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威和陳晉愣在原地。
他們當然知道彭文山的厲害,也對長官充滿了盲目的信任,兩人確信只要雙方動手倒下的肯定是匪徒。
剛才聽着長官一步步引誘對方動手,兩人忍不住暗自高興。
只要能把校車上挾持小孩的那個騙下來,憑長官的本事,收拾兩個賊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到時候就能立功啦。
一個可以洗刷吞子彈的恥辱,另一個可以給女友報仇,簡直不要太輕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這倆傢伙心裏幻想着美夢,眼裏的那股子興奮勁想藏都藏不住,很容易就被天養生捕捉到了。
人家又不傻,擺明了不對勁的事情當然不會答應。
鬧烏龍了。
彭文山抽了抽嘴角,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兩個爛仔一眼。
方奕威和陳晉目光游移,同時低頭躲避審視,又猛得抬起來朝對方投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鬧了半天問題出在你身上?你對得起長官的努力嗎!
「天養生。」
彭文山開口問道:「半年前在皇后大道械劫押款車的人是你吧?」
「那之後你帶着同夥準備偷渡離港,卻在大澳碼頭遭到了警察的追捕,七個人死了三個。」
「但是警察在現場沒有找到贓款,你藏哪兒了?」
天養生聞言怪笑一聲。
「問得好。」
「我他媽的也想知道答案。」
他歪了歪頭,打量着彭文山說道:「你好像真的不怕我手裏的槍耶,我很欣賞你的膽量,倒是可以跟你聊聊。」
彭文山笑了笑,「你說。」
「你知道我們不是港島本地人吧?」
「嗯。」
「那你不奇怪我們是怎麼知道押款車的時間和路線嗎?」
「何永強。」
「沒錯,但他背後還有人。」
「是誰?」
「我正在查,那個人貪了我們的錢,還害死了我的三個兄弟,這次我回來就是要回自己的那份。」
天養生恨恨地說道。
「對了。」
「搶劫以後我把錢藏在了一處地下停車場裏,那裏是我和幕後主使約定好的,也是從那裏換了車才躲開追捕。」
「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那個人沒有按照約定給錢,我懷疑我兄弟的死也和他有關。」
彭文山輕輕點頭,「那個藏錢的停車場你去了吧?」
「當然。」
天養生的聲音很低沉,「錢不見了。」
彭文山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試探地說道:「你想要錢,我想抓賊,我們可以合作呀。」
「呵呵。」
天養生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可在你們警察眼裏我也是賊,你會那麼好心幫我?」
「有條件的。」
「你先把小孩放了,然後再把槍交出來,這樣我就可以幫你了,難道你不想讓出賣你的人付出代價嗎?」
彭文山的表情很誠懇。
「你想的美。」
天養生氣笑了,「那跟投降有什麼區別,你拿我當傻子糊弄呢?我不信你,只信自己的拳頭。」
他的視線越過彭文山看向外面,那裏正有一輛車緩緩駛來。
「哎,何永強,你老婆來了。」
何永強轉身,看到兒子下車後急忙跑了過去。
有個男人跟他擦肩而過,不一會就站到了天養生的旁邊。
「大哥。」
「阿志。」
天養生朝他點點頭,「看住他們,我要跟何永強單獨聊兩句。」
「沒問題。」天養志痛快答應。
天養生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扭頭叮囑道:「這些人都是警察,特別是那個小白臉感覺有點危險,不要離他太近。」
「你放心吧。」
天養志很聽話。
他手裏拿着槍,站在十米以外的地方虎視眈眈地盯着三人。
彭文山咂了咂嘴,這幫匪徒的紀律性很高呀。
天養生,阿志,校車裏的那個,再加上載着何永強家人的女司機,四個匪徒全到了。
轟。
汽車很快駛離。
天養生並沒有給何永強留出太多的時間,等對方確認過家人的安全後,就讓小妹天養思把人帶走了。
「我答應你的做完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何永強戀戀不捨地看着汽車走遠,「電話是......」
嘟嘟嘟。
天養生拿着手機撥號,響了兩下後電話接通。
「要找你還真不容易呀,上一次大澳碼頭,你沒有把我們全部幹掉,是不是覺得很遺憾啊?」
「別跟我廢話,我只想要回我們的那一份。」
「你自己把錢送去天馬艦的嘉年華,我在摩天輪那裏等你,你最好不要耍花樣,別逼我去警局裏抓你。」
啪,電話掛斷。
砰,何永強心口處中彈身亡。
天養生慢悠悠地走了回來。
方奕威和陳晉臉色漲的通紅,怒聲喝罵道:「沒人性。」
「嘁。」
天養生懶得和兩人廢話。
生存環境不同,認知自然也就不一樣,他兄弟的死何永強脫不了干係,他當然不會放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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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墨鏡收好,轉而詢問彭文山,「你怎麼沒罵我?」
「有用嗎?」
「你果然很明智。」
天養生圍着他轉了一圈,「嘖嘖,我越來越能感覺到你這個人的危險了,你不像警察,反倒像是混跡在戰亂之地的僱傭兵。」
「我不能讓你活着離開。」
他一邊說話,一邊晃動着手裏的槍械,眼中的凶光愈發強烈。
「文哥!」
方奕威和陳晉驚呼一聲。
彭文山揮揮手示意兩人安心,「你找到幕後的那個人了嗎,他是誰?」
「找到了。」
天養生有些得意。
「你倒是挺有責任心的,死到臨頭了還想着破案,我跟他約在天馬艦的嘉年華遊樂場見面。」
「至於是誰嘛,這個就不說了,你是警察耶,有本事自己查咯。」
「對了。」
他掃視着三人說道:「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們,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你們想聽哪個?」
方奕威和陳晉冷哼,對方明顯想要戲耍他們。
「呃......」
彭文山抬了抬手,然後在天養生警惕的目光中問道:「我能吸根煙再聽嗎?」
誒?
這人神經病吧,難道真的不怕死?
數次被岔開話題,完全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這讓天養生緊緊地皺起眉頭。
他謹慎地往後站了兩步,黑洞洞的槍口瞄準目標。
「遺願嗎,我滿足你,動作慢一點。」
「放心,真的是煙。」
彭文山動作緩慢地掏出香煙和打火機,在對方的注視下點燃了。
呼。
青煙升騰。
「我想先聽好消息。」
果然是神經病,他竟然真的在吸煙!
天養生嗤笑一聲,覺得自己有點太看的起對方了。
「好消息是你們暫時不用死,我需要有人去嘉年華取錢,萬一那人不守信用想要害我......」
「明白了。」
彭文山頷首,「幫你探路是吧?」
天養生呼吸一促,咬着牙說道:「打斷別人說話很沒有禮貌,你......」
「知道了。」
彭文山催促道:「壞消息呢?」
嘶。
天養生倒抽一口涼氣。
這個警察真討厭。
他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彭文山,暗自決定要讓對方屍骨無存,就算下葬都得是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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