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監控室。
警署指揮官張傅僖正滿臉無奈地看着陳家駒的背影。
他聽說抓捕行動很順利,銀行械劫、殺警罪案的嫌疑人已經帶了回來,便急匆匆地跑來觀看審訊情況。
只要能再接再厲查出其他人的身份,那麼震驚港島的大案就算破了。
這對正處於風口浪尖上的西區警署來說非常重要。
不但能挽回警隊在市民心中的形象,還能藉機好好宣傳一下他本人的功績,有利於日後的升遷。
沒想到陳家駒接連兩次的問訊都沒獲取到理想的答案,讓他有點干着急。
宋子傑倒是一點都沒覺得意外,審訊疑犯這方面向來不是陳家駒的強項。
咳。
彭文山清了清喉嚨,在筆錄上寫下黃森兩個字。
陳家駒瞭然。
黃森是匪徒械劫銀行、殺警的關鍵證人,本來是去指證兇手的,沒想到被周蘇開槍打死了。
人證、物證都有,應該可以從這方面打開突破口。
他想到這裏重新恢復信心,挺直腰杆問道:「那你在盛貿中心天台上殺了人,這你總承認吧?」
勇探撿起筆,等着對方開口。
「我沒有。」
周蘇矢口否認。
她看向彭文山,眼中露出凶光,「黃森是他殺的。」
這裏是警署,房間裏有錄像設備,只要她說出這句話肯定會記錄下來,到時候姓彭的就得倒霉。
哼。
敢打傷我,扒你警皮呀!
「你當我白痴啊!」
陳家駒氣瘋了。
他站起身朝着周蘇怒吼道:「你跑去械劫銀行,黃森在追捕疑犯的時候見過你的真面目,你當然也見過他。」
「你知道黃森是警察,當他出現在天台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所以你才殺人滅口。」
「殺死黃森的槍是你的,你還敢不承認?」
明明罪證俱全,證據鏈完整,疑犯竟然還敢百般抵賴。
本來陳家駒看在對方是個女仔、家世也好的份上,不打算動用私刑的,這會耐心被磨沒了準備上點手段。
周蘇的俏臉一冷。
她見眼前的笨蛋警察還是認為自己在撒謊,心裏比對方更氣,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
她在擔心人家根本不聽解釋,天台上可是發生過一次的。
「阿sir,你誤會了。」
「我根本沒朝黃森開槍,我打的是姓彭的。」
陳家駒愣了愣。
他轉頭疑惑地看着彭文山,卻發現對方此時又在笑,笑得還很奸詐。
怎麼那副表情,這有什麼好笑的?
勇探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不知道煙仔文在面對誣陷時為什麼會笑得那麼開心!
「你認識他?」
陳家駒看着周蘇指了指彭文山。
「不認識。」周蘇搖頭。
「你在耍我?」
陳家駒感覺自己遭到了戲弄,疑犯認識黃森,不認識彭文山,卻說自己想殺的是後者。
「沒有。」
周蘇語氣堅定地說道:「從我看他第一眼的時候心裏就不舒服,當時他在沖我笑,笑容很猥瑣。」
「像我這麼天生麗質的美女,受到一些騷擾也很正常。」
她看着彭文山說道:「但你笑得太放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腦子裏在想什麼,想也不行。」
彭文山摸了摸鼻子,「所以你就要殺我?」
「是。」周蘇點頭。
陳家駒眯着雙眼上下打量彭文山,不知道當時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表情,才能笑得疑犯想要殺人。
這算不算煙仔文的黑歷史?
他突然來了興趣,「然後呢?」
「然後我就開槍了。」
周蘇回憶道。
她永遠都忘不了當時詭異的情況。
黃森和姓彭的站在一起,周蘇決定先殺姓彭的再殺黃森,於是她扣動了扳機。
但就在她的手指彎曲並逐漸用力的時候,彭文山卻突然往旁邊走了一步,順手就把黃森舉在空中擺在原本自己站的地方。
啪啪啪,隨着槍聲響起,本該能打死姓彭的子彈卻打死了黃森。
「事情就是這樣。」
周蘇伸手指着彭文山冷聲道:「我根本就不認識黃森,幹嘛要殺他,我想殺的人是你。」
「你才是兇手。」
「是你舉起黃森護在身前,拿他當盾牌擋子彈的。」
觀察室里的張傅僖心裏一緊。
雖然黃森是內鬼,警署里的每個警員都恨不得對方去死,但人家畢竟還沒有定罪,彭文山身為總警司知法犯法,還被疑犯在錄像設備面前說了出來。
這要是傳出去,搞不好要接受刑事審訊。
張傅僖猶豫地看了看身旁的宋子傑,眼珠子滴溜亂轉。
宋子傑面無表情,目光略帶陰沉地盯着周蘇。
陳家駒咂了咂嘴,若有所思。
他很清楚彭文山的力氣,確實能很輕易地就把人舉起來,也了解對方的性格,殺內鬼這種事真的能幹出來。
彭文山嗤笑一聲。
「你笑什麼?」
周蘇皺眉觀察對方的表情,不過什麼都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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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
她朝陳家駒說道:「我講的都是實情,姓彭的肯定和黃森有秘密交往,可能還有一些陰暗的交易。」
「我懷疑他借我的手故意殺人滅口。」
呦。
還真讓人家猜對了。
彭文山嘆息道:「故事編的挺精彩呀,說完了嗎?說完就老老實實地把你同夥的身份講出來。」
「我可以讓你轉做污點證人。」
他豎起一根手指強調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到時候我會向法院求情的。」
「你心虛了,解釋不清楚了?」
周蘇似乎看到了對方的軟弱,急忙逼問道。
彭文山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當然能解釋,但你是疑犯,我有必要跟你解釋嗎?」
周蘇看向陳家駒,卻見對方冷漠搖頭。
她小臉上全是不服,覺得眼前的大鼻子在袒護自己人。
她非常的不甘心。
通過剛才的講述,周蘇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如果彭文山真的承認了,那麼她就屬於誤殺。
這和有目的性的殺人可是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就憑她家裏的財勢,請個大律師沒準都不用坐監。
周蘇看到了希望,而且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高,心裏忍不住一陣竊喜。
她咬了咬貝齒,突然提議道:「如果你能做出合理的解釋,那我就把同夥的身份說出來。」
她準備騙人了。
彭文山目光一挑,「什麼同夥?」
周蘇稍作猶豫。
她很敏感地察覺到對方很關注這個問題,但就算她把關祖等人的身份說出來,那又能代表什麼呢,反正沒有證據。
何況自己隨時都可以反悔。
「有關械劫銀行和殺警的事情,你們不是一直想查出其他四個人的身份嗎?你給我個解釋,我就親口告訴你。」
她盯着彭文山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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