家人於死地?」
看柯文彬囂張的樣子,即使再遲鈍他也明白,眼前的人就是害死自己兒孫四人的兇手。
「什麼仇怨?」
柯文彬的聲音,不像之前聽到的那樣溫和,帶着難掩的恨意。
「看來你是一點都不記得。」
「也對,你是澳門博彩界一方大佬,兒女雙全,叱咤風雲,怎麼會記得你身邊有過的女人。」
「你再看看我的臉,難道就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熟悉?」
他突然湊近何老,兩個人面對面。
何老渾濁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眼睛裏的光從迷惑到詫異。
「阿綾。」
他喃喃叫出口。
柯文彬滿腔的憤怒,此刻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洩口。
「原來你還記得。」
他冷笑一聲,笑聲中帶着幾分悲涼。
何老搖頭,憤怒的說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阿綾的孩子,當初的孩子明明被打掉了。」
「你親眼看見了?」柯文彬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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