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我不停翻看着五張嶄新的鈔票,心裏說不出的高興。這可是國家發給我的獎勵,可不能把它們用了,我要把它們好好地收藏起來。
把它們放哪兒好呢?我躺床上仰頭東看西看,看到屋子裏的書桌上面壓着一張玻璃。我爬起來看了下,玻璃下面放着幾張爺爺奶奶和老爸老媽的老照片,還有空着的位置。於是我一隻手慢慢把玻璃抬起來,一隻手把幾張鈔票整整齊齊排好,並列壓在了桌子上面的玻璃板下。
我手按在玻璃上,認真地欣賞了一下,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滿意。
收藏好了鈔票,我美滋滋躺在床上,開始想着床下的密碼箱。
到目前為止,沒有人再來詢問我關於皮箱的事情。那天晚上忙來忙去,幾個當事人也沒有注意到皮箱的去向。我和王曉紅詢問筆錄上,一致回答都是皮箱不見了。現在就要結案了,是不是代表公安上不會再追究皮箱的事了呢?裏面如果真的有錢和黃金,我該怎麼辦呢?
我仍然沒有做好決定,到底是把它交出去,還是悄悄地留下來。
東想西想着,終於迷迷糊糊睡着了。
還有一天就正式開學了,我仍然沒有死心,想着師父可能已經回來了。一大早,我又跑到了錄像廳,遠遠一看大門緊閉,門鎖仍然沒有開動的跡象。我想了想,四周看了看,好像周圍的人比頭幾天少了很多。
我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順着過道走進天井,看着空無一人的房屋,我站在水井旁,靜靜地發着呆。
突然,大門口有人喊道:喂,肆哥!是你嗎?你在裏面嗎?
是李穎的聲音,我扭頭答應道:是我,我在裏面!
李穎走了進來,她今天穿了一條藍色的連衣裙,很好看。但是她好像並不高興,看着我,遲疑地走上前來,似乎有什麼心事。
我問她道:今天你過來幹什麼?
李穎看了我一眼,說道:我這幾天沒什麼事兒,都要過來看一眼,看你過來沒有。
我笑着說道:你看我過不過來幹什麼?這又不是我的房子。
李穎情緒有點低落,兩隻手不停地交錯搓着,低頭沒有說話。
我心裏有點奇怪,我問道:李穎,你怎麼了?有事嗎?
李穎抬頭看了看我,說道:肆哥,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我好笑地說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怎麼會看不起你?
李穎的眼淚突然間大顆大顆掉了下來,她哭着說道:你肯定會看不起我的!
我嚇一跳,連忙問道:你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李穎雙眼含着淚,直直地盯着我,說道:肆哥,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我都有點着急了,到底是什麼事啊,礙口識羞的,就不耐煩地說道:不要說那些沒影兒的事。
李穎張嘴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大聲問道:有誰進去了?
有人回答道:就是孫庭長的兒子和他那個女同學。
然後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這小子!來得還挺早,都準備好了沒有?
有人答道:準備好了。
只見一路警察,依次快速走了進來,帶頭可不就是魏建。
他進來一眼看見我們站在天井裏,就「嘿嘿」笑了一下。說道:帶進來!
我偏頭一看,正在想他們要帶什麼人進來時,只見一個警察拉着一條大狼狗走了過來,狼狗嘴上套了一個籠子。
警察給了大狼狗一個手勢,大狼狗就乖乖地蹲坐在我們面前,晃動着腦袋,嘴裏吐着舌頭,「哈赤哈赤」地出着氣。
我的心亂了,或許可以用「心如死灰」來形容當時的心情。
李穎看見進來一條大狼狗,一下撲到了她跟前,嚇得往我身邊靠了靠。我拉了李穎一把,把她拉到了我的身後,沒有說話。
魏建看着我們又笑了笑,給人的感覺就是臉上的皮動了動。他朝着我們把脖子一伸,問道:認識這是什麼不?
我冷冷地看着他,說道:這有什麼不認識的,警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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